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烟花灿烂

第34章


  她仰着头,感受着他居高临下的吻。
  他的吻汹涌并带有一丝粗暴,然后一个倾身,将她顺势压在沙发上。
  方锐可手上的IPAD从她手心滑落,摔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苏翼稀离开她的唇,眼色迷离地望着她,轻喘着。
  方锐可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抓着他衬衣的衣襟,轻声地问了一句:“所以,你能让我在你身边吗?”
  
  ☆、第31章
  
  ××你真是我的小太阳××
  大约晚上8点,方锐可陪苏翼稀去夜跑。
  苏翼稀住的附近有一个公园,挺大的,公园的中心有个椭圆形的湖,四周散着零星的几张铁艺长椅。
  方锐可发现,即使是冬天,身边还是会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跟他们一起在跑。
  苏翼稀跑的速度不算快。基本保持着一个匀速的状态。方锐可体力也不算差,勉勉强强能跟在他后面。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过雨的缘故,地上总有些湿湿滑滑的触感。方锐可有大约200度的近视,也没戴眼镜,便小心翼翼地跟着。
  苏翼稀有时也会放慢些步伐,时不时地转身看看她。
  大概跑了20分钟左右,方锐可便开始感觉身上有薄薄的热气在蒸腾,然后,隔着透气的运动服,舒舒缓缓地向外散去。
  黑夜里,她望着苏翼稀的背影。
  在那些年少暗恋他的岁月里,光是看着他的背影都能让她的心砰砰砰地直跳。那时的爱,单纯简单得就像四处发射的小火焰,直接而具有冲击力。
  但此刻,她忽然发觉,自己对于他的爱像是沉淀过的泥土般静静地落在海的最深处,缓缓的,积聚着深厚的力量。
  那种力量是踏实而柔软的。
  像是一团小小的火焰般包裹着自己的心。不用凭借眼睛和耳朵,就能寻到星火的源头。
  方锐可正想着分神,忽然脚底一滑,往前冲了一下,双手撑地滑行了一段,跪倒在地上。
  她“啊呀”了一声,苏翼稀立刻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她。
  他在她身边蹲在,伸手扶着她。
  “你没事吧?快起来。”他扶着她,让她把全身的力量放在他臂弯里。
  “没事。地面有点滑,没注意——啊——疼——”他握着的她的手腕一阵疼,苏翼稀放开她,翻过她的手,看到由于撑着地,双手的手腕处被擦破了一大块。
  “你脚能走吗?”他放开她,让她试试有没有伤到脚腕。
  她站直,原地小跑了一下,说:“没有伤到脚。不疼。”
  “回去吧。帮你上点药。”
  “恩。”
  回去后,苏翼稀帮她手腕处的伤口消毒。
  当消□□水碰到她破皮的地方时,她还是忍不住地皱了皱眉。
  “很疼?”他感受到她微微抽了抽手的动作,抬眼望她。
  “还好。”
  他碰到她的手有些冰凉,指腹有微微的茧摩擦着自己的肌肤。然后,他帮她贴上创口贴。瞬间两只手的手腕有种对称的说不出的滑稽感。
  她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苏翼稀,我这样像不像举白旗投降?”她将手举到他面前的高度,拿两条近十公分的创口贴对准他。
  苏翼稀笑,用手包裹住她的手,反复摩擦着,给她取着暖。
  她的手很小,很软,被他包裹得严严实实,正正好好。
  “暖一点了吗?”他小声问。
  “恩。”暖意一下子就涌到了心尖。酥酥麻麻的。
  “去洗澡吧。不然要感冒了。注意手尽量不要碰到水。”
  “恩。”
  方锐可进了卫生间,打开热水龙头,热气缓缓地溢满了整个空间。
  她站在洗漱台前,眼前的镜子渐渐地被晕染成了白色的雾蒙蒙。她看着自己因热气而渐渐发红的脸,忽然觉得,之前囔囔着要呆在他身边,结果怎么仍然是他不停地在照顾着自己,帮自己收拾烂摊子。
  她叹了口气,觉得,总要想些什么扭转局势才行。
  洗好澡后,她拿着毛巾边擦拭着头发边往沙发方向走。她的头发已经长到腰际。她其实嫌这样的长度有点过了,正想着什么时候去理发店稍微剪短些。
  正想着,就被人按着肩膀坐到沙发上。
  苏翼稀站在她面前,一手将她头上的毛巾拿下,一手拿着吹风机开始帮她吹头发。
  苏翼稀手上的力量恰到好处。他轻轻揉搓着她的长发,吹风机“嗡~~嗡”震动的声音在耳边有规则地响着。
  “我自己来吧。”她微微抬头伸手想要去拿吹风机。
  他一闪,避开她伸过来的手:“你手上有伤。别乱动。”
  “苏翼稀,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她嘟囔着,低了头。
