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旧时光里等你

第46章


还有简墨,我失去了夏言也并没有挽回我们的友谊,她现在基本不在宿舍住了,偶尔回来一次也是拿点东西匆匆就走。
  我开始到手术室实习了,手术室很忙,下不了班、吃不上热乎饭那是常有的事,有时赶上连台一站就是一天,等到下了班人都快虚脱了。这天又赶上连台,到第二台手术的时候,我不小心把手套弄破了,老师一生气就把我轰了出来,我也算因祸得福提前下班。
  走在回学校的路上碰上迎面赶来接班的雨菲,她把我拉到一边在我耳边悄声说:“他来了,在宿舍等你呢,宿舍没人,你们可以好好谈谈。”说完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嘱我:“不许逃跑!对了,给你从食堂打了饭放在窗台上了,记得吃啊!”
  我怀着激动又不安的心情跑回宿舍,夏言果然在。
  他逆光站着,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傻站在那里大口地喘着气,眼睛也不敢去看他。
  他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又是什么时候把我揽进怀里?只觉得一颗心砰砰地快要跳出了胸膛,时间停止了流动。
  “对不起,我想你。”他俯在我耳边轻轻吐出几个字,我还在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的含义,因为一句“我想你”激动的差点昏倒在他怀里,他却突然吻住了我。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除了彼此的心跳我什么也听不见。
  “何晓君,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以为你会来找我,我一直在等你。”
  在我快要窒息前他终于肯放开我了,盯着我的眼睛说出上面的话。
  “我去找……”我想对他说我去找过他,对他说我也很想他,我想跟他说对不起,还想说,夏言,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可是,我的话被堵在了嘴边,因为我看见了穿着工作服站在门口的简墨。我轻轻地推开夏言,夏言回头也看见了简墨,于是他再次把我搂在怀里。
  简墨冷笑一声,目中无人地从我俩身边挤过去,抄起放在她枕头边上的一本书转身出去了。
  我叹口气,情绪跌落至谷底。
  “要不搬出来住吧?我现在一个人住在排练的地方……”夏言嗫嚅着说。
  我不说话盯着他看。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发誓!我就是觉得你们每天见面挺尴尬的。”他伸出两根手指做发誓状。
  我笑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的脸红了像个女孩,挺好看的。”我的手抚上他的脸颊。
  “小坏蛋!”他抓住我的手故意恶狠狠地。
  “夏言,我没事。她现在不怎么回来住,我们见面的机会很少。以后你别来宿舍找我了,打电话吧。”我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了他。
  “那我想见你一面不是很难?除非你答应一有时间就来排练场找我。”他露出委屈的神色。
  我点点头。
  夏言搂紧我把头抵在我的肩上轻轻地晃着:“可是,我还是会想你,要是每天都能见到你就好了。”
  夏言,我又何尝不是呢?
☆、你想过和夏言的未来吗?
  我虽然拒绝了夏言的建议,但是,一有时间,我就跑到他们排练的厂房去,这样,果然减少了跟简墨碰面的机会。连雨霏也抱怨说:想见你一面越来越难。
  夏言买了电吉他和效果器,除了每天去实习单位露个面,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练琴了。受伤的手臂恢复的很快,我眼看着他手指上的茧子越磨越厚,手指越来越灵活,技艺越来越精湛,心里很为他高兴。我喜欢看他弹琴,他弹琴的时候,我就坐在他的行军床上静静地欣赏。和上次一样,如果我下夜班,还是会没心没肺地睡过去。他也不叫我,我睡饱了,一睁眼总会看到一大帮的人,小胖他们都在,有时还有其他喜欢音乐的朋友,估计大家也都习惯了我的存在。
  夏言乐队的人都喊我嫂子,一开始我会脸红,因为他们都比我大,后来习惯了索性随他们叫去。只是,每次别人喊我嫂子,夏言的表情看上去都相当地享受。
  和他们在一起很快乐,他们大都时候也并一定正经地演奏一支曲子,或者认真地唱一首歌,他们在彼此磨合,乐器之间的磨合、乐队成员之间的磨合,磨合的过程其实就是一堆音符的堆砌,有时候甚至可以称作为噪音。可是我竟然喜欢这种噪音,因为我在噪音中感觉到了真实的存在,就像我现在喜欢KTV,那种感觉是一样的。
  和夏言接触多了,发现他并不是一个能言善道的人,尤其当他专注于音乐时,他的表情通常很严肃,也会因为完不成一个难度较大的演奏技巧而生气。他的朋友都很尊重他,把他当成乐队的灵魂人物,他们那么认真的投入到音乐中去,以至于我曾坚信,他们有朝一日定会一炮而红。
  我是多么的崇拜他呀!崇拜到内心充满了惶恐,夏言,是真实的存在吗?这种惶恐让我坐立不安,生怕哪天一觉醒来,他不在身边,发现不过是做了个梦而已。
  我把担心告诉夏言,他居然说:“保持这种做梦的状态,千万别醒来,”我抓过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下去,他痛得大叫:“干嘛咬我?”
