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怀巴黎

第28章


作曲方面,埃乃斯库所创作的《罗马尼亚狂想曲》和《俄狄浦斯王》被人们称为世界民族音乐的杰出代表。埃乃斯库人品美玉无瑕,为人善良,温淳善良,朋友有困难找到他,他总是有求必应。 
  据说有次一位朋友为了准备开次音乐会,又怕自己拉琴没人来看,于是想出了一个好主意,请埃乃斯库给他弹钢琴伴奏。埃乃斯库古道热肠,面对朋友的邀请,不好意思推托,临时找到好友、著名钢琴家科托为他翻谱。第二天,巴黎一家报纸这样评论:“昨天晚上,我们听了一场十分有趣的音乐会。那个应该拉小提琴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在弹钢琴;那个应该弹钢琴的人坐在一边翻谱子,而本来应该翻谱的那个人却在拉小提琴……”这桩轶事到今天还在广为流传。世事沧桑,光阴荏苒,巴黎克里什大街的这栋宅院里却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了。 
  埃乃斯库是一位有良知的音乐家,他有强烈的民族责任心和正义感。第一次和第二次 
  世界大战期间,他住在祖国罗马尼亚,与故乡人民同甘苦共患难。埃乃斯库生活贫困,却决不向法西斯屈服,任凭别人邀请他到德国去演出,哪怕是重金引诱、软硬兼施也绝办不到。埃乃斯库的贫困就是抗争,他的无言就是反抗。埃乃斯库的精神融合了肖邦性格中柔中见刚的铿锵铁骨和李斯特大义凛然的真挚情怀。说到这里,我不禁想起去年在巴黎索邦大学礼堂观看的,一位罗马尼亚百岁老人的雕塑展,展览的压轴之作就是老人雕铸的埃乃斯库的胸像。埃乃斯库安静的面孔,坚定的神情,加之老人精到绝纶的艺术手法,使观者无不震撼和感动。我拍下了老人创作的埃乃斯库胸像,这张照片也成为我们文章中一份难得而珍贵历史资料。 
  1946年时,埃乃斯库从布加勒斯特返回巴黎,这时他已经六十五岁。梅纽因后来到巴黎看望他,埃乃斯库已瘫痪在床。梅纽因曾这样写道:“我永远也忘不了这次会面的情景,他软弱无力地躺在床上,可是神志非常清醒宁静。他说他的脑子里还继续保存着原有的想象能力。我盯着他那双过去曾经创造出那么多奇妙精神作品的强有力的手,眼前却变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地在发抖。”埃乃斯库把圣·塞拉菲姆手制的小提琴送给梅纽因作纪念,嘱咐他要把自己用过的小提琴都好好保存。那一次相见,是他们师生永别。 
  现今,梅纽因也在几年前去世,大师肯定也曾梦到过巴黎,梦到过克里什大街26号那两扇厚重的铁门,梦到过长眠在巴黎拉雪兹公墓的恩师埃乃斯库…… 
  罗马尼亚音乐家埃乃斯库的音乐和精神,将会永远在世界艺术的满香园里飘荡,在花都音乐的百花园中溢彩流芳……   
  一个才华横溢的神秘怪人(1)   
  萨蒂经常光顾的黑猫咖啡馆 
  一个才华横溢的神秘怪人—法国现代音乐的先锋萨蒂 
  题记:萨蒂一生寂寂无名。他穿着像个绅士,屋里却是脏乱不堪,27年从没有人进去过。他死后,表弟第一次踏进他的居所,看到了一个惊人的场面。 
  说起法国音乐家埃里克·萨蒂,他至今还是一个谜。萨蒂性格特立独行,他的生活方式与为人处世是法国乐坛的一个异数。萨蒂的音乐理念影响了现代几乎所有的作曲家,被人称为“世界现代音乐的开拓人和先驱者”。 
  萨蒂出生在法国西北的诺曼底地区,13岁进入巴黎音乐学院爱米尔·德斯龚博的预科班里学习。在音乐学院,萨蒂的考试总是不及格,老师这样评论他:“萨蒂极有音乐天赋,就是太懒惰。”萨蒂放荡不羁的性格和常常冒出的奇怪思想与音乐学院传统的教育氛围格格不入。他在学校里我行我素,犯错误屡教不改,终于被巴黎音乐学院院长托马斯开除。萨蒂离开音乐学院不久,忽然突发奇想,执意要去当兵入伍。萨蒂在法国的陆战队服役,过了一年多,他又想回到巴黎发展,于是想办法提前退伍。萨蒂到巴黎参加了一个具有神秘性质的宗教组织,他就在这个宗教组织里负责弹琴和作曲。 
