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是位心理专家?白虹用怀疑和不屑的眼神打量我,此刻我跟她就坐在她自己房间的沙发上,彼此不过一尺之隔,她的问话充满挑衅:你看我这人,是不是有精神病呢?
你怎么问这种奇怪的问题?我把正襟危坐的身子侧转过来,眯缝着眼睛瞧她。唔,是这样的,大多数人都会有心理问题,比如你跟我,严重些的嘛,可能会导致心理障碍,至于你所说的精神疾病么?一般人想得还得不上呢,我的回答像个学者。
白虹不再出声,她从抽屉里找出一个银色发卡,夹住长长的头发,我趁机翻出烟来,想了想,又把烟揣回兜里。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呢?我一直在偷偷瞅着她,忽然,她扭身把目光对准我,在她坏意的讪笑里,我的表情相当尴尬。
呵呵,呵呵。白虹的声音听上去相当遥远,她抱着双臂,在不大的空间里踱着步子,我好象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孩了。我再次摸出烟来,叼到嘴上,手中的打火机不听使唤,干擦了几下就是不出火星。就在此时,一个桔黄色镶着红宝石的打火机伸到我的面前,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按动了开关,啪的一声,一朵萦润的蓝色火苗呈现在我的眼前,我凑近火苗,猛吸了两口。火苗熄灭了,旋即又啪地点着,在微弱火苗的映衬下,白虹正眯起一只眼睛,把叼在嘴里的纸烟对准火焰。
抽着玩。她吐了个烟圈,继续着她的踱步。其实我早就会抽,没上瘾而已。她的歉意纯属礼节上的,我不也没闲着嘛。
你到304干嘛呢?大半夜的,像个鬼。白虹问我。
没有哇,我没啥事。本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去304干嘛,我的回答理直气壮:这不是写小说嘛,找找感觉。没等白虹再问,我就东一句西一句地说起小说,我隐藏了恐怖和悬疑的部分,与年轻女孩独处一室,没必要刻意地制造紧张气氛。
白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直奔主题:那儿五一节时自杀过人,你知道吗?见我点头,就加重了语气:我时常听到那房间里有脚步声,有一天凌晨,我听到有个女孩在那房间里哭,我大着胆子去看,你猜是怎么回事?她认真地瞅着我,见我木然无语,忽然露出奇怪的笑容:哈哈,骗你呢,啥也没有。我自己就是鬼呀,真有鬼也让我吓跑了呵。她的冷笑让我毛骨耸然,这是我认识的那个白虹吗?简直叛若两人,真是个谜,莫非她说的精神病另有隐情?
室内的灯光很暧昧,时间应该过了十点了,这绝不是谈话的场合,我想找个理由告辞。要不,明天咱们再聊吧,你也该休息了。没有理由,我只好直言不讳。
再陪我呆一会嘛。白虹柔顺地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我的浑身猛然一颤。听我说说话嘛,李作家,李舅。她的口气像在乞求,我嗯嗯地答应着,她的手好一会才从我的肩上拿下去,那一瞬间,我的心里有了种奇怪的预感。
我就那样僵硬地坐着,支楞着耳朵,听白虹柔声软语地说着话。偶尔我也会抬起脸来看一看她,随后又把头低下,听任她的话语在我耳朵里萦绕。不多一会,白虹几乎陷入到一种忘我的臆想状态中,她对我的表述,几乎变成了她个人的独白。我只是听着,并不打断她的思路,此时我的大脑非常清醒,内心在窃喜着。从意向心理上界定,此刻是心理分析的最佳时机,白虹的心理防御处于无意识状态,一个毫不设防的精神世界正在向我敞开,只要我运用简单意向法,就可以引导出她深藏不露的个人隐私。虽然我不敢保证我的努力有效果,可这样好的机会怎么能轻易错过呢?
现在要证实的有两点,一是白虹的精神状态到底如何?二是她隐秘的内心世界对我的小说创作有何益处?这需要作一个简单的实验,我搜寻着曾在一本实用心理学上看到的病历,在白虹再次提到她怀疑自己心理有病时,我冷不防地问她:你还恨那个人么?见她突然呆愣住的样子,我补上了一句:就是那个伤害过你的人?
