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癌医治记

39 后记(完结)


两人和好了,可以过幸福快乐日子了?多数日子是的。
    卞卿元先给了华恬一个贵妃名号,并让她搬到了皇后住的宸仪宫。这个名号的位分虽然不低,毕竟不是国母,算是皇帝个人私事,大臣们不好说什么。
    然后,他观察了云岚一段日子后,立了太子。臣子们对此没有什么异议。因为两父子长得很像,不大容易造成误解,且云岚聪慧异常,活泼可爱。卞卿元又明示了侍卫调查的结果:从云岚的出生地到生活地,一路子都有人证,证明是华恬所生所养。
    华恬立了贵妃后,除了学琴、学画和健身,还得学宫规礼仪,管理后宫琐事。因为后宫事务都有定例,管起来并不难;但是想管好就难了。
    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门冲得到首肯,宣‘传膳’后,华恬迅速地站到了桌子旁,从内侍手里接过一盘小炒肉,轻轻放在卞卿元面前,甜滋滋、娇滴滴地说:“圣上~,这是臣妾亲手做的,从切到洗,再到炒,没让别人碰。”
    卞卿元以为她有什么图谋,只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尝了尝味道,感觉不错,就放心吃了。
    接着又是几盘她亲手做的菜,最后连主食都是她亲自做的。荤素搭配,营养合理,虽然菜少了很多,但‘情谊’可贵,味道又不错,卞卿元愉快地吃完了饭。云岚毕竟还小,能吃饱就成,当然也没有意见。
    “我做得好吃吧?以后都吃我做的饭怎么样?”
    卞卿元瞧瞧她一脸狡猾的笑,问:“你不嫌麻烦吗?”
    “给自己心爱的人做饭,怎么会嫌麻烦?”
    他点点头,“行,你愿意做就做吧。”
    华恬得逞了,笑得像个偷腥成功的猫。
    卞卿元虽然不太关注自己的衣服,但天生心细,他发现自己又穿了前几天穿过的一件外袍时,问华恬:“这件衣服是不是旧的?怎么这么眼熟?”
    “臣妾亲自给圣上熨过的,没有一点褶子,像新的一样吧?”
    卞卿元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好笑地看看她,“你这是过怕苦日子了?用得着这么俭省吗?有些场面是为了彰显国力,显示皇家风仪,不单单是为了享乐。”
    现在是日常啊,又不是国事活动。华恬挑挑眉,心里不以为然。
    “瞧你那表情就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两件事,就算了。你还改了其他什么惯例,一并给我交待出来。”
    “没有了。”
    “没有了?”卞卿元不相信,“你连我的用度都敢改,还有什么不敢改的?那些御厨,你没有赶出宫吧?”
    “没有!人家好不容易找一个好活干,怎能随便赶出去?”
    “嗯,这倒像你的风格。”他打量她一会,又说“……你没把宫女放出去嫁人吧?”
    华恬眨眨眼,看向别处,“那个,……没呢。”试探你的事还没结果呢,怎么敢搞大动作?
    “没做就好。会国的宫女内侍一入宫就是一辈子。”
    “内侍就算了,宫女嫁人可以给会国增加人口啊,多好的事。”
    “不行。”
    “为什么?”
    “立后之前不能更改任何旧例,立后之后必须得到我的允准才能更改。这是命令。”
    他板着脸,摆出威严不可冒犯的样子。她笑嘻嘻地靠上前,贴近他胸,装出一副娇弱不堪的样子,靠在他身上,抛个媚眼说:“虽然你的样子‘可憎’,可俺的心里实在热乎得很。不过,你这么霸道的人都不能强迫大臣接受,这立后嘛,不立也罢。”
    他扑哧笑出来,“给我站好!以后不准说我霸道。若真行暴君行径,哪里需要耽搁立后的日程?”
    华恬翻个白眼,“对对对,圣上是从善如流的明君,是充分考虑大臣意见的圣主。”
    卞卿元瞪她一眼,转了转眼珠,忽然笑了,说道:“以后跟我一起看奏折吧,给那些思想僵化的臣子们开开眼。”
    “啊?”华恬吃惊地张大嘴,“那些自以为是的臣子岂不闹翻天?改个惯例都不行,还让我参政?你确定你很清醒?”
    卞卿元伸手掐住她的脸颊,做势拧了一圈,她夸张地叫了声。“我不说出去,臣子们怎么知道你看了奏折?又不是让你批阅奏折。”
    华恬撇撇嘴,“牝鸡司晨,不是大忌吗?”
    “还有给自己乱安罪名的。你要擅权乱政?”
