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楼相望久

商卡蜜的第一意识是喊救命。
    在她没开口之前，那个黑影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说：“我舍不得离开你。”
    是埃里克，商卡蜜长舒一口气。
    “吓到你了？”埃里克听到声音，问。
    “以为来了一个非奸即盗的人呢。”商卡蜜小声说。
    埃里克笑了，呼吸喷薄在商卡蜜的耳朵上，他说：“或许我是前一个类型也未可知啊。”
    “你不是和我分手了吗？”商卡蜜没心情跟他开玩笑。
    埃里克松开怀抱，问：“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分手的？”
    “你刚才不远万里给我讲故事，不就是为了和我分手吗？”
    埃里克想了想，说：“确实有这个想法。”
    商卡蜜的脸迅速冻结。
    “夫人生气了？”埃里克问。
    商卡蜜摇摇头，指着门口，说：“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吗？”
    “我要是真有这个想法，就不会亲自前来了。”埃里克把她的手指放到她身侧。
    “你刚才明明离开了。”
    “可是我刚刚关上门，又舍不得离开了。”
    “这算什么？！”商卡蜜不满。
    “你不也一样吗？！你说，你舍得离开我吗？”埃里克靠近商卡蜜，信心满满地问。
    “舍得。”商卡蜜扭过头。
    埃里克刮了刮商卡蜜的鼻子，感叹：“口是心非的家伙。”
    “蓓菏儿。”埃里克轻轻地称呼商卡蜜。
    “什么事？”商卡蜜问。
    “你看着我。”埃里克命令。
    商卡蜜看向埃里克。
    埃里克继续说：“我是真的舍不得离开你，可是我过几天要去瑞典。”
    “嗯哼？”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还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埃里克伸出了手，他说： “如果你想，就过来，和我一起去瑞典。”
    商卡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良久，埃里克急了，他皱起眉头，抱怨道：“你倒是说话啊，你是想累断我这条胳膊吗？”
    商卡蜜仍然一言不语。
    埃里克的眼睛像忧郁的紫罗兰。他垂下了手臂，说“我知道了，你还是不……”
    埃里克的话没有说完，商卡蜜就冲向前去，抱住了他。
    商卡蜜在埃里克耳旁说：“我不想和你分开。”
    埃里克紧紧抱住商卡蜜，说：“以后不要再这样突然离开我了，好不好？”
    “好。”商卡蜜含着泪答应。
    她差一点，就错过他了。
    她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埃里克了。
    她差一点，就让埃里克失去耐心了。
    她说：“以后不会这样了。”
    埃里克解开衬衫上的纽扣时，躺在床上的商卡蜜惊呼：“原来你带着它。”
    埃里克看了看胸前的吊坠，他看着商卡蜜，说：“夫人送的，自然要戴在身上。”
    商卡蜜抬起身来，抚摸着埃里克胸前的那块玉，温润的白玉，本来是凉的，在埃里克身体的温暖下，有了温度。
    商卡蜜喃喃道：“你知道吗？像这样圆圆扁扁的一块玉，叫平安扣，寓意平平安安。”
    埃里克笑了，说：“果然是平平安安，戴着它，躲过了飞机失事。”
    听到飞机失事，商卡蜜的目光又暗淡了下去，她说：“对不起。”
    “明明应该是我来道歉，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那天，说你还不如死了好，我不是那么想的。真的。”
    埃里克抚摸着商卡蜜的头发，说：“我知道。”