不要再提他了,我不愿想那件事。她浑身颤抖,一把掐住我的手,恐惧的眼中充满无助,几乎就要哭出声来。
我的实验成功了,这表明她的生活中肯定有人曾经很深很深地伤害过她,会是谁呢?从她正常思维突然被打断后的反应,可以认定白虹的精神有障碍,甚至是一种逆向的性格或人格分裂。白虹并没有过多地谈及她的个人隐私,但她的意志应该处于澹忘模糊状态,就是说,我可以用直接询问的方式向她打探她的心理,因为她自己已经不清楚哪些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哪些又是我听来的或猜测的?你的日记保险么?我直逼核心。
我用密码锁住了。白虹打开抽屉,然后把一本密码日记放在我的眼前。我坐台期间的故事全在这里呢,还有李永,还有刘娜娜,还有阿飞,嘻嘻。白虹的眼神极近迷离淡漠,她嘟着嘴,像一个酒精中毒的患者。
我清了清嗓子,用最标准的男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你在坐台时的名字?
咦?你怎么忘了呢?她确实是思维混乱,已经辨不清我是谁了?可能把我当成一个话友了。我在有缘人时叫可儿,在红都时叫阿娅,在梦非梦时叫夜梦呀。她陌生地盯着我。
可儿?多好听的名字呀。我重复了一遍,白虹也说:本来嘛,他们都喜欢这个名字。白虹的话突然被电话铃声截住,停顿了几秒钟,她恍然从梦中惊醒似的,顺手操起茶几上的电话。
电话是一楼服务生打来的,原来餐厅的电闸弄爆了,现在整个一楼变成了黑洞。白虹气急败坏地损了几句,然后去翻抽屉里的电筒,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我一直默不作声地靠在沙发上,直到她关灯出门时才发现我,她一激灵,好象想起我来了似的:李作家,那边有点事,我得去一下,咱们回来再聊。这时她已经恢复了白天的样子。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用不用我陪呢?我问。
不用,你回房间歇着吧。白虹的回答非常干脆。
我们从305出来,她随手带上门,顺着楼梯下去了,我有两种选择回到301,或者从左或者从右,我发现无论从左从右,305都是离我最远的房间。于是我向右转,经过306、307、308和会议室来到301门前,我的感觉不太好,要是从左侧回来,非得经过304不可,我回头瞄了一眼,304的门好好地关着呢。我觉得手里沉甸甸的,低头一看,白虹的密码锁日记居然捧在我的手里?我糊涂了,是我偷着拿了她的日记吗?还是她主动交给我的,让我替她保存?犹豫了几秒钟,我打开房门,悄无声息地溜进黑暗中。
钻进被单,一股股莫明其妙的冷汗从后背渗出来,我集中精力把散乱的思绪清理了一番。刚才我给白虹做心理实验了?没错。刚才我发现白虹的精神有些不对了?没错。刚才她说她在声讯台时叫可儿?没错。这些意味着什么呢?
我以为这一夜肯定是失眠了,可是奇怪,我居然睡着了,居然一夜无梦,就那样枕着白虹的日记本,枕着一个女孩内心的隐密。
当我模模糊糊地睁开睡眼,突然发现一个女孩站在我的旁边,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句:干什么你?
女孩露出并不齐整的牙床,做了个夸张的鬼脸。李作家,没吓着你吧?嘿嘿。她就势在我支出床单外的小腿上弹了弹。是肖梅,吓死我了。
我抹了把脸,让神志恢复清醒,是呀,还编恐怖故事呢?就这么点胆量?几点了?你怎么进来的?我问肖梅。
我打过电话,又敲了半天门,以为没人呢。肖梅往墙上一指。快十点了,光顾写小说了,早饭都不吃了呀?她的提醒让我有点糊涂,好象晚上是零点过后趴到床上的,难道一下子睡了9个多小时?不对,好象中途起来过,上过一次洗手间,我又看桌上的烟缸,里面有5个烟头,这么说我下半夜起来过?记不清了,真是猪脑子。我晃了晃脑袋,不管肖梅再说什么,先去洗手间倒了温水,然后一下子把脑袋浸在里面。大脑一点一点清醒过来,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又都慢慢还原了。