    “不不不,给臣妾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哪。”故意行了个‘清朝’宫廷的屈膝礼,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眨着眼卖个萌。
    卞卿元哭笑不得,扬手想打又不舍得,一把把她拽起来,“若不能好好利用你的聪明,我对不起会国上下。”
    “我只会教书,对政事一窍不通,聪明也只是小聪明。”她想起先前被算计的事,一脸的兴趣缺缺。
    “有自知之明,很好。什么事可以问你的意见,由我把握,你不用操心。”
    华恬鼓眼睛嘟腮表示了不满,被无视了。
    下第一场雪时,正逢早朝日,华恬直等到午膳也没见卞卿元回来,就想派个内侍去前面问问,是否在前殿用膳。有时候,商量的事情多,卞卿元会和大臣们一起在前殿用午膳。
    内侍还没走,卞卿元就回来了。他一脸促狭的笑意,问道:“今天的早朝,臣子们吵成了一锅粥,猜猜他们吵什么?”
    “吵什么?他们吵成了一锅粥,圣上却很高兴?”
    “我为什么不高兴?他们已经意识到了你的存在。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秦冰,竟然问朕‘资助东沂人行商’的主意是谁出的?朕说是朕的主意。他一脸不信又不敢不信的样子真好笑。”
    “额,真好笑。”华恬嘲讽地附和一声,“臣子们若是一心为政,应给予尊重。”
    “又来了!”卞卿元白她一眼,“朕看人心比你强,知道谁一心为政。”
    用完午膳,华恬问:“臣子们吵吵,就为了东沂流民安置的事?”
    “安置流民的事,虽然值得吵,吵不了那么久啊。他们借着争论政事的由头,目的是想知道朕近来的想法是否被你左右,批复的奏折是否被你参与了。”
    华恬的精神一振,兴趣来了,“大臣们不傻啊?!很了解圣上嘛。”
    卞卿元眼一瞪,咬着牙摸上她的脸,揪了一把,“胆子越来越大,敢嘲讽朕了!”
    华恬扒拉掉他的手,说:“臣子们知道我参了政,会怎么样?”
    “他们不知道。他们只是猜测。早朝上,左丞宁旸甚至假惺惺地问朕,增加田产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当堂问!我直接把他骂了一顿。”
    华恬嘿嘿地笑,发现大臣们也不是那么怕卞卿元。
    “我琢磨着,时候差不多了,马上就能立后了。”卞卿元轻快地笑,满足又得意。
    华恬也高兴,皇后才是妻,到底不一样。她走到他跟前,狗腿地又拍又捶,还附上香吻一个。两口子互看一眼,哈哈笑。
    过了两天,从未与会国结盟的弥罕国递了国书,希望与会国结盟,弥罕国的大公主随行前来。那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弥罕国的公主长得还算好看,高个、细腰、长腿,脸盘偏大,眼睛也大。在欢迎晚宴中,她首先不害羞地直抒对卞卿元的仰慕之情,然后扭着腰肢献了个舞,期间频频靠近卞卿元和华恬的座位,无视一个人,使劲向另一个人抛媚眼。
    华恬脸上没表现出来,心里却完全感受不到舞蹈的美妙处,醋味翻涌着,堵得难受。她不方便去看卞卿元的表情,伸手过去,偷偷掐住他手上的一点肉,一拧,被打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缩回手来。斜着身子,靠过去一点,咬着牙说:“我也想跳舞,还想唱歌,羞死那个不知羞的。”
    “你给朕老实点……娱乐他人掉身价……吃醋也得找个沾边的吧?”
    华恬放心了,高兴了,立刻发现人家跳得好了。
    后来,卞卿元与弥罕国使臣商议后,将弥罕国公主留在了会国,嫁给了他的一个堂兄,襄王,性子非常温和,很有女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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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卿元有一舅舅,除了吃皇亲这顶帽子,没啥别的本事。他趁华恬怀孕,请皇帝外甥去家里做客,特意把自己的亲闺女打扮得花枝招展,出来给表哥斟酒……
    华恬听说后,忍着孕期的不适,办了一场盛大的皇家宴会,邀请了京城官僚们所有的女眷,单单不请卞卿元舅舅一家子……
    卞卿元虽不赞同,也没阻止,只骂了她一句‘小心眼’。
    从此,会国权贵总算是明白了:‘猪’真的可以吃‘老虎’。
    华恬怕路家因为自己而得意,然后得罪卞卿元。万一路家落个不好的下场,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所以,她时不时地提醒着路家,将上下人等管束得严些再严些,千万不要做作奸犯科的事。瞧她谨小慎微的样子,倒是像路家人。
    卞卿元对路家没有特意打压,但给了两个虚衔就没动静了。说冷淡吧,也常让云岚去外公家里玩。
    路家琢磨清楚后,更加低调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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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旻晟在霄壤国南部的一个深山里找到陆宸时,他白里透青的皮肤丝毫没有被毒辣的阳光晒黑,阴冷的气息依旧。他呆的地方是个小山坳,建了几十座小竹楼,清雅而悠闲。原住村民谈起陆宸竟然是交口称赞。
    “躲在这里,都能被你找到,本事不小啊。”陆宸优雅地给旻晟倒了一杯茶,“卞卿元派你来的?他终究没有对你下手,看来是有所顾忌。”
    “我就是来问问你,可曾后悔?”