    “我看到新闻，特别害怕，觉得你肯定不会因为我说的几句话改变自己的行程，觉得你肯定在飞机上。我还以为你真的……你不知道我看到你回来的时候有多开心。”
    商卡蜜趴在埃里克的胸口上，埃里克感到胸口上有湿润的东西出现，是泪水。
    他轻轻地说：“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明明听到你说我还活着太好了这样的话语，可还是怀疑你。对不起，蓓菏儿。”
    商卡蜜抱住埃里克，说：“幸好你还活着。”
    “多亏了蓓菏儿呢，夫人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商卡蜜抬起头，擦干眼泪，看着那块白玉，说：“平安扣，真的是平安扣。”
    说着，她轻轻的，在平安扣上，落下一个吻。
    像是在感谢它。
    感谢它带来的平安。
    感谢它让她知道埃里克的心意。
    “只吻那里？”埃里克不满。
    商卡蜜笑了，她的吻顺着平安扣向前，落在埃里克的喉结上。
    埃里克露出满意的笑容。
    商卡蜜的吻却停止了，她躺在埃里克身上，痴痴地笑着。
    埃里克问：“夫人，怎么不继续啊？”
    商卡蜜笑着答：“不想继续了。”
    “你确定？”
    “确定。”商卡蜜怡然自得地躺在那里。
    “你会后悔的。”埃里克话音一落，便翻过身来，把商卡蜜压在下面。
    商卡蜜受到了惊吓，双手紧紧攥住埃里克的胳膊。
    “我错了。”商卡蜜哀求。
    “晚了。”埃里克的吻落在商卡蜜的唇上。
    商卡蜜一边推他，一边说：“等一下，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以后再讲也不迟。”埃里克不听。
    “不嘛，我就要现在讲。”
    埃里克忽然停了下来，看向商卡蜜。
    “怎么了？”
    埃里克：“夫人难得撒娇，再说一遍我听听。”
    “那你要不要听故事？”
    “以后再讲。”埃里克摆出一张“我不吃你那一套”的面容。
    商卡蜜却是一定要讲，她说：“我不！很有趣的，说的是我们的前世。”
    “这倒有趣，说来听听。”
    你想听了？
    商卡蜜脑袋一扭，说：“我不想讲了。”
    埃里克：“那正好……”
    “哎哎哎！我讲！我讲！”
    “讲吧。”埃里克松开双手，垂着脑袋，看着商卡蜜。
    商卡蜜推了推埃里克，推不动，就说：“你先起来我再讲。”
    “到底讲不讲？！”埃里克忍无可忍地催促。
    “好，我讲！”商卡蜜投降。
    商卡蜜躺在床上，看着埃里克那双迷死人的紫色眼睛，向埃里克讲述了，那个她从阿根廷听到的故事。那个东方公主与紫瞳伯爵的故事。
    埃里克听完，感叹道：“真好，我们上辈子也在一起。”
    商卡蜜笑他：“这你也信？”
    埃里克：“为什么不信？多好的故事啊。”
    “我才不相信前生今世呢。”
    “那也无妨，只要你这辈子跟着我就行。”埃里克笑着说。
    “说起来，我刚开始听这个故事的时候，还以为你在阿根廷找了个托儿。”商卡蜜的手指在埃里克胸前画着圈。
    “怎么讲？”
    “那女的一直让我回去找你，让我和你在一起，说这是我们上辈子约定好了的。”
    “我的公主，和我在一起吧。”埃里克扮演起紫瞳伯爵。
    “别闹！后来我想，那时候你对我那么生气，才不会找个托儿来劝我回去呢。”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埃里克抗议。
    “怎么没生气？！凶巴巴的，”商卡蜜模仿起埃里克的语气来，说，“如果你不清楚我给你戴戒指的时候心中所想，那我们也就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你说！你生气了没？”
    埃里克想了想，点点头，说：“确实是生气了。”
