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缠丝为蛊

153 第153章 走火入魔


    
    “有何不可?”叶澜修冷冷接口,“自从到了这个异世,云惜瑶就一直是我最大的敌人,别看骆氏和叶澜昊蹦得欢,却也是被云惜瑶当枪使的,她才是那个最阴险最狡诈的对手,只等着我和叶澜昊斗得两败俱伤,好让她渔人得利。若不是老皇上死得突然,再给她点儿时间说不定她还真就让她的儿子取代我了呢。即便我登上帝位,她也一直不死心,鼓动她的党羽恨不得拉我下台。她一心对付我,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我以叶澜澈为条件,让云惜瑶交出她手上最后的党羽助力,她也只能乖乖就范。如今云惜瑶已不足为惧,彻底沦为我的阶下囚。我的对手只剩下云谨言一个了。”
    怪不得金銮殿上,云惜瑶目光怨毒,恨不得生啖了叶澜修,原来是叶澜修以叶澜澈的性命为要挟,迫使云惜瑶就范。现在云惜瑶成了光杆司令,叶澜澈又犯了死罪,叶澜修的皇帝之位算是坐稳了。只是我没想到他如此狠辣,刚刚扳倒骆氏,就雷厉风行地又将云惜瑶的势力一网打尽。
    “你与云惜瑶怎么斗我不管,但是叶澜澈是你的亲弟弟,他对你并无二心,你犯不着这样斩尽杀绝吧。”我最后努力试着劝他。
    谁料他听完哈哈大笑,“亲弟弟?杜蘅,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跑到这个世上认亲来了吗?随便一个人就认作是手足?在我的眼里,叶澜澈和叶澜昊是一样的,都是我的绊脚石,铲之而后快。再者,你不要太天真了,帝王之间哪有什么兄友弟恭。叶澜昊早就窥视我的太子之位,恨不得取我而代之,你忘了刚到这里那一年我们是怎么过的吗?那时候我们整日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叶澜昊和骆氏他们,还有云惜瑶那个贱人都恨不得我们死。别看叶澜澈现如今一派天真纯善,在他那个母后的教唆下,焉知他以后不会觊觎这帝位?不会处心积虑地拉我下来?我不过是未雨绸缪,先声夺人,将危险斩杀在摇篮里罢了。”
    他目光癫狂,带着不可一世的自傲自满,让我感到害怕。他是走火入魔了,这个帝位已经让他泯灭了人性。我退后一步,只想离他越远越好。他上前想要抓住我,“杜蘅别走。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你让人打伤了蘅儿的脸,就是因为我是被她那张脸吸引才宠爱她对不对?你知道吗?她只是你的影子,我不过是因为太思念你,思念我们的以前,才会让她跟在我身边,每次看到她那张脸,就会让我想起你……”
    “不,是你想多了。”我打断他,“你愿意宠爱谁,愿意娶几个老婆是你的事儿。无论我是作为杜蘅,还是作为夏青芜,我跟你都再无任何关系。”
    我转身向云谨言的方向跑去。叶澜修想要追我,却被脚下的树根一绊,跌倒在地上。“啊!”他大叫了一声,双手捧住脑袋,在地上翻滚呻/吟。我惊恐地发现他眉间黑气更甚,隐隐有黑色的烟雾从那里的皮肤中钻出来,凝成细细一束,丝线一般缠绕着他的身体,密密匝匝一圈又一圈。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大叫。很快云谨言和宫中的侍卫听到动静都跑了过来。
    云谨言一把拉住我,上下打量,“你没事儿吧?”
