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尼角落的家

第9章


 
  “非常明显发生了什么,我亲爱的野兔,”他说,“克里斯朵夫・罗宾和‘回到’一起出门,去了一个地方,他和‘回到’正在忙着做一个事情,最近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在森林里见到一只‘回到’?” 
  “我不知道,”野兔说,“这也正是我过来问你的问题,他们长成什么样?” 
  “嗯――”猫头鹰说,“草本的、带斑点的‘回到’,就是一种――” 
  “至少,”他说,“它真的更――” 
  “当然,”他说,“这取决于――” 
  “嗯――”猫头鹰说,“事实是,”他说,“我也不知道他们长的什么样子。”最后猫头鹰终于坦白地说。 
  “谢谢你。”野兔说着就立刻跑去找噗了。 
  他还没跑多远,就听见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于是他停下来仔细地听了听,那个嘈杂的声音是这样的。 
  嘈杂之声,噗作 
  噢,蝴蝶正在飞, 
  而今冬日正在消亡, 
  报春花正在努力 
  绽放, 
  斑鸠在咕咕叫, 
  树木在努力向上生长, 
  因为紫罗兰正变成紫色 
  装点在绿地上。 
  噢,蜜蜂在嗡嗡叫, 
  扇动它们的小翅膀,嗡嗡叫, 
  夏日,正在来临, 
  多么欢畅。 
  奶牛在哞哞叫, 
  斑鸠在咕咕叫, 
  这也是为什么,噗在阳光下, 
  噗噗。 
  因为春天真的在春天, 
  你能看见百灵鸟歌唱, 
  你能听见。 
  蓝色的吊钟花, 
  正在敲响钟声。 
  布谷鸟没有在咕咕叫, 
  但他正在布谷他的咕咕 
  而噗,也只是在噗噗, 
  像小鸟一样。 
  “你好,噗。”野兔说。 
  “你好,野兔。”噗如梦似醒地说。 
  “那首歌是你作的?” 
  “嗯,差不多是我作的,”噗说,“这不需要费脑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因为你知道为什么,野兔,有时它们自己会跑到我脑袋里来。” 
  “啊!”野兔说,他从来不会让事情自己跑来找他,反而总是跑出去找事情,“嗯,问题是,你有没有在森林里见到过草本的、带斑点的‘回到’?” 
  “没有,”噗说,“一个都没见到――没有,”噗说,“我刚才只见到了跳跳虎。” 
  “那没什么用。”   
  野兔遇上了忙碌的一天(3)   
  “没用,”噗说,“我想也没什么用。” 
  “你见到皮杰了吗?” 
  “见到了,”噗说,“但我想这也没什么用吧?”他有些胆怯地问。 
  “嗯,那得看他有没有见到什么东西。” 
  “他看见了我。”噗说。 
  野兔坐到了地上,和噗靠在了一起。但他又觉得那个样子显得自己很不重要,于是他又站了起来。 
  “整个事情是这样的,”他说,“最近几天早上,克里斯朵夫・罗宾都在做什么?” 
  “哪方面的事情?” 
  “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早上都看见他做了什么?就在最近这几天里。” 
  “可以,”噗说,“我们昨天一起吃了早餐,在六棵松树那里,我做了一只小小的篮子,就是一只小小的,大小正合适的篮子,就是那种一般大小的篮子,装满了――” 
  “是的,是的,”野兔说,“但我是说,吃完之后。你在11点到12点之间见过他吗?” 
  “嗯,”噗说,“在11点的时候――在11点的时候――嗯,在11点的时候,你知道,我通常都会在那个时候回家,因为我有一两件事情要做。” 
  “那么,11点一刻之后呢?” 
  “嗯――”噗说。 
  “11点半之后呢?” 
  “是的,”噗说,“在11点半――或者可能更晚一点,我可能看见他。” 
  现在他终于开始仔细想这个问题了,他这才回想起来:最近这几天他还真的没怎么见到克里斯朵夫・罗宾。早上都没有见到他,下午,见到了。晚上,见到了,早餐前,见到了,刚吃完早餐后,也见到了,然后,他好像是说了一句“回头见,噗”,然后就走了。 
  “正是这么回事,”野兔说,“他去了哪里?” 
  “也许是去找什么东西了。” 
  “什么东西?”野兔问。 
  “这正是我想说的话,”噗说,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也许他是去找――是去找――” 
  “一个草本的带斑点的‘回到’?” 
