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独坐云岩,静听碧水潺潺,
遥望海色山岚,数朝海蟾轮满。
千秋江水流长,独立素影薄凉。
——顾流烟《铭终记》
湖光山色,云淡风轻,微风带着点点暖意,吹得人十分惬意,银发男子就这样躺在柔软的吊晴白额虎皮上睡得安稳。
再睁开眼的时候,阳光正照耀在身上,却没有刺进眼睛里,一抹不算陌生的暗色阴影,刚好挡住了那直接照到自己脸上的日光。
天气尚好阳光温暖,男子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微微眯起的眸中流光一闪而逝,似乎心底对来人的身份已经有了明确的判定。
暗色的人影坐在船头,此时其手中抓着鱼竿,正专心致志的钓鱼,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水面,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的动态。
躺在甲板上银发男子感觉此种情景可遇而不可求,便抱着玩味的心情恶意的不想惊动了用心钓鱼的人,只静静地躺着,用那明亮的眸子饶有兴致的看他。
逆光之下,一袭暗色的长衫,高束却依然过了腰际的长发。虽然没有看到其回头,但想也知道,眼前这人定又是用半张银面遮挡住大半的精致容貌,如朝露般清澈的眸子深邃漠然少有情绪,轻挑的唇角勾勒出令人炫目的笑意。
簌簌若松下风,高而徐引,清冷如月。
“顾流烟。”背对着银发男子的人突然开口,眼睛却依然盯着水面,嘴角挂着自有自己知晓……咳,强忍未果的了然笑意,“好看吗?”
“好看。”听闻人言,银发男子并没有因为被拆穿而露出不好意思的情绪,只是看似老实的回答,“不过……殿主您怎么到这儿来了,还私自占用了流烟的垂钓用具?难不成铭终殿那边……”
没错,银发男子就是卜算之后乘船赶往目的地的顾流烟,而现在正安稳的坐在船头上的那个人,便是连夜寻来准备看戏的铭终殿主。
殁离尘将手中的钓竿放在船沿后,无奈侧身回头:“是啊,我很闲。”说到这里,男子看着闭目不语的顾流烟,微微收敛了笑容,“流烟你曾溯长江而上,到过没有人烟的上游,那里冰雪覆盖了江面;也曾经去过鄱阳湖、洞庭湖那些你熟悉的地方;还去过很多沿海的城镇,就是不知你到底……可愿告诉我?”
天际渐渐被渲染成的浅浅的绯色,船头上挂着的灯笼在微风中摇曳,不算温暖的光投在地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几经破碎。
感到了旁边人沉静的气息,银发男子睁开了双眼,看着在如此破败之地仍不损半丝怡然自得的铭终殿主。没有带着银面的男子看起来出乎意料的温和,是因为光线太过朦胧吗?柔和的眉线,清澈的双眸与精致的面容,无一不诉说着本人的悠然。
回过神来,顾流烟说出了气氛短暂沉默之后的第一句话:“不告诉你又怎么样?”
真正的高手在出刀的时候,哪怕用的是一击必杀的招式,也许他也能偏上一分,给人留一□□气。当然这样的情况是在敌我双方实力悬殊,而他又不用非取人性命之时,才会‘手下留情’。只有真正的生死决斗,他们才会拼尽全力,招招杀手,果断决绝!
而殁离尘是个当之无愧的王者,他强大、冷静、多变、漠然。但他从不软弱,因为他不需要。
果然……
“那就算了。”虽然看得出对面的银发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殁离尘并未因他的走神而不悦,男子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比起这个,我现在更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别说这是巧合,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现在啊……”细细的咀嚼着这两个字,顾流烟突然觉得自己昨日摆出的卦象真是太对了——
第三十九卦,水山蹇。
蹇者难也,足不能前进行走困难,诸事绵绵甚为费力,故有雪拥蓝关、雨雪满途之象。断曰:行人来至,头向不稳,官司缠绵,求名不准,下下卦。
“果然难缠,不知道现在调转方向去寻那第一杀手是不是还来得及……”想到这里,银发男子笑意盎然,声音更是异于往日的低柔,“顺流而下恰逢其会而已,殿主大人您怎么会认为流烟有所图谋呢?
