漆黑的马路上,只有几丝昏沉的月光点缀着冷暗的十字路口,自己一个人,急乱地找着那一个方向。一切静得那般肃然。直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缓缓出现在斜对面溟濛的街口。“哥哥……”带着紊乱的步伐奔向那个正朝着自己微笑的人。可是,幽灰的夜色被一道刺眼的白光吓得仓皇逃窜,一切都失了控。眼泪,哭声,视线……
前方的人影霎然消失在了街口,自己像是一颗襁褓着的石子,被稳稳地推向了安全地带。唯独另外一个人,被疯狂的轿车撞出了十米开外,鲜血映染了一片天际。
“安安!”
艾寒言从苍白的床上惊起,额头上的汗珠星罗棋布,惊慌地倒映进了正对面那张熟稔的面孔里。“师……师父。”寒言无力地叫了声。
秦远神情严肃地望着她。寒言定心缓了缓,回想着刚才的梦境,眉宇间的慌乱如乌云般缠绕。“不,安安……师父,安安呢?”她慌乱地爬出床铺,眼泪从眼角悄然滑落。“师父,安安呢?他在哪儿?”
“他没事,他已经没事了。”秦远扶住无措的寒言,像一个父亲的口吻,安慰着。“你的心绞痛昨晚又犯了,冷静点。”
“不,我要去看他,我要去看他!”
“寒言!”秦远提高音调喊着,“他没事了,需要安静,你冷静点。”那年从暴雨中抱起她开始,他的话便成了她最能听进的话语,乃至良药。只要他说了,她就会乖乖听话,只因他是她在世上最尊敬最信任的人。
寒言微颤的身子渐渐缓下,瘫坐在了床边。滚烫的眼泪被从窗户钻进了的暖光亲吻地晶莹透亮,像极了一颗颗无声滚落的珍珠。“师父,我找他了,我找到哥哥了。原来他早就找到我了,原来他一直在我身边……”秦远听后面色依旧,皱纹蜿蜒的额头写着三个字,“我知道”。寒言见他一直没有出声,疑惑地抬起沉重的脑袋,圆睁着瞳孔望着他。而此刻的他,镇定的脸庞上才闪过一丝虚心与慌乱。
“师父,您……早就知道?”单薄的音调不忍置信地颤抖着。可秦远的沉默不语却给了她最蚀骨的答案。师父竟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自己?眼泪再一次在憔悴的双颊上肆意。“师父,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那天盘问完韩页溪之后,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了寒言身旁,当车窗神秘滑下后,一张熟悉沧桑的面孔映入了眼帘。再一次无声无息地触动了寒言软弱的瞳孔。
“你真的是……师父吗?”
秋风弥漫的江边,秦远背对着寒言,眼里映着几线微弱的薄光,望着自由不羁的湖面。“孩子,你长大了……”
听着他不再雄浑的嗓音,寒言早已泪如雨下。“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一声不响就离开了?为什么明知道是我却不认我?”那天兴奋地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回家,而你却只留了短短几字和四年的学费,就这样走了。这种跟抛弃有什么差别?
秦远紧握着双拳,却不停地上下滚动着喉结。是湖面被灯光打得太刺眼?深沉的叹气声随着秋风飘荡。“孩子,我没有想到你会出现在上海,更没有想到你还进了安氏集团?”他继续说道,“安氏集团不适合你……安枫亦,也不适合你。”
嗯?!寒言皱起惊讶的眉头,波光折射在本已湿透了的眼眶里。这是什么意思?“师父……”
秦远转过饱含风霜的背,昔日的严厉早已褪成了慈亲般的疼爱,望着满脸疑惑的寒言。“寒言,如果你还当我是师父,就听师父一句劝,离开安氏集团,离开安枫亦吧!”
这算是在恳求吗?从未想过再一次相见会是这般的情景。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像是有把刀堵住了满身的血流,疼痛,沉闷。他太了解寒言的性格,不刨根问到底,她是不会罢休的。
所以,“你只会给安氏集团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这算什么原因?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
“就当是为了安安,离开吧,过回你原本平凡的生活……”
离开吧……离开吧……离开吧……
“孩子,你不适合这个圈子。安枫亦也好,闻孝杰也罢,你们终究不会是同路人。你哥哥他现在有新的家庭,新的生活,他既然早就知道你,你怎么不想想他为什么一直没有跟你坦白,告诉你他就是你等候多年的哥哥。孩子,你……”
“够了师父!”寒言第二次这般痛心地哭出了声,第一次是年幼时被所有人都抛弃的时,而当时,就是此刻在眼前劝慰自己离开所爱的人、放弃终于找到的哥哥的这个人,从被抛弃的狂风骤雨中抱起了自己,拯救了自己。十四年来,她一直视他为父亲,他的话,她从未有过反抗。可是这一次,多像是他亲手把自己推向了抛弃之渊,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留给自己。她不甘心,更不舍得,想过反抗,甚至毫无结果,但是,她更不希望他对自己失望。毕竟养育之恩是她无以回报的。
眼泪像一条条扭曲的伤疤,在脆弱的脸颊上肆意结痂,难以言说的面目全非。
“师父,等安安醒来,我就离开。”字里行间堵满了心灰意冷。
“如果那天我不同意你过完中秋再离开,现在安枫亦还会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吗?!”秦远怒吼着,“寒言,我教给你的是干脆果断,而不是拖拖拉拉!”