  萨蒂的父亲是一位有钱的富商,旗下有一个专门出版乐谱的公司,萨蒂最早的歌曲就由他爸爸的公司出版。萨蒂将第一首出版的作品编号为第62号,再出版了一本乐谱,又编号第20,也没有什么原因,萨蒂就喜欢这样编排。萨蒂开始住在巴黎的艺术区蒙马特高地附近,平常时间就在巴黎著名的“黑猫”咖啡馆里弹奏流行音乐。萨蒂的思想天马行空,行为无拘无束,他每次出门都打扮的精神抖擞,一尘不染,身上必带四件东西:圆形的礼貌、英式的雨伞、衬衣的假领和笔挺的胸衬。从萨蒂的这些“装备”可以看出,萨蒂虽然平时散淡,出门却像是一个有学者派头英国绅士一般。萨蒂的爱情也很神秘,他一生中唯一一次为人所知爱情经历,是和一位叫“苏珊娜·瓦拉多”的女孩子的恋爱,俩人爱得一塌糊涂。关于苏珊娜和萨蒂感情,有一幅油画作品可以作证,那副画中苏珊娜长发盘起,深情高贵的举止,亭亭如春笋般的意态,搭配起赭石色的束腰长裙,像仙女一般的迷人。画中的萨蒂含情脉脉,微闭双眼,正在忘的我欣赏着苏珊娜的美妙琴音。也不知道是苏珊娜典雅的气质让萨蒂如此投入。还是满屋飘香的琴曲使他如梦如痴?苏珊娜自己也擅长绘画,她也为萨蒂画过一幅肖像。我曾见到过着 幅肖像,肖像是印象派即兴写生的绘画风格,这两幅作品至今还为人所收藏。 
  萨蒂的爱情写真存在于现实画面,他的性格特点也体现在他的生活中。萨蒂给作品起的名字很是独特,有的叫“裸体歌舞”,有的叫“林中女人的素描和媚态”,有的叫“梨形小曲”、还有的叫“物,从左右两边看(不用望远镜)”。萨蒂的作品名称和音乐风格在那时可谓“敢为天下先”,现在听他的音乐也会让人耳目一新,风采独具。比如说萨蒂的作品《烦恼》,演奏一遍时间需要18小时40分钟,即便是美国现代著名作曲家约翰·凯奇的《四三分三十三秒》,现在看来和萨蒂的作品相比,也可谓“小巫见大巫”了。事实也是如此,约翰·凯奇、毛里其奥·卡格尔等许多现代音乐家无不受到过萨蒂音乐风格和音乐理念的影响。1905年,那时萨蒂已经39岁,他还非要去上学,好友德彪西怎么劝也劝不住。萨蒂于是进了学校,先跟鲁塞尔学习对位,兼听但第的作曲课,后来学习了一段时间,终于心足意满,离开校门。我们这里要说一句,德彪西和萨蒂一生的友好,他们情意深厚,但德彪西待遇也和其他人一样,从没走进过萨蒂的住所。据法国音乐史记载,萨蒂的居所27年间从没有任何人进去过。 
  萨蒂居住在离巴黎十几公里的阿格伊—嘎尚小城,位于巴黎的南部。阿格伊—嘎尚城是两个小镇合在一起,两城中间有一座大桥,桥的右面是嘎尚,左边是阿格伊。嘎尚城区较为富庶,比如法国最著名的学校之一法国高等师范学校就坐落在这里。阿格伊城相对房屋古旧,略显破败。以我个人的经验,一般游客在欧洲旅行,浏览一个的小镇,注意两个地方就能看出这个城镇的大概风貌,一是城中的建筑,如果城中老旧的房屋居多,又不旅游城市如枫丹白露或圣·热尔曼昂莱那样具有文化气息,那就要小心一些了,因为这里有可能是贫民住宅区,制安往往叫人担心。二是你走在城中,要注意观察一下街上的咖啡馆和酒吧里面,如果老人或是衣着整齐的顾客居多,那么这座城市一般会祥和温馨,秩序安定。假如是在上班时间,街上的咖啡馆里还有不少青壮年的闲汉在游荡,这座城市的情形你就要担心一些了。阿格伊小镇恰恰如此,我走在街中,街上的行人虽然不多,咖啡馆、酒馆里面的闲散壮年倒是不少。我沿着大桥向下走,进入小镇的主街,有意地绕开那些咖啡馆,过了主街看到一个名字叫做“音乐家”的广场。我一边走一边寻思,因为萨蒂曾居住于此,阿格伊城中才建起一个以音乐家命名的广场呢?这个广场在旧城中显得很别致新颖。凭我的直觉,萨蒂的故居可能离此不远了。 
  我走进一条古旧的小巷,远远看到小巷的尽头,残阳余晖中矗立着一座灰色的高楼,楼顶上有四个烟囱,在法文的有关资料中记载,萨蒂所居住的楼房就叫“四个烟囱”。我于是站在楼下观望,只见灰色的高楼在夕阳中反射不出一点光彩,楼中每个窗子上都蒙着一层尘土。我走到楼门口,仔细寻找,灰色的墙壁上有标牌,上面清楚的标记着“法国音乐家萨蒂曾在这栋旧楼里居住”。我细心观察,楼中好半天没有任何人出入,抬眼望楼上尘埃已久的窗台,低看楼角生出的几丛小草,我开始疑惑,此楼是否早已没人居住?我问旁边的路人,他们说这整栋楼早已报废,现已成为一座空楼,市政府把大楼买下来,还不知作何用途。 
  据萨蒂的传记记载,在萨蒂死后,他的表弟就是来这里整理他的遗物,据说他第一次踏进楼中萨蒂的居所时,看到一个惊人的场面:“萨蒂的屋里没有水,没有煤气照明的设施,一切应有的起居设备一样都没有。屋里唯一的窗户上生满了污垢,窗子锈的怎么也打不开,层层叠叠的蜘蛛网罩住了屋内的物品。屋里有一幅简单的铁床,两个小钢琴,一个钢琴的踏板拿绳子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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