“若是昨天还在千里之外的人,今日便出现在这距武陵镇不足半里的地方,无论换做是谁都会觉得异常。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闻名江湖的‘雪衣神算’。”似笑非笑的眸子看向一脸坦然的银发男子,“难道说,神算你的船比别人家的更快?”
“殿主见笑了。”忍住将袖中棋子甩出去的冲动,银发男子咬了咬牙。从千里之外的上游到这里没有个七八天是绝对到不了的,谁家的船能快到仅用一夜“顺流而下”,就到了中下游的武陵!殁离尘你消息这么灵通,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在摇曳朦胧的光芒下,坐在船头上的男子笑容变得真实而温暖,仿佛月下留香的幽昙,缱绻绵长。
轻叹一声无奈摇头,顾流烟起身将铺展的虎皮整理好抱在手中:“天寒露重,请殿主往舱内一叙。”
“客随主便。”殁离尘矮身走进船舱,就在跟银发男子擦身而过的瞬间,浅笑低语,“正好有些事想讨教一下。”
无形的威压骤然间扩散开来,深沉的黑暗一晃而过仿若错觉般消散,但顾流烟知道,那是经历过无数杀戮才会沉淀的血腥,是真实而无法抗拒的存在。那种血腥单单只是侧漏就已经让他无法承受,这是需要多少杀戮才能浸染出的浓厚。
“流烟怎么还不进来?作为主人的神算大人,可不能怠慢我这个没有丝毫名气的江湖剑客啊。”殁离尘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复杂想法,他就是想看看顾流烟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毕竟想要卸下那家伙身上的伪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殿主你……”银发男子蓦然沉下目光,幽深的墨色流转于眼底久久不去,回身含笑,“打算用什么珍宝来换神算的消息呢?”
烛火通明的船舱内,灰衣男子懒懒的靠着半人高的木柜,如画的眉目温柔地弯成好看的弧度:“这当然取决于流烟给出信息的价值。”
那一瞬,仿佛时间都因为过分的纯美而静止。顾流烟怔怔地看着面前不远处的人,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呵呵,玩笑而已,流烟不必认真。”殁离尘勾唇浅笑,眼波如泓笑颜清浅,更深处,却是深入骨髓的荒凉漠然。
顾流烟闻言身体微僵,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开心还是无奈,只能怔怔地盯着自己面前肆意而笑的灰衣男子,再开口,低柔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力:“还望殿主不要跟流烟开这样的玩笑……”
“喔?我还以为流烟是真的没有把我当‘朋友’。”殁离尘用一贯的轻柔声音说道,随着刻意垂低的眼帘,风向的细微流动被他敏锐的捕获,知道银发男子已经安然的坐在自己对面,殁离尘也绝不会委屈了自己,施施然靠坐在一方矮桌边,“不过……对于我想知道的事情,流烟也不会忍心见死不救的,对吗?”
看着达成目的便悠然而坐的灰衣男子,顾流烟忍不住抬手敲了敲手边的红木桌脚:“流烟此次前来,一、没有收到阎君大人的嘱咐;二、虽说当初的确有些许疑惑,但仍旧依照卦象上的意思随水而行,但是在刚刚看到殿主的一瞬,在下已经确实明了我来到这武陵镇的目的之一。”说着,银发男子敛下眉眼笑了起来,墨色的眼瞳中溢出丝丝柔和,“所以,殿主无论想知道什么,在能力范围之内,流烟必定知无不言。”
狠狠的抽了抽眉角,极暗的眼瞳中还残留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深沉,转瞬便蔓延开了层层叠叠的笑意,手指煞有其事地在船板上点了点:“秦淮在武陵,你肯定知道了。”
“在下不仅知道秦捕头身在武陵,还知道秦捕头已经揽上了一件略显复杂的案子,可对?”顾流烟声音悠然笃定,抿了口温热的茶水,又道,“殿主是想问……尸骨何处?”