小说还是要继续的,没办法,尽管我的脑子里全部都是白虹夜晚的迷离幻影,我也只能从肖梅那里打听她的消息。白虹确实是个夜猫子,晚上不睡觉,一大早居然下山了,不会是昨晚餐厅电闸断了闹的吧?错过了饭点,随便对付了一口,我拎着从肖梅那要来的两枚含片回到房间,烟不能不抽,嗓子疼也是个问题。正当我打开电脑,准备进入状态时,响起了嘟嘟的敲门声。我木桩似地坐着,隔了几秒钟,敲门声再度响起,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李作家,李作家,您在不在?竟然是赵雅玲。
果然她就站在门外,神经兮兮地看着我,没等我回过味来,她已经抢身进到房间里。没等我发问,她就急不可待地道歉:对不起,打扰您写小说了。早晨我敲过门,没人开,我想问您件事。她顿了顿:昨天晚上我被一个恶梦惊醒了,我去卫生间,突然听到走廊里有动静。她诡秘的表情让我一凛,也许是过分沉迷在自己的表述中吧,她孱弱无助的神态一览无余。我诧异地看着她,她紧张地描述着:我推开房门向外看,见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钻进了304房间。我今天才知道,原来那房间里有人自杀过。
那会是几点?我故做严肃地问,同时把她让到沙发上坐下。
大约是二点吧。对了,那女人穿着一件鲜红的吊带背心,头发甩来甩去的,一下子就没影了。我还奇怪呢,早晨问肖梅,她吓唬我说,304是个鬼屋。赵雅玲煞白的脸色不像是个成熟圆滑的女人,倒像是个没开过苞的中学生。
我嘿嘿一乐,突然跳出一个恶作剧的念头。没准真是鬼魂再现呢,真得小心点才是。
这一说不打紧,赵雅玲狡猾地瞪了瞪我,她撇了撇嘴,用近似悲悯的口吻说:你可别吓唬我呀,我——她用手揉了揉胸口窝,轻声说:我有心脏病的。她的眼里似乎有隐蔽的泪水,动了真情的女人,有一种楚楚动人的让人怜爱的味道。我不愿意再骗她,揭开了谜底:你见到的鬼也好人也好,是不是穿着一件牛仔短裤,还在脖子上系了条手工项链呢?告诉你吧,是苏生,就是你306的邻居呀。我这么一提醒,她也从混乱的意识中猛醒过来,她仍用不敢确定的眼神瞧着我,直到我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可能他犯夜了,闲溜达呢。哪有鬼呀,是你心里有鬼了。
赵雅玲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她的如释重负并没有立刻变成轻松的笑脸,依旧一副严肃的表情。她说:听说您还是个心理医生,您怎么看人的梦境呢?我天天晚上做恶梦的,所以一到凌晨2、3点钟就醒。
这倒让我产生了兴趣,我没有告诉她,梦境是分析人心理的最科学方式之一,既然她愿意把她的梦讲给我听,不妨来个糊涂神糊涂庙,反正今天小说弄不成了,就听听她讲些什么吧。
打发走赵雅玲,零乱的思绪渐渐趋向正常,我忽然发现了几种重新架构《圆型走廊》的推理方式,于是我把蹦到脑子里的灵感一一记录下来,内心充满了得意。光着膀子在房间里穷溜,莫明其妙的问题涌上心头:凌晨2点,苏生又去了304房间,他去那干嘛呢?赵雅玲的梦也挺怪,她披着铠甲拿着扎枪在暗无天日的森林中行走,那是什么寓意呢?她为什么来向我描述她近乎梦游时的幻觉呢?她真的相信我是个心理医生?白虹就更奇怪了,晚上跟白天就是两个人嘛,她为什么对我说那些话?她叫可儿,她是声讯台的小姐,难怪在她抽屉里看到一包安眠药呢?那是在声讯台长期值夜班的后遗症啊!我打开抽屉,白虹的日记本静静地躺在那儿,偷窥的预感不断激荡着我的胸口,鼻孔里塞满了植物腐烂的气息,窗外又有人在焚烧垃圾了,我看着日记本上的密码锁,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玩意呢?
费了半天力,也没把密码锁弄开,不就是5个数字吗?我就不信邪。正在无计可施时,门又哐哐地响了,动静像是大象撞火车。别写了,休息休息吧,天白。是常成,他的声音直往房间里拱。
我藏好日记,一脸倦容地站在常成面前。刚写了一段,让你给搅了,又要请我吃饭哪?