    “你看你自己都承认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你说说你自己，是不是闲得难受？天天呆在家里乱想！怀疑完你自己又来怀疑我。”埃里克指责。
    “我当然怀疑你了，你又没说过你爱我。”
    埃里克看着商卡蜜，问：“我没说过？”
    “你说过？”商卡蜜反问。
    “我记得我好想说过我对你充满爱意之类的话语啊。”埃里克的手抚摸着商卡蜜的脸庞。
    “别拿那些来给我充数。”商卡蜜拿开埃里克的手。
    “你也没说过你爱我啊，连充数的都没有。”埃里克反击。
    商卡蜜说：“我又不知道你爱不爱我，万一我说了你拒绝了怎么办？！还不如不说，至少能和你在一起。”
    埃里克挑眉，问：“我就这么让你没安全感？”
    “我……对不起。”商卡蜜往下缩了缩身子。
    埃里克把她固定住，说：“别乱动。”
    “对不起。”
    “算了，你都在上海买新房子了，肯定是在我这里毫无安全。”
    “我……”
    “改天把房子卖了！”
    “……”
    “怎么，还想和我……”
    “我卖！我卖！”
    “这才对。”埃里克的一只手臂抱住商卡蜜的肩膀。
    “那你到底说不说……”
    商卡蜜的话没说完，埃里克突然吻了吻商卡蜜。
    他在商卡蜜的唇齿间轻轻说：＂Je t"aime．＂
    “你竟然说出来了。”
    “至于这么惊讶？”埃里克挑眉。
    “说吧，这句话你对多少人说过？”
    埃里克面露愠色，他坐起来，说：“只对你一个。这种话又不是可以随随便便说的。”
    商卡蜜也坐起来，有点害怕地问：“你又生气了？”
    “以后不许再问这么蠢的问题。”埃里克说。
    商卡蜜点头，说：“知道了。”
    “现在满意了吗？”
    听到埃里克突然提出的问题，商卡蜜一脸茫然：“我满意什么了？”
    “我刚刚对你说的爱啊。”
    商卡蜜笑了，她靠在埃里克身上，说：“我能提一个要求吗？”
    “说吧。”
    “你用中文再说一次。”
    “我明明已经说过了。”埃里克不同意。
    “可是我是中国人啊，想听你用我的母语说。”商卡蜜从埃里克的怀里挣脱开来。
    “……”
    “说嘛。”
    “好，我说。”
    “嗯。”商卡蜜期待着。
    埃里克却转移了话题，问：“你盯着我干什么啊？”
    “我不看你看谁啊？快说！”
    埃里克吸了一口气，说：“我不跟小孩子计较。”
    “别转移话题。”
    埃里克靠近商卡蜜，说：“我，爱，你。”
    突然，商卡蜜用双手捂住脸。
    “怎么了？”埃里克焦急地问。
    商卡蜜松开双手。
    埃里克看着商卡蜜涨红的脸蛋，笑了起来，问：“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没有。”
    “死鸭子嘴硬。”
    商卡蜜倒在埃里克怀里，感叹道：“还是我大中华的优美语言听起来好。”
    “法国人可是觉得他们的语言才是最优美的。”
    “胡说！我们中文上下五千年的积淀！四个声调，古代的时候更多，在你们外国人眼里我们说中文就像唱歌似的，要多美妙有做美妙。再说了，我们中文要历史有历史，要文化有文化，不仅是最优美，还是最难学。力压世界所有语言！”
    “好了好了，我这不过几百年历史的语言，讲不过你那几千年历史的。”
    “哼！”
    “要不要我把我会说的各种语言的我爱你都给你说一遍？”埃里克用像是哄小孩一般的语气说。
    商卡蜜听到后，激动地说：“好啊。”
    埃里克：“你还真让我说啊。”
    “对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好好，从哪个语言开始？德语？”
    商卡蜜想了想，说：“我想听你用你的母语说。”
    埃里克怔住。
    商卡蜜看着埃里克突变的表情，失望地说：“算了，还是说德语的吧。”
    埃里克轻轻地说:“Jag älskar dig.”