  “对,”噗说,“找一个那个东西,如果不是那个东西的话,也是去找他们其中的一个。” 
  野兔非常严肃地看着他。 
  “我想你帮不上什么忙。”他说。 
  “是的,”噗说,“但我的确很想帮忙。”他很谦虚地补充说。 
  野兔对噗想帮忙的好意表示了感谢,但说他现在想去看看咿呦,如果噗愿意的话,可以和他一起去。但是噗正感觉又有一段新的歌词跑进了他的脑袋里,他就说他想在这里等着皮杰,再见,野兔。野兔便一个人去找咿呦了。 
  但是,正如事情发生的那样,倒是野兔首先碰见了皮杰。皮杰那天起得很早,他为自己摘了一大捧紫罗兰。等他摘完那些紫罗兰,把它们装进自己房间里的一只大花瓶里时,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好像从来都没有人为咿呦摘过紫罗兰。他越是这么想,就越觉得,作为一只动物,从来没有人为咿哟摘过紫罗兰是多么悲惨的一件事。于是他又匆匆出门,对着自己说“咿呦,紫罗兰”,然后又说“紫罗兰,咿呦”,以免把这句话忘记,因为这是如此特殊的一天,他又去摘了一大捧紫罗兰,一路小跑着,闻着花香,感到非常高兴,直到他来到了咿呦所在的那个地方。 
  “噢,咿呦。”皮杰有些紧张地说,因为他看见咿呦正在忙着什么。 
  咿呦伸出一只蹄子对他挥了挥,让他走开。 
  “明天再来,”咿呦说,“或者后天。” 
  皮杰走近了一些,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咿呦前面的地上放了三根树枝,他正仔细地看着那三根树枝。有两根树枝的一头搭在一起,但并没有跟第三根树枝的一头搭在一起。第三根树枝横放在那两根树枝中间。皮杰觉得那可能是什么陷阱,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噢,咿呦,”他又开口说,“我是想――” 
  “是小皮杰吗?”咿呦仍然仔细地盯着他的树枝说。 
  “是的,咿呦,我是想――”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知道。”皮杰说。 
  “这是一个‘A’字。” 
  “噢。”皮杰说。 
  “不是‘O’,是‘A’。”咿呦一脸严肃地说,“难道你没听见吗?难道你认为你比克里斯朵夫・罗宾还有学问?”(皮杰说的是“噢”,是一个语气词,但发音与字母“O”相同。) 
  “是的,”皮杰说,“不是。”他马上又说。然后他朝前又走近了一些。 
  “克里斯朵夫・罗宾说这是字母A,A就是――直到没有人踩到我,我才会告诉他。”咿呦非常严厉地补充说。 
  皮杰马上向后跳了一步,闻了闻他手里的紫罗兰。 
  “你知道A是什么意思吗,小皮杰?” 
  “不,咿呦,我不知道。” 
  “它的意思就是学习,就是教育,它的意思就是你和噗不具备的所有的东西,这就是A的含义。” 
  “噢,”皮杰又说。然后他又马上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它真的是这个意思么?” 
  “让我来告诉你。人们在这座森林里来来往往,他们会说:‘那不过是咿呦,他根本算不上什么。’他们会走来走去地说‘哈哈!’但是他们真的知道A是什么意思吗?他们不知道。对于他们来说,那只是三根树枝。但是对于受过教育的人来说――请在这里作记号,小皮杰――对于受过教育的人来说,并不包含像噗和皮杰这样没有受过教育的人,这是一个非常光荣的A。而不是,”他又补充了一句说,“任何人都能走过来评头论足的东西。”   
  野兔遇上了忙碌的一天(4)   
  皮杰紧张地又朝后退了一步,朝四周看了看,想寻求帮助。 
  “是野兔,”他高兴地说,“你好,野兔。” 
  野兔带着一副非常严肃的表情走了过来,对皮杰点点头说:“啊,咿呦。”他说话的那个语气就好像他会在两分钟之后马上说“再见”。 
  “我只有一个事情想问你,咿呦。最近这几天早上,克里斯朵夫・罗宾都在干什么?” 
  “我正在看的是什么东西?”咿呦问,仍然盯着地上那三根树枝。 
  “三根树枝。”野兔马上回答说。 
  “你看见了吧。”咿呦对皮杰说,然后他又转过来对野兔说:“现在我再回答你的问题。”他一脸严肃地说。 
  “谢谢你。”野兔说。 
  “克里斯朵夫・罗宾在早上做什么?他在学习。他在接受教育。他在‘银究’――我想他说的是这个词(咿呦把‘研究’听成了‘银究’),但也可能是另外一个词――总之他在‘银究’学问。我用我自己的方式也在,如果那个词我没说错的话,也在――做跟他相同的事情。也就是说,比如,这三根树枝就是――” 
  “一个A,”野兔说,“但摆得不是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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