    我吓得牙齿打颤,“我……没事儿。可是……叶澜修,你快看看他……”
    我手指着背后,一扭头却赫然发现叶澜修好端端地站在我身后,刚才缠绕在他身上的黑烟不见了。只是他神色恹恹,似大病一场,眉间的黑线又深了几分。
    侍卫不知发生何事,层层围过来。叶澜修挥挥手,“无事,散开吧。”他似是已经忘了刚才发生的事儿,也忘了我们的存在,目光呆滞,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叶澜修。”我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在喊他,茫然地看了我一眼,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他又看看周围,好像是奇怪自己怎么到了这里,辨别了一下方向才步履不稳地向金銮殿走去。
    我和云谨言面面相觑。我惊魂未定地将刚才的情形描述给云谨言,“他突然跌倒了在地上打滚然后眉间冒出一缕黑烟将他缠住……”
    我说得又急又快,中间一丝停顿也没有,云谨言也是费了一番力气才明白我在说什么,“你是说,他忽然中邪了一样被黑烟缠住了,那黑烟还是从他眉间冒出来的?”
    我忙不迭的点头,“他样子好吓人眼睛也黑得不正常好像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团黑气当中……”
    云谨言拍拍我的后背,我猛地喘了一口气,才渐渐安定下来,恢复了正常语速,“其实今天我在金銮殿看见他时,就已经觉得他不对劲儿了。他是不是生了什么怪病?”
    云谨言皱起了眉头,“照你的描述和刚才叶澜修的神色来看,不像是生病。这事儿还得等莫伤回来,问问他。”
    我们总算是打探到了叶澜澈的下落,无心再进金銮殿,便找个酒醉不适的借口离开了皇宫。我将叶澜澈中计的前因后果讲给他听,云谨言听了也是扼腕,叹息道:“这个三小子啊……”
    本来我们打算等云谨言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再找到阿城,就一起启程离开京城的。我们都开始制定行程了,照我们的设定,先从北面的雪山到南面的原始深林,再由东边的海岛到西边的草原都游玩一遍,之后造一艘大船出海,去寻找传说中的女儿国和鲛人国。等到玩累了再找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修建一个庄园住下来。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阿城还未找到,叶澜澈又身陷囹圄。
    叶澜澈的案子交由刑部审理,刑部早已不是叶澜昊一手遮天的年代。叶澜昊的亲信,也就是骆贵妃的干儿子刑部尚书马励精在清算骆氏余党时已经掉了脑袋。如今的刑部尚书刘念恭是太傅章泊安的得意门生。叶澜澈手持长剑闯入行宫,人证物证俱在,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云谨言从刑部打探来的消息,叶澜澈拒不认罪,还被动了刑。
    也好在叶澜澈是个硬骨头,犟脾气犯上来,越打越不低头。他不认罪,刑部得不到他的供罪书,一时也无法判他的刑罚。这也为云谨言争取到了时间。云谨言动用了他在朝中的势力,联名上书叶澜修为叶澜澈喊冤,说他是受人欺骗到了昭阳行宫,并不知当时皇帝宿在行宫之中。当然,这也是实情。众臣在大殿之上进谏叶澜修,皇帝新政,当以仁孝治天下,万不可中了奸人的离间之计,痛斩手足。
    最后叶澜修在众臣的逼迫下,只能让刑部重审此案,草草地杀了一个假传消息的侍卫,便算是将此事遮掩过去了。叶澜澈虽保住性命,却被叶澜修圈禁在了燕王府内,非召不得出府。
    明面上云谨言是胜了,但经此一事,他的人脉势力等于是大半暴露在了叶澜修面前。云谨言如今也无法做他的闲散国舅爷,生生被逼得由暗处转到了明处,他向我苦笑,“这回还真是想走都走不成了,不想斗也得斗个你死我活。”
    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局面。不管怎么说,我与叶澜修毕竟有过十年的感情。云谨言明白我心中所想,“让你为难了。”
    “不为难。”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你也是我自己选的。我会站在你这边。”
    云谨言拥我入怀,吻住了我。我攀住他修长的脖颈,热烈地回吻他。这个男人,我已经认定了他,什么都不可能让我动摇。
    云谨言买通关系去探望叶澜澈,回来只是摇头叹气道:“三小子沉寂了许多,话都不愿多说,只是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说着伸出手来,一颗白森森的狼牙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我接过那颗狼牙一时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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