天上一轮圆月高悬,周围几点星光点缀,清冷而又漠然地洒下一地光辉。
殁离尘将抵在唇边的茶盏放回桌上,深邃的眼底因为银发男子的话语微起波澜,随即漾了开去。还未待自己说话,对面的男子便从衣袖中抽出几页写满了字迹的笺纸放到桌上。
“这些可以满足殿主大人吗?”顾流烟笑了起来,不似之前的有些略微的苦涩,现在的笑容更像是彼此达成了什么协议一般,带了几分微不可见的深意。
“果然,有趣。”殁离尘摇摇头,微扬的唇角带了几分意味深长,随手接过银发男子递过来的纸张,慢慢浏览眼前薄薄几张说不重要也还重要,说重要却也不是无可替代的信息。至于顾流烟僵在半空的手,殿主大人选择了直接的无视。
“你……”银发男子偏头看了眼认真默记信息的殁离尘,他依旧笑得干净,像是什么都知道,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下面的话,却是被顾流烟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只有些无奈的勾了唇角浅笑,“殿主您当真……未雨绸缪。”
灰衣男子笑意森森然,那平日里漠然无神的眼底闪过丝丝愉悦,接着银发男子的话,殁离尘用足够温柔坚定果决的声音告诉对面的人:“流烟客气了,不敢当。”末了,还微笑着轻轻哼了一声,声调有些飘,听起来很是愉悦的感觉,“流烟见多识广,普通货色定然入不了你的眼。那么,多谢你了。”
“好。”
桌上的茶碗中倒映着浅黄色的月,微风凉夜,星河天悬。
话分两边。
在铭终殿主极其徒弟趁夜拜访后的第二天清晨,秦淮便急急的上门,寻找那位久告未果的徐振。
“现在来找徐振于案情并没有半分作用,他能提供的线索少之又少,根本无法支撑整个案件的脉络。”想到这里,白裙女子走到距徐振家不足二十步的时候蓦然停了下来,柳眉轻蹙神色凝重,“徐振与沈倩倩均为武陵镇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在二十年前两人已经谈婚论嫁的时候,沈倩倩无故失踪,至今毫无消息,而徐振本人却一口咬定沈倩倩是遭人杀害。唉……”白裙女子轻叹一声,神色恹恹,“现在我知道的所有消息都是出自徐振,太过片面了,难不成真的登门拜府?武陵镇镇守府衙也不是那么好进的,一旦被人发现我插手了这件案子,啧,不好过啊……”
“哎!这不是小徐子家的倩倩吗?!”略显低沉的高呼打断了秦淮的思绪。
白裙女子一脸疑惑,迈步走到不远处一身着布衫木簪盘发,体态软润的女人面前,欠了欠身道:“这位姐姐,敢问为何称小女子为‘倩倩’?”
那中年女人近看才发现是自己认错人了,见清秀的女子向自己问话,有些不安:“俺认错人了,姑娘莫怪、莫怪。”
“没关系。”秦淮勾唇浅笑,她并没有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更何况是件能够是案情有所突破的“小事”,“姐姐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我帮你。”说着,秦淮伸手将女人左手中木盆接了过来,“我叫秦淮,来武陵投亲的,没想到今日偶然出来转转竟遇到姐姐,家师曾言相逢便是有缘,请姐姐不要推辞。”
那女人一听秦淮提及了自己的名字,再加上其举手投足与话语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良好教养,顿时两眼放光:“俺、俺夫家姓王,看妹子的装束还云英未嫁,俺托大,唤你声妹子。既然认了姐姐,那妹子一定要来家里坐坐。”
“好。”秦淮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刚刚的误导而感觉内疚,“对了王姐,你还没有告诉我倩倩是谁。如果不是这个人,我还认不得王姐你,应该好好谢过才是。”
“唉,来不及了……”被称作王姐的女人重重叹息,“倩倩早在二十年前就过世了。喏,就是你刚刚站的那家,他家的女人。”
“怎、怎地就死了?!”秦淮故作惊诧,明亮的眸中流过点点哀伤,“好好地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虽说倩倩和小徐子,哦,小徐子就是徐振,他们是青梅竹马,但是倩倩……”犹豫许久,还是跟面前这个投缘的女子说出了实话。
沈倩倩是个被抛弃的孤儿,被徐家妈妈捡回去给自家儿子做童养媳的。谁知随着沈倩倩慢慢长大,粉嫩嫩的圆脸褪去了婴儿肥,棱角渐渐分明起来。水灵灵的眼睛澄澈依旧,原本平板的小身子也长开了来,手臂纤长,腰肢纤细,原本齐耳的短发也长长垂到了腰间,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小美人。
跟沈倩倩一起长大的徐振更是一天比一天移不开眼睛,总是围在沈倩倩身边乱转,不过大家并没有说些什么,毕竟沈倩倩在徐家的身份就是徐振的童养媳,人家两人就算整天在一起也没什么。
