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楼台烟雨中

正文 第十四章 擂台(中)


吴喜跌落擂台,就地滚出老远,竟未受重伤,自行爬起来满脸通红的捡起了铜锤,回归本座。童廉在台上哈哈大笑,拍着被鲜血染红的胸脯,狂吼:“还有谁上来!谁还来比试?!”在场的清剑门众人被气势所慑,一时之间竟鸦雀无声。
    尹良此时已坐不住了,清剑门一旦再败,计划便宣告失败,原本他不欲上场,只消清剑门任何一人能够引得商永茗上场,天怒门众杀手便可将商永茗乱箭射杀,可如今看来这些所谓的老江湖,也并非个个有真材实料,尹良不愿再把宝押在旁人身上,便起身对沈万春拱手说道:“沈老剑客,我去吧。”
    沈万春正急的直搓手,见尹良想上台,道:“这人一身蛮力,厉害得紧,你可有把握?”
    尹良道:“放心,我自有十成把握才会登台。”
    沈万春道:“孩子,你可要多加小心,若实在不成,不要强撑,下台认输便是,千万不可丢了性命。”
    尹良拱手道:“不必担心,我去去就回。”心理却暗笑这沈老果然是乱了分寸,还未上场便想着输,当真是失礼至极。
    尹良提绯月剑登台,对台下一拱手道:“在下虹阳镖局尹老三,请多指教。”尹良只说虹阳镖局,却未像对沈家父子一般自称海州虹阳镖局,是怕台下若有海州之人,恐被当场揭穿。而自称尹老三让沈杰稍有些奇怪,却能也理解,江湖上自称张三、李四的大有人在,一则为隐去真实姓名,也算多一分防范;再者老二、老三这样的称呼也更显得亲近。
    童廉见上台之人是个白面后生,毫不在意,闷声道:“来吧,别耽搁时间。”
    尹良眼见童廉身上小褂已被鲜血染得通红,却仍威猛不凡,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敬佩,高声说道:“你已连战两场,流血不止,何不下台休息换个人来?”
    童廉轻蔑道:“你若怕死不如滚下台去,休在这里耽搁大爷的时间。”
    尹良道:“那么便毋怪我剑下无情了。”
    童廉道:“无情就无情,也别怪我无情!”边说边抡铁枪迎面砸来,尹良也不惊慌,闪身躲过,童廉抡着铁枪横扫竖劈,紧追不舍。尹良不与其纠缠,却又与那灵龟岛的庞老爷子不同,尹良只顾左躲右闪,却不还击,只引着童廉在台上绕圈,童廉连抡了二三十招仍是砸尹良不中,不禁怒火中烧,欲开口大骂,心神稍乱,尹良瞅准机会,突然一纵身切到近前,剑尖在童廉颈部一闪而过,鲜血顷刻间喷涌而出,童廉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台下一片哗然,很多根基稍差之人根本未能看清童廉如何倒地,尹良抱拳道:“晚辈侥幸获胜,还望商永茗前辈亲自赏脸指教。”
    话音未落,八卦门一方又跃上一人,周身打扮与童廉如出一辙,身形却更甚于童廉,手中也提着一杆铁枪,这铁枪长约七尺,造型怪异,如同两条铁蛇互相缠绕绞在一起,枪头处两个蛇头稍稍分开,各自吐出信子,两个信子拼成寒光闪闪的枪尖。这铁枪要比童廉的精致得多,也粗重得多。
    那人将铁枪在手中一擎,对尹良说道:“大胆小贼,你杀我弟弟,还敢口出狂言,我这就将你碎尸万段。”说罢也不去管正在台上搬运尸体的杂役,挺枪便要动手。
    尹良闪身向后一跃,道:“好汉可否留下姓名?”
    那人怒喝道:“你记着,爷爷名叫童猛,受死吧。”边说边一铁枪刺来。
    尹良见童猛这一枪刺得十分刁钻,心知这童猛要远胜于童廉,可嘴上却不丝毫不让,一边躲闪一边高声喊道:“既然商老前辈不愿上台,那么这童猛便是因你而死!”
    童猛听了不禁大怒,将铁枪舞得呼呼声风,犹如一条蛟龙在擂台上摇头摆尾,横冲直撞。
    尹良与童猛过了几招,发现这童猛招式精妙,攻守兼备,所持武器又刚猛无比,自己若仍用对付童廉的套路与他缠斗,只怕是百招之内都无法取胜,若想速战速决,只能使出非常手段。
    主意打定,尹良便不再绕场游走,只站在原地与童猛对攻,童猛见尹良不再躲避,心中大喜,使出看家的犁花枪法,连点尹良周身各穴道,尹良身形微动,连避两招后,见童猛铁枪向自己左肋章门穴刺来,心中暗道:“就是这了!”毫不迟疑的伸出左手“啪”的一声将铁枪攥住。童猛见尹良竟敢抓住自己铁枪,便想使出关公打枣的功夫,将尹良抡起来拍在台上,不料童猛双臂一较力,只觉这铁枪如有千钧之重,尹良竟然纹丝未动,童猛大惊,又用力往回夺枪,尹良仍是紧紧攥着铁枪稳如泰山的站在原地。童猛向尹良望去,见尹良左手紧紧扣住铁枪,竟将精铁打造的枪柄握得凹陷了些许,不禁大惊失色,又连拽了几下仍拽不动,便发狠向前猛刺,尹良见童猛向前用力,左手突然一松,童猛用力过猛,站立不住向前连踏几步,刚好冲到尹良面前,尹良挥舞拳头猛击童猛小腹,一拳竟将童猛打出去一丈多远,铁枪“当啷”落地。
    童猛肌肉结实,重击之下仍未丧失战力,爬起来张牙舞爪得向尹良扑来。尹良心中暗想此人果真是条好汉,只可惜站在了八卦门一方,自己当下已杀其弟,为公为私也只能斩草除根。想罢抬脚挑起童猛遗落的铁蛇枪,左手接了向童猛胸口刺去。童猛在擂台上与一白面后生较力失败,如受奇耻大辱,只愿与尹良同归于尽,冲劲又猛,铁枪刺来已躲闪不及,枪头当胸刺入又从后背探出,登时口吐鲜血,气绝身亡。尹良挑着尸体,余光瞥了台下的商永茗一眼,右手挥剑斩去,绯月剑锋利,童猛的头颅应声滚落,刚好滚到台下商永茗脚边。
    台下八卦门方一片慌乱,清剑门一方却欢呼雀跃,尹良抬脚踢开童猛尸体,台下的杂役此时才敢上台,一并将童猛、童廉两兄弟的尸体抬了下去。
    尹良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对台下拱手道:“晚辈侥幸连胜两局,不知还有谁来替商掌门上台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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