一个个字,似一把把冰冷的飞刀,刺进活鲜的血肉,那般锥心蚀骨。
秦远走出了病房,却刚好撞见了正依靠在房门旁的秦书泽。他瞥了他一眼,欲转身离去。
“爸!”
秦远驻下了坚毅的步伐,连头都没有转,启口道:“做好你的本分,不要多管闲事!”冷冷地抛下一句,径直离去。他给秦书泽的,永远是一个严父的背影,冷酷严格。秦书泽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他跟寒言一样,想过反抗,但是,更不希望他失望。
阳光就像是潺潺流水,淌过一寸寸冰冷的空气,在未知时悄入人心。
安枫亦憔悴地躺在寂沉的病床上,正对面立着一个心痛绝望的身影。寒言已经在那一隅地方站了将近半个小时,什么事都没做,就红肿着眼眶静望着对面的他。好像,上天一不小心就在他俩中间横亘上了一条深不见底更难以跨及的裂缝。就算自己有再多的勇气,无奈的人为也左右着她寸步难行。她能想象到,当初自己狠心地躺在病床上,在乎自己的人望着自己是多般的心疼难耐。
曾经每一次醒来,第一眼望见的,都是你在床边的默默守护。失忆了也好,想起了也罢。可此时此刻,我们彼此互换了角色,你躺在那里,而我,却不能够守你醒来。你为什么这么傻,这个情要我怎么还?
寒言一步步蹒跚向他,像是这不到三米的距离布满了密麻荆棘,每走一步都疼痛难抑。秋日的阳光很大方,把他英俊的轮廓染得不那么苍白。用指腹温柔地摩挲着他傲冷却不失阳刚的五官。剑眉长睫,傲鼻红唇,一切都还是同初见时让人怦然心动。唯独,那迷人的红唇,褪去了红日下最刺眼的色泽。她似一阵微风,俯下身,悄悄地,在他淡白的嘴唇上落下一瓣同樱花飘落时,轻盈却深情的吻。一滴泪,在他脸上画了一个晶莹透亮的句号。“对不起……”
冷亮的走廊上,寒言把一张□□,和那条白金钻石枫叶手链,一并塞到了秦书泽不愿屈服的手里。“帮我交给他,告诉他,我找到了我等了十几年的人,让他别来找我。”眼眶里再一次泛起了薄薄的星点,或许说,从未消失过。
“寒言!”铮铮男子秦书泽的眼眶也莫名升起了一颗微弱的星点,他喊着转身离开的艾寒言。
寒言挽留下脚步,背对着他,泪珠无声而下。她颤抖着,“秦秘秘,求求你,照顾好他。”
泪珠坠落,打疼了冰硬的地面。
望着中间空荡荡的座位,昔日的互损与欢笑,就像是昙花一现,同泡沫般化成了伤感的泡影,打湿了空洞的双眼。韩真真不停地啃着饼干,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恨不得把寒言那一份也一起啃进肚子。King和大成,一个侧着右脸,一个侧着左脸,却再也没有机会在工作时欣赏那妩媚妖娆同汉子般的销魂姿势了,上班的动力都减了一半。而那近在咫尺的□□踪影,硬生生地只剩下了三人的迫影。但应该也只有他们三人才对寒言的离开感到难过,或许其他人,只会觉得公司总算少了条蛀虫。
安总出车祸了,艾寒言竟然辞职了,难道他们俩分手了?近几日的安氏集团已被无中生有却结果无误的流言蜚语给弥漫地沸沸扬扬。对他们的安总,惋惜心痛;对艾寒言,依旧冷言冷语。
杨天慧毅然弃下了工作,一心奔向了她所爱的男人。她也恨不得,此刻躺在床上的是她自己,而非他。
寒言拖着比自己还疲惫的行李箱,像上帝赠送给W餐厅的神秘礼物一般,降临在了熟悉的大门口。
“寒……寒言?”