但是,那沈倩倩可不是个安稳的人,背着徐振勾三搭四,虽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终归影响不好,久而久之,徐振也就知道了。但徐振是个将沈倩倩捧在手心里的人,他就算看到了什么也只会觉得他家倩倩善良温婉,至于听到的,也当做风言风语就过去了,并不会放在心里。
谁知道就在两人商量婚事的第二天,沈倩倩就不见了。徐振告到官府希望镇守府衙出人帮忙寻找,但找了三四天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可以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按照律例,在没有发现尸体的情况下,各府衙是不会开膛调查的。而徐振,也就这样告了二十年。
“那……沈倩倩到底去了哪里?”秦淮微微侧头,狐眸中满是不解。这个故事倒是并没有出乎自己的意料,一个美貌而又不能安心过日的女人,怎么会甘心嫁给徐振。
王姐摇了摇头,再次叹气:“俺也不知道,但是……”说着,女人凑近了些,刻意压低了声音,“俺听说,倩倩是进了城里的那个什么……红什么楼,穿金戴银过得好不快活!”
“飘红楼?!”秦淮这回是真的惊着了,飘红楼可是武陵一带最大的青楼,“沈倩倩不是跟别的男人跑了吗?”
“跑什么啊!俺一个远房表妹告诉我了!”王姐神秘兮兮地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沈倩倩跟的那男人是真有钱,把她带进了城,但是进城没多久,谁知那男人就喜欢上了别的青楼的女人,抛弃了倩倩。后来,后来就这样了。”
“……”秦淮心底一阵无奈,“然后沈倩倩不知怎么的就进了飘红楼,然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彻底不见了?”
“对对对!”王姐笑得谄媚,“还是妹子你有见识懂得多!”
“王姐,这些事……当初镇守府来盘查的时候你怎么没说啊?”秦淮承认,这个问题是故意的问的,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心底的推测,“王姐还告诉过别人吗?”
“妹子啊,刚说你聪明怎么一下子就变傻了!”王姐伸手戳了戳白裙女子的额头,“这种事谁会往外说啊,这不是摆明了给自己添麻烦嘛!不过倒是也奇怪,镇守府衙的官爷们也没把这件事查出来。不想了不想了,麻烦!”说完,脸上又挂起灿烂的笑,“来妹子,走走走,跟姐姐回家!”
“是啊,站着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我都渴了。”秦淮笑盈盈的跟在那女人身边,垂眸间,墨色的眼底冷光一闪而逝,“徐振,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铭终殿主(回溯)
殁离尘清楚地记着,那人曾近告诉过他:剑是杀人的凶器。
自己的第一次清剿任务,是位于某座山上横行一时的山贼。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接受清剿任务,也许是心里多少有点紧张,也许是第一次面对真正的敌人……在自己冲进山寨后立即被人包围时,握着的刀剑利落挥出,拼尽全力毫不留情,一气呵成狠辣决绝。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停下来后才发现,周围除了自己以外已经没有站立的人了,而倒在地上的人也渐渐的连呼吸声都没有了,一片死寂……
静静的屹立于这群刚刚死去不久的尸体中间,耳边一片嗡鸣,似乎什么也听不见。空洞的眼底映入一片红色,鲜红鲜红的血的颜色,这样的情形还真是诡异到让人无法动弹,一股无形的压抑感弥漫在整个院子里,死气沉沉的气氛让人心悸得无法呼吸。
这是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剑是杀人的凶器”,这是那人离开时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
所以说我的刀剑还是欠缺火候与历练吗……
沉浸在一片空洞洞的虚无之中,忽然感到有人正在迅速的接近,下意识的挥刀,却在看见那张熟悉银面的那一瞬间,硬生生的把刀停在来人的咽喉之前。
低沉严肃的男声自银面后想起:“任务完成。”
“任务……?”收刀动作一僵小声的重复着,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就笑了出来,声音愉快,“没错,这是任务,任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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