  “不是。”他轻笑,“我今天吃了两块糖醋小排,半盘蔬菜,半碗饭。”
  “呃?”她不解。
  “情绪不好的时候,会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不想见人,不想说话。做饭会觉得要把锅碗瓢盆拿出来,洗菜炒菜这些步骤很麻烦,就索性叫外卖,但吃了几口便没有太大食欲。出去跑步,如果下雨便会觉得很麻烦,有时就不去了。但给你做饭我一点都不觉得麻烦,跟你出去跑步的时候,心里也没那么厌烦了。你挺管用的。”
  他的声音像一道光亮滑过黑夜的宁静。滑得方锐可的心微微泛着疼。
  她心疼他。心疼他独自承受的那些日日夜夜,心疼他在公园里奔跑的每个步伐,流的每滴汗,心疼他在黑夜里睁着双眼熬过的每段黑暗。
  她伸手环过他的腰,闭上了眼睛。
  “我头发是不是太长了?”她轻声问。
  “不长。这样可以吹得久一些。”他嘴角竟然溢出淡淡的笑来。
  他淡淡的一句话,方锐可便打消了想要剪短的念头。
  苏翼稀手上的动作仍然不缓不慢地进行着。等到吹到差不多8成干的时候,竟然发现方锐可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他失笑。将她轻轻抱起,放到了卧室的床上。
  她轻声呢喃了几声,慢慢睁开了眼。
  “睡吧。”苏翼稀揉了揉她的头发说。
  “你是不是一直失眠?”她轻声问。
  “也不是。偶尔。”
  “要不要我陪你睡?”
  她开口说这句话的时候真是一点都没有往别的地方想,但话一出口,她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唰”地一下红了脸。
  苏翼稀显然也是愣了一下,随即说了一句:“你在身边,那就更睡不着了。”
  这句话像是火把一样瞬间就把方锐可全身都燃红了。她一个反手将被子拉过头顶,说了句:“我睡了。晚安。”
  但随即她似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掀开了被子,冲出了卧室。
  她去厨房接了点水,倒进香薰机,再将精油放入,插上电源。
  香薰机发出淡淡的黄光,一会便有蒸汽缓缓冒出,一股清幽的香味迎面扑来。
  她觉得好闻极了,转头望着苏翼稀说:“现在应该可以点香薰了吧?”
  苏翼稀笑,点了点头。
  ××    ××    ××
  第二天中午吃好中饭,方锐可拿出那天去超市采购的零食,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
  甜甜的巧克力球,外面裹着白色的椰丝。
  苏翼稀仍在餐桌上画图纸。
  她想起那天吕千阳说,他之前在建筑公司接一些设计在做,但5月份从巴黎回来后,不知为何就停了所有的工作。不过最近似乎又开始重新接新的工作了。
  她望着他。他今天穿了件浅蓝色衬衫,外面套了件灰色的毛衣,衬衫的领口开了一颗纽扣,袖口微微露出了一个边边。
  方锐可看着他的手来回摆动着,忽然心口便不安分地跳了起来。
  天哪,又不是没见过他画图纸,怎么呼吸就困难起来了呢?
  方锐可轻咳了一声,惹得苏翼稀抬头看了她一眼。
  “感冒了?”他问。
  “没。”她没敢看他的眼,为了转移注意力,便拿着零食,小跑步地来到他身边。
  她拿出一颗巧克力球,拨开外面一层纸,递在他面前,说:“吃个巧克力吧。甜食对坏情绪有帮助。”
  苏翼稀望着她,说:“如果靠甜食来恢复,我估计会变成一个大胖子。”
  “你不是喜欢吃甜食吗?”她咬了口巧克力球,一半就进了嘴里,嚼了嚼,“可好吃了。”
  “你怎么吃个零食都吃得到处都是。”苏翼稀一边亏她,一边伸手为她抹去嘴角的椰丝。
  “嘿嘿——”方锐可忽然眼里一闪,说,“我喂你吃吧。”
  说完,便将另一半巧克力球放在嘴里,眼一蒙,低头就贴上了他的唇。
  方锐可也没什么经验,刚一贴上去,正琢磨着该怎么把巧克力球推入他口里,结果一个咯噔,竟然把巧克力球给咽了下去。
  她当下“扑哧”就笑了出来。
  她放开他的唇,羞得满脸通红地望着他。
  “哈哈——我把巧克力球吞下去了。”她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觉得自己真是傻得可以。
  “方锐可,你这是在占我便宜吗?”
  “你上次也是这样喂我吃药的啊。我都还没说你占我便宜了。”她笑起来特别好看,像朵花一样。
  “那你是在学我咯?”
  “是的。师傅。”
  “那我觉得有必要再教你一次。”他笑。
  然后方锐可看到他站起来,从她手里拿了一颗巧克力球,撕开纸包装放在嘴里咬了半颗,然后,低头吻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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