    像采了天边的一朵云，放在她的心里。
    商卡蜜微笑：“德语不是这么说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不是德语。”
    “那是什么语？”
    “瑞典语。”
    “你……”
    “不是你让我用我的母语说的吗？”
    “对对对，”商卡蜜抱了抱埃里克，说，“你再说一遍。”
    “不要，换下个语言。”
    “不是，我是想学一学，你教教我。”商卡蜜拉着埃里克的胳膊，哀求。
    “好，我教你。”
    商卡蜜试着读了一遍，问：“是这样吗？”
    “不对，你看着我，”埃里克又用瑞典语说了一遍我爱你，“这样。”
    “这样？”商卡蜜看着埃里克，问。
    “……”
    “怎么不说话了？”
    “我刚才忘了，你学过瑞典语。”
    商卡蜜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她得意洋洋地说：“你也有糊涂的时候。”
    “玩我？”
    “岂敢岂敢。只是想多听几遍。”
    “现在轮到你了。中文，法文，德文，都给我说一遍。日语听不懂，就免了。”
    “可是你还没说完。”商卡蜜不满。
    “我说好几遍了，你说。”埃里克不去理会商卡蜜的不满。
    商卡蜜无奈地说：“好吧，可是我不会德语啊。”
    “但是你偏偏会我爱你的德语。”
    “我就会这一句。”
    “这不就得了，说。”
    商卡蜜刚准备开口，发现埃里克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问：“你看我干什么？”
    “难道你想让别人看着你，对别人说我爱你？”
    “我错了，我说。”
    商卡蜜说完德语和法语之后，埃里克满意地点点头，说：“真乖，奖励你一个吻。”
    商卡蜜向后倒退，说：“还有中文版本没有说。”
    “我知道，你以前说过。”埃里克把她拉回来。
    “什么？”
    “你准备离开巴黎的时候，在机场，不是对我说过吗？还给我解释成再见了的意思。以为我不知道啊？！”
    “啊——”商卡蜜趴在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
    埃里克凑过来说：“当然了，我不介意你再说一次。”
    商卡蜜露出两只眼睛，看着埃里克，说：“怎么有种被你耍了的感觉？”
    “说什么呢亲爱的。”埃里克的吻再次落在商卡蜜的身上。
    “啊！”商卡蜜惊呼。
    “又怎么了？”埃里克不耐烦地问。
    “我的戒指，你还给我！”
    “想要？”
    “本来就是我的啊。”
    “先陪我去瑞典，我再给你。”
    “那是我的戒指。”商卡蜜小声抱怨。
    埃里克实在是受不了了，对商卡蜜说：“我前不久学了一句中文，想向你讨教一下什么意思。”
    商卡蜜大手一挥，说：“徒儿有什么不会的，尽管问！”
    埃里克捏了捏商卡蜜的脸蛋，说：“那句话是——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呃……”商卡蜜面露尴尬。
    “说说，什么意思？”
    商卡蜜再次把头埋进床单里。
    “说啊，什么意思？”埃里克不依不饶。
    “我不知道，你去问别人！”
    “你肯定知道，快说。”埃里克把商卡蜜拉起来。
    “我不知道！”商卡蜜又趴下。
    埃里克躺在商卡蜜身边，在她耳旁说：“我觉得你现在就很符合这句话。”
    “我哪有。”商卡蜜露出一只眼睛，反驳道。
    埃里克反击：“还说你不知道。”
    商卡蜜抬起头，哀声道：“奥兹尔先生我错了。”
    “以后不许叫我奥兹尔先生。”
    “埃里克我错了。”
    “这还差不多。”埃里克抚摸着商卡蜜的后背，满意地点点头。
    亲爱的女孩，请只在我的掌心里跳舞。
    亲爱的女孩，请一直在我身边。
    中午，商卡蜜和埃里克一起去吃午饭。