  我回答他:“我想确认一下是不是做梦。”
  “那你应该咬自己呀!”
  “我主要是想确认你是不是真的?幻觉不会喊疼吧?”
  “何晓君,你这是什么逻辑?我都要被你弄的逻辑混乱了。”说完,嘴巴亲过来,我没躲,但是也没让他深入,点到即可。他惩罚我的方式就是拿起电吉他,装上重金属的效果器,来一段噪音。
  时间过得真快呀!眼看着又要放假了。尽管依依不舍,我们也必须要回家过年。
  这次回家是夏言送我到火车站,想起以前武权殷勤地帮我和雨霏买吃的、买车票,我就笑了。
  “又想什么呢?我发现你总是溜号。”夏言搂着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我的脸藏在他的怀里。
  “想起以前有个人追我,总在火车站给我和雨霏买吃的。”我如实回答。
  夏言弹了我一个脑啵:“你很奇怪知道吗?总有煞风景的本事。”我笑着从他怀里探出头来,不理他一脸醋意,向旁边的顾恺和雨霏看去。
  “我怎么觉得他俩好像有心事呢?”
  夏言很认真地看了看他俩,小声说:“雨霏好像哭了。”
  火车来了,顾恺和夏言跟我们一起上车。他俩买了站台票,送了我们一程,在下一站下车。
  夏言紧紧地抱着我:“我给你写信好吗?”
  “不好!”
  “为什么?”
  “会被我妈看到,那我就死定了。”我想起老妈那双凌厉的眼睛,头摇的像拨浪鼓。
  “总会知道吧?”
  “我现在叫早恋,夏言,我们家庭很传统的,是绝对不允许早恋的。”否则,我哥和我大姐不会快三十了才结婚。
  “你19了,怎么会叫早恋呢?”他笑得露出了左边一颗虎牙。
  “我妈定义的。总之情况很复杂,以后再详细跟你说。你乖,我过完年就回来了。倒是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夏言跟我不一样,我们实习护士在医院里能顶半边天,所以假期给的很短。他们实习只是走个形式,反正毕业也不一定就留在那家单位。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什么时候回来。”火车到站了,夏言和顾恺冲我们挥挥手,消失在人流里。
  火车再次开动后,我问雨霏,她和顾恺到底怎么了?
  她的眼圈又红了:“顾恺他妈妈让他毕业回去。而我家里人也希望我能分回去。晓君,我该怎么办?”
  “离毕业还有半年呢,到时总有办法的。”我安慰她。
  雨霏摇摇头:“我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我以为我可以为了顾恺做任何事情,其实根本不是那样。晓君,你有想过和夏言的未来吗?”
  “我从来没认真地想过。也许。。。我会和他在一起。”
  “你是说,他去哪你就去哪儿?”雨霏面露惊讶。
  我点点头:“也许吧。因为,我家里不是那么需要我,”我苦笑:“我妈从来没要求我一定要分回去,我挺自由的。”
  雨霏叹口气:“你不觉得以前的我们太天真了吗?”
  “这可不像你说的话,你的勇敢呢?你追顾恺的时候可是奋不顾身啊!”
  “我追他?”雨霏歪着头若有所思,然后又重重地点点头:“好像是啊?我以为我们是两情相悦呢,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我先主动的。”
  雨霏的话也让我陷入沉思。我们曾经都天真的以为,爱就爱了,不顾一切的爱就好了,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在一起的时候海誓山盟,为了对方死了都行,那是因为,生活还没给我们出难题呢。等到现实的问题真的摆到面前,爱情是应该靠边站呢?还是和命运一决高下?
  命运,我第一次想到了这个词。弱小的我们拿什么和它抗争?那一年,我们只有19岁,很多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还在象牙塔做梦,可是我们已经在医院开始面对生死,我们比实际年龄看上去老练,我们必须给别人留下处事不惊、稳重大方、心灵手巧的印象,才能让别人把生命放心地托付给我们。所以,在命运面前,我们不能任性。
  真悲哀啊!
☆、永远不离开你
  回到家里,没过两天也就过年了。
  我在家里仍然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大家都忙着,没有人在意我。家里添了人口,嫂子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母凭子贵,父母对她更是百依百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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