美的你。常成把我顶进室内,四下里瞧了瞧,压低声音:晚上任鹏飞过来,白虹下山采买东西去了,我怕任鹏飞认出你来,你最好装老实些。
行,装孙子装王八我会。我缩着脖子,象征性地拍了拍常成突显的肚皮,其实他个头比我矮一块,这一比,倒是我矬了半截。我说:在报社我跑社会新闻,他是后调天马的,根本就不认识我。
那最好,省得出事。常成的意思是指这位官老爷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行踪,常成暧昧的言语已经透露了其中的秘密,没错,会有个美人陪伴左右,而且肯定不是他妻子。呵呵,可以理解。要是我当上市长省长啥的,也到你这里来泡泡小妞,顺便下几个种儿。我做了个无耻的动作,常成这下放心了,又扯了几句闲白,忙他的去了。
我没心思想常成的话,我正为小说中的第二女主角犯愁。在我的想象中,这个女孩应该是那种外表鲜亮、敢爱敢恨、颐指气使的新鲜人类。她骨子里有成熟女人的温柔体贴,外表上有青春期的叛逆迷茫,典型的双重性格,多多少少的有点邪性,像魔鬼与天使的私生女儿。可惜呀,现实中找不到一个近似的模特儿,白虹吗?容貌相距很远,也少了些玩皮率性。肖梅吗?非但容貌,就连性格气质说话办事也搭不上界。只能从别的领域搜寻了,当我在酷热难耐的蒸笼里兀自打转时,一个早就安排好的角色突然出现了。
这是一个无论从外形气质到内在细节都很理想的人物。她有一米六八六九的个头,梳着漆黑的短发,眉毛粗细均匀,皮肤光润白晰,合拢的嘴唇细小圆润,说笑时又夸张地咧开着,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她长着一对弯弯的笑眼,眼神中却飘荡着一股淡淡的忧怨。她叫刘娜娜,就是随后任鹏飞带来的神秘女孩。女孩的眼光并不留意周围,只是无限蜜意地瞧着她的同伴。
任鹏飞是个身材高挑、略显文雅的中年人,他的衣着合体,气宇不凡,神情庄重,眼光也总在这个小他许多的女孩身上瞟来荡去。在两个人的视野之外,仿佛就没有旁人了。
我一身粗衣大袖,松松侉侉地坐在餐厅里。我专注的目光随即转到对面座位的赵雅玲身上,我脸上绽放的笑容,她以为是投给她的,她也冲我笑笑,然后绕到我的座位上。真是抱歉。她找了个理由解释中午的事。我摆了摆手,然后去端自己的东西。
等我回到座位上,刚才停留在刘娜娜身上的表情已经荡然无存了。你的心脏有什么问题么?我问赵雅玲。
我说过么?哦,我忘了。赵雅玲吱吱唔唔地打着埋伏,她东拉西扯地问到我的妻子,我没有回答,反过来问她,她也含含糊糊地不再声响。我想起赵雅玲给我讲的梦,我低下头来,毫无疑问,在她那个伪装得并不成功的梦境中,她应该是一个有压抑倾向的性幻想者。什么时候再作个实验吧?我对这事有点上瘾了。
包房里的人你认识么?赵雅玲问我,她指的是常成和任鹏飞以及那个刘娜娜,刚才常成大声叫她刘娜娜时,我听得一清二楚。我摇摇头,我的表演很成功。
有个人随随便便地推开餐厅门,然后站在窗口前跟服务员说话。是苏生,我和赵雅玲相视一笑,我们不约而同地看着苏生披散着刚洗过的长头发,以及身上那件鲜红的细带背心,和脖子上棕红的藏饰项链。
苏生坐在另外的座位上,旁若无人,他低着头吃东西,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这会,门又打开了,肖梅引着一脸倦容的白虹走进来,白虹也不看周围,只问肖梅:把东西归拢好,他们啥时候来的?肖梅诺诺连声,就在包房的门打开的一瞬间,白虹突显的笑容一下子僵在那儿,眼睛仿佛在怀疑什么,嘴角抽动了两下,随即就把一个虚伪的妩媚堆砌在眼角眉梢。老舅,你也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任处长?她的声音夸张已极,好象要让全餐厅的人听见似的。
常成嗔怪地说:快进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转过脸去看包房里的一幕。只见任鹏飞文质彬彬地点着头,示意白虹坐下来。一直贴靠在他身侧的刘娜娜,脸上带着冷冷的敌意,就在任鹏飞直起身子准备握握白虹的手时,她的身体软软地向他一靠,这样一来,任鹏飞只好尴尬地坐着,咧着嘴装笑了。
我转过脸,发觉哪儿有一股怪异的满是血腥的光芒,我下意识地找了找,几乎呆在餐厅里的人都在注视着包房里的动静。门关上了,大家又都恢复了原来的动作,我的目光停留在一处细节上。一只手正把一块薄饼塞进嘴里,而叉着薄饼的竟是一把锃亮的餐刀,吃饼的人根本不在意这个动作的危险性,目光仍旧死死地盯住关闭的包房门。然后他突然直起身子,眼睛里带着一种绝望,愤然而去,在大门口,他与刚进来的陈沫几乎撞上。苏生呀?陈沫一愣,努力挺了挺身子,苏生也不理他,恨恨地扭身离去,看样子没有上楼,而是直奔了听雨楼外。
这小家伙,怎么搞的?陈沫在一个座位上坐下来,又奇异地盯着我跟赵雅玲。嘴里尴尬地挤出一句:天太热了,我感觉快要下雨了。他摘下墨镜,补充说:根据我的经验,肯定是场特大暴雨。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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