    商卡蜜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只知道你住在这儿，于是我也住在这儿，昨天看到你了，就跟着你找到了你住的地方。”
    “你住在这儿？”
    “对啊。”
    “在哪儿。”
    “离你住的地方不远。”
    “那你晚上回去睡。”
    “凭什么啊，我们又不打算离婚，干嘛闹分居。”
    商卡蜜哭笑不得：“离婚？我们结婚了吗？”
    “这不是快了吗。”埃里克说着，带着商卡蜜来到一扇门前。
    商卡蜜紧张地问：“你干嘛？！入室抢劫？！你不缺钱啊！”
    埃里克白了商卡蜜一眼，说：“你就不能想我点儿好？”
    说着，埃里克拿出房卡，刷卡进门。
    他拖出一个行李箱，把行李箱放到商卡蜜那里，然后说：“走，我们去前台。”
    “你干什么？”商卡蜜不解。
    埃里克：“去退房。”
    前台。
    服务员摆着一张微笑脸，用英语对埃里克说，如果他现在退房，钱是不会退回来的。
    明摆着不让退房。
    商卡蜜幸灾乐祸地看向埃里克。
    埃里克看着服务员，也摆出一张微笑脸，说：“I don"t care．”
    服务员立马报出一个价格，问：“Are you sure？”
    ＂I said I do not care.＂埃里克眯着眼睛，带着微笑，摆出一副“我已经说了两遍了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的样子。
    最终，服务员面部抽搐地给埃里克退了房，并且用中文小声嘟囔了一句：“有钱人见多了，还没见过这样有钱没地方花的人。”
    埃里克用中文问：“你说什么？”
    服务员惊了，没想到埃里克会中文，连忙道歉说什么也没说。
    “这样我就只能住在你那里了。”埃里克把证件收拾好，对商卡蜜说。
    商卡蜜在埃里克身后说：“就是有钱没地方花。”
    埃里克转过身来，问：“心疼了？”
    商卡蜜把头扭到一遍，说：“才没有。”
    “心疼了的话，你就给我好好地补回来。”
    商卡蜜瞪了埃里克一眼。
    埃里克说：“走吧，我们去吃午饭。”
    商卡蜜正坐在餐桌前，喝着玻璃杯里的矿泉水。埃里克突然说：“等我们从瑞典回来，带着我去拜访一下你的父母。”
    “咳……咳咳……”商卡蜜呛到了。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至于这么激动吗？”埃里克一边给商卡蜜递纸巾，一边说。
    “不是，我……”
    “你怎么了？”
    “不是我，是我父母……咳咳……”
    “你慢点说，别那么着急。”埃里克轻轻拍打着商卡蜜的背。
    商卡蜜咳嗽好了之后，说：“你别生气。”
    “我生气？我为什么生气？”
    “我是说你先保证你不生气。”
    “好，我不生气。”
    “那我可说了，”商卡蜜深吸一口气，说，“我父母一直以为我是单身。”
    “你……”
    “说好了不许生气的。”商卡蜜及时堵住他。
    埃里克：“好，我不生气，只要你赶紧把我的事告诉你父母。”
    “好。”
    “尽快。”
    “我知道了。”
    埃里克继续问：“那你父母有什么喜好吗？说话做事有什么厌恶的地方？我怎么样才能讨他们的开心？”
    “你怎么这么小心翼翼啊？”
    “我听说中国的岳父岳母要求极高。”
    “呃……”
    “快说。”埃里克催促。
    “不不不，”商卡蜜连忙摆手，说，“你得先过了我弟弟那一关才行。”
    “你弟弟怎么了？不就是一个小屁孩吗？”
    “我弟弟可喜欢我了，他说我不能有第二个家，要永远陪伴在他身边。”
    “小孩子真可爱。”埃里克笑了。
    “我弟弟还说了！”
    “还说什么？”埃里克问。
    这次，商卡蜜笑了起来，学着小孩子甜甜的娃娃音，说，“我弟弟还说，如果要是有一个跟他抢姐姐的姐夫来到家里，他就把姐夫扔到大海里，淹死姐夫。”
    “咳……咳咳……”这次，埃里克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