一群人在晓琪的尖叫与惊讶下,百米冲刺般拥到了前台,甚至还有小伙伴直接从后厨狂奔出来。好像这份礼物太珍贵让人等太久了,一双双热泪盈眶的眼睛,一个个恨不得永不放手的拥抱,让艾寒言同志整整哭了一个小时。或许,这份情,已真到了深处。
“你总算舍得死回来!”晓琪边轻打着寒言便用纸巾擤着鼻涕。
“就是,去了上海一点消息都没有!还以为你真被拐卖了呢?”芊芊紧紧抓着寒言的一只手臂,似乎这辈子都不愿放手。而寒言搓揉着脸颊上的泪痕,却硬要霸气地说道,“我找回记忆就直接回来了啊!还有,一个个都这么想我,怎么连半条短信都没有啊?”
“半条短信也要收一毛的,好贵的!”大冰冷不丁地说着。
“……”
随之,哪壶不提提哪壶的死胖燕又眉飞色舞起来,倘若她能把这份记性用在别处,估计现在都成富翁了。“哎,言言,那上次呆腻走的那位帅哥呢?”
寒言:“……”
“对呀对呀,你跟那位帅哥有什么发展么?”或许这是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连逗比店长都伸出了好奇的脑袋。寒言沉默了几秒,倔强地翻出了个白眼,“没发展!我说你们关心他还是我啊?老娘回来了一个个还这么多废话,几个月没揍骨头痒痒了是不是?”
“没有没有,我们只关心你!“话一出,围站一圈的人瞬间成了被打散的鱼群,仓皇逃窜。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寒言毅然决定隔日就回W餐厅上班,只希望忙碌能够冲散自己绕得跟线球般的思绪。没想到刚好撞上与国同庆的大日子。每当节假日来临,就是见证中国博大精深、源远流长的人口的最佳时机。大大小小的景区门口,小小大大的餐厅门口,除了男人女人,就是老人小孩,可谓是水泄不通,用便秘来形容似乎都委屈了它。
现在是北京时间16:30,向来以高档、高级、奢侈为代名词的W餐厅,的前台,的门口!就算来十个交警都无法把这壮观的交通阻塞梳理通顺。而W餐厅的员工们可以说是从早上十点开始,到此时此刻,拼凑起来只用了10分钟来吃喝拉撒,却始终马不停蹄地战斗在一线,为民服务!
“我怎么这么傻啊!应该过完国庆再回来的!”寒言一边摆放着刀叉一边瞟着前台像马蜂一样的人儿,一边痛苦地后悔着。
搭档大冰用“呵呵”开头嘲讽道:“就你那苍蝇脑浆,能早想到的话还需要这么大脑袋装?”
嗯?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啧,死大冰,敢绕这么多弯骂我,活腻了是不是?”寒言晃荡着刀叉示威着。
“哎,你最好别对我下手,不然晚上你自己一个人扛一个区!”
“哟,还敢威胁我!”
随之,他俩便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而此时逗比店长拖着那较弱滑稽的身体踉跄到了寒言所在的区域,“你们俩精力还挺旺盛啊,哥哥我从早到现在,内裤都没干过,都和屁股融为一体了!”
“噗嗤。”逗得寒言拿刀的力气都没了。
“哎哎哎,店长!你有什么资格说呀,老娘我今天来大姨妈,都分不清我屁股上粘的是汗还是血!”
“……”
猛女晓琪扯着只能小伙伴们能听到的大嗓门,反驳着逗比店长,害得他脸上瞬间多了三条黑线。
在时针和分针完美的配合下,一个指向5,一个指向12,人群便在一声号响下,从前台泛滥到了一个个座位之上,雄伟、汹涌堪比钱塘江潮水。踩着高跟鞋,从区域到前台,从前台到厨房,再从厨房到区域,就像一只机器型的无头苍蝇,闻闻这桌客人,再闻闻那桌客人,送上无比“周到”的服务。
时长五小时。
“哎呦,累死娘了。”胖燕在没有考虑椅子的感受下,直接把自己拿一坨松软的肉洒在了上面,开始无病呻吟。若大的包厢里是一托又一托挂满水珠等待宠幸的玻璃杯,水杯、香槟杯、红酒杯、啤酒杯,在米黄的的灯光下,格外又情调。只不过,唯一不足的就是那一个个被工作□□得像块面团般的人儿,无力地擦着比上帝还尊贵的杯子们。
“死胖燕,我们已经够疲劳了,你能不能别再污染我们了?”大冰翻着白眼说道。
胖燕纹丝不动,就像是一只连呼吸都觉得吃力的水獭,微微呵着气,“好好擦你的杯子。”
而就在此时,包厢门被突然打开,是收银芊芊畏畏缩缩探进了脑袋。视线却直接扫向了正瘫在座椅上懒散地擦着杯子的寒言。“那个,寒言,外面有人找?”