    陆宸端茶的手顿住,抬眼看了旻晟一眼,缓缓喝了一口茶,“我只有遗憾。”
    “遗憾?”旻晟的声音拔高了,隐含怒气:“若你成功,难道就能留住她?陆大当家的聪明原来不过如此!”
    陆宸冷哼一声,“我遗憾的是,让她逃了;遗憾的是,不忍心对她用计,却用真情打动不了她。从不正眼看我,为什么?!”
    “因为她看到了你的‘狠’。且不说我,卞卿元欲杀我时,她不也说逃就逃,说弃就弃?”
    陆宸终于正眼看向旻晟,“我‘狠’?处罚魏力叫‘狠’?卞卿元的狠不下我百倍!”
    “但她没看见啊。”
    陆宸嘲讽地一笑,“卞卿元一直在算计她,从未停止对她用计。她睁眼瞎,看不到么?”
    旻晟看向竹楼外,蝉鸣刺耳,搅得人心烦。
    陆宸站起身,木质护腿撞得地板‘咚咚’响,转回来时,递给旻晟一个雕花楠木匣子,“你去报告我的行踪,应该能请求见她一面,把这个礼物给她,转述一下我的歉意。”
    旻晟吃惊地看着他,没有接。
    “拿着吧,我会放你走的。”
    “为什么?”
    “这儿不是会国,卞卿元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旻晟接过匣子,打开,十颗龙眼大的南珠,闪着虹光,“她不会原谅你,但也不会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陆宸的脸僵硬了,“所以,我很遗憾。”
    “你——”旻晟的怒火又起,“你难道不知,那是禽兽不如的事?!”
    陆宸赤红了眼,瞪着旻晟,“我不认为我做的事比卞卿元下贱!”
    旻晟的胸脯急剧起伏着,忍了又忍,终于还是站起身来,“告辞!礼物就不转交了,因为我见不着她。”
    “你来霄壤还有别的目的吧?”
    旻晟停下身。
    “你若再建奇功,一定能见到她。”
    陆宸站起身,一步一步踱到旻晟身旁,“我可以帮你。”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还不死心?”
    “我已报了家仇,余生也没别的愿望了。卞卿元先是装病,后又拿她换人,接着忘恩负义想杀你……他哪点值得她爱?”
    “男女情爱或许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
    陆宸忽然放声大笑,阴冷的声音,惊得蝉鸣顿止,“说得旻都知好像很懂一样!”
    旻晟闻言,狠狠地瞪过去,拳头攥得咯咯响。陆宸轻飘飘扫他一眼,冷冷地撇下嘴角,“卞卿元现在仍然在利用她,你一点都不担心她吗?”
    “说不上利用吧,让她参政了而已。以会国当今圣上的智谋,保护她不在话下。”
    “或许吧。但动作太大,迟早会引起朝野震动,真的掀起巨浪,卞卿元就保护不了她了。”
    “不可能!”旻晟怒吼一声,眼圈不自觉地红了,“不就是纳东沂流民入会国吗?鼓励经商、鼓励农业创收、提高手艺人的地位……”
    “这些就够了。就够把她推到天下人面前蒸煮了。”
    “你错了!你因为对她的妄想一叶障目,看错了!这些措施利国利民,只会得到全天下人的赞赏!”
    “但愿吧。我猜,卞卿元对弥罕国、霄壤国,乃至浼国都有心思,等会国国力强盛后,你说,他会不会,从她那里套些主意?就像你从她那里听来的‘货币可毁国’一样的主意?”
    旻晟吸口气,张了张口,终于无话可说。
    “所以,我觉得我还是有机会的。”
    旻晟的身子晃了晃,摇摇头,“我不希望……你有机会。她受了太多苦,应该一直幸福美满下去!”
    “我才是能让她幸福的人!你看仔细了!”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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