“恩?谁啊?”寒言拖着汉子喝醉酒的声音问道。然而正当所有人好奇时,从芊芊身后,冒出了一张对众人来说无比陌生,但对寒言来说格外熟悉的面孔,刹那间,一个个问号像瀑布般跌落在寒言乏力的脑袋上。
精致的妆容却掩盖不住岁月的痕迹,憔悴与沧桑点缀在张怡岚的细眉慈眼间。对,此刻的她,很慈和。两人去了静谧的公园,一个偏冷清的角落,坐在掉了漆的双人椅上,微弱的灯光把她俩的背影捋得那般和谐。而今晚的月光更是飘落得如此饱满。也真是多亏了张怡岚,寒言才得以摆脱了擦杯子的厄运。
此时的寒言,不知该喜出望外,还是该继续沉浸在曾经的抛弃之痛中。脑海里对她最深的记忆,便是那年无情的抛弃,外加近期在医院她对自己放的狠话。“既然已经高攀了安家,就请你放过我们闻家”。呵,曾经可是喊过她母亲的,结果一切都上演得这般搞笑。可是,她为什么突然会来找自己?难道……寒言像个酷炫的爷们儿,翘着二郎腿倚靠着背椅,眉宇间注满了疑惑。
而张怡岚似乎收起了那时傲娇的利刺,却更像个被孩子嫌弃冷落的母亲,望着前方的花坛半响没有出声。是天气凉了吗?怎么有鼻子“刺啦”的声音?一阵秋夜之风瑟瑟拂过,张怡岚从包里镇定地掏出了一张黑白的照片,似一张全家福,即使苍白,却完好无损。她低头凝视了三十秒之后,便微颤着手指递给了寒言。
寒言蹙着眉,莫名其妙地接过了照片。零点几秒的反射,似乎月光与灯光都在瞬间化为了和照片色样的黑白。这是他们的四人的全家福,多么幸福的画面。可现在呢,比枝头上的残叶还支离破碎。寒言没有出声,依旧镇定自若。而正转头凝视着这般冷静的寒言的张怡岚,瞳孔在不知觉的颤抖,像极了眼部在地震。“你……都知道了?”多么难以置信的语气。
寒言冷冷一笑,“怎么?闻太太不希望我知道吗?”一句话,藏满了怨与狠,像一枚枚冰刺射在张怡岚跳动的心脏上。“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张怡岚激动问道。可寒言听后,叹笑了声,“这个应该不是重点吧!”“放心,我艾寒言就算是流落街头,也不会去乞求你的。你就安心享受你的荣华富贵吧!”寒言□□裸地嘲讽着。可每说一词,心脏就像被刀绞一下,多痛,她也自己忍。
张怡岚却莫名地溢出来眼泪,被秋风打落,悄然弥散。她心疼地望着寒言,哽咽道:“我知道,你很恨我,当初把你抛下。本来,我没有打算要告诉你真相,按你母亲的遗愿让你平平淡淡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她泪如雨下,“可是,命运总是这么不尽人意,你竟然来了上海,还进了安氏集团,而孝杰竟然也找到了你……”
寒言欲裂的瞳孔似一颗即将爆炸的泪球,眼泪像冰雹般砸在照片之上,无法阻挡。
“我知道你现在很纳闷我为什么会突然来找你?”张怡岚用微皱的手掌抹了抹泪,“我怕我再没有机会……既然这是老天的安排,所以我有权让你知道所有。”
……
张怡岚走了,转身的背影在抽泣里寂寥,是暂别了,还是永别了。
寒言想一具冰冷的死尸,一动不动地躺在坚硬的床上,湿漉漉地视线和月光一起,静静地依偎在白墙之上。
“你亲生父亲古凡平出车祸后,当时正怀着你的,你的母亲朱一一,精神奔溃,导致早产。不料失血过多,也走了。当时就只有你养父在医院,而你,是应了你母亲的要求,让老艾带走,并对外宣称:母女双亡。你父亲的车祸,你养父的溺水,都不是偶然……”
“那天我偶然偷听到闻世豪在问闻勋关于孝杰进入闻家之前的事,我想等到时候闻勋回国,肯定会亲自调查,到时我怕我也躲不过这一劫。倘若我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就只有孝杰一个人,我真的怕……不要怪孝杰之前的狠心,他也是为了你好。”张怡岚又落下了泪,“还有,你真的爱上安家那个孩子了吗?”
寒言被泪水侵蚀地面目全非的面孔不禁一颤。
“别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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