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沐花衣一直在胡思乱想。
她想,以后会不会也是这样呢,当她老了,躺在冰冷地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周围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她拼命地大叫着,却只听到了自己空空荡荡地回声,每当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就比任何一刻还要绝望。
她把手伸向空气,却只抓到了一片漆黑的虚空。
就在这时,病房的灯骤然亮起,然后,她便听见安暮蝉的声音,他说,“阿乔,小衣,我就托付给你了”。
“阿乔,阿乔”,她念叨着这个名字,只觉得无比的熟悉。
“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呢”,她摇摇头敛去自己头脑中的怪想法,自嘲地摇了摇头。
下一秒,许乔木的脸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伴着微暖的灯光,驱走了之前的黑暗,让她误以为,天使已临人间。
“你好啊,沐花衣”,许乔木开口。
依旧是冷清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让她明白,之前的温暖只是一个美好的错觉。
她回过神来,疑惑的望向安暮蝉,希望他能够给她一个回答。
“小衣,我明天就回B城了,以阿乔在A城的势力,保护你不成问题,所以把你托付给他我才放心”,安暮蝉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条理地说。
阿乔?这样的称呼让她知晓他们关系匪浅,可她却并不想与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
她刚想拒绝,马鹿的声音却自门外传来,“答应他吧小衣,毕竟,我们都不希望你出事”,时隔多日,她终于见到了马鹿,那一句你还好吗却如鲠在喉。怎么能好呢?她怎么能好。她只是那样地看着马鹿,眼中饱含的热泪却不及她心里心疼的半分。
沐花衣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笨拙地点点头,然后转过头去,让眼中的泪沉淀掉。
待她回过头时,便看到了马鹿的微笑,她朝着安暮蝉笑得那样的大方得体,可脸上的苍白却如一大簇寂寞的烟花绽开在她的心里。
对不起,鹿鹿,这句话冲上她的喉头,却始终未出口,直到嘴里都漫起血腥味。
安暮蝉走时,沐花衣,马鹿,以及许乔木去送。尽管安暮蝉再三要求她不必去,她还是执意要去。
这个人她欠他的情分太多,多的恐怕许久都偿还不清楚,可她还是做不到心无芥蒂的依靠,只因,一路走来,她们的关系实在尴尬,并且,他伤她挚爱的女子至深。
于是,她只是轻轻道一句谢谢。
他笑的一如既往的宽佑,仿佛她心内的秘密被他看的透彻,却心照不宣。
安检后,安暮蝉在检票口朝他们挥了挥手,大步走入,再未回头。
下一秒,沐花衣看到了马鹿的泪大片大片的往下掉。
这世界上的男子有那么多,在沐花衣心里只有安暮蝉如烟一般,淡淡的,似乎不需要这世上任何一个人的牵挂,浅淡的,让她几乎误以为他早已看透生离死别,羽化登仙,已不在这人世间。
迁入许乔木居处那一天,沐花衣和马鹿坐在许家阳光满铺的大床上谈话,关于这次风波,她们很有默契的绝口不提,阳光丰沛,对面大大的落地窗一尘不染。
许家的管家正在帮沐花衣收拾行李,尽管她多次拒绝,他还是坚持替她整理。
他叫林茂,四十多岁的男人,眉宇间尽是温和,让沐花衣和马鹿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父亲。
“沐小姐,这可是少爷家采光最好的一个房间,是少爷特地吩咐收拾出来让您住的,他说,比起他来,您更需要阳光,它们会把您的心照的暖一点”,他笑,明媚而真诚。
“我们少爷心是好的,就是命太苦了”,说到这,他重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他是许乔木父亲身边的管家,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有些话点到为止,可从他口中说出的即便只是细枝末节也足够真实有分量。
听到这,沐花衣才细细打量起房间的格调,本来黑与白的色调因为她的入住多了些蓝粉的点缀,就像不善于表达的人们在黑白混杂的世界里所未消磨尽的笨拙情谊。
林茂说许乔木命苦,沐花衣却并不知道关于他的任何身世。也是了,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每个人都是这世上的一尾浮萍,自己尚都还在漂泊,又岂会有闲情去关怀别人。
只是,她还是感念许乔木之前和现在的诸多帮助,那些细碎的感动又流回了她心间,尽管他有时嘴上不饶人且性情冷漠,但他的心确实是好的。
“沐小姐”,林茂欲言又止。
“林管家,您有什么尽管说就好了,不必介怀”,她说。
“沐花衣小姐,您真的不记得十几年前在你家寄住过的那个叫阿乔的男孩子了吗?”,林茂犹豫良久,还是问出来了。
电石火光,她心中轰然震动。
“阿乔哥哥”,她失身地念到。
“原来您还记得,我就知道,您一定会记得”,林茂看起来很激动,眼眸闪动。
正说着,许乔木回来了,他把自己的行李抛向林茂,交代林茂帮他收拾出我隔壁的房间。
“少爷,您不是一直住校么?”,林茂诧异地问。
“林叔,我想您跟在我父亲身边那么多年,应该明白,有些事不该问就别问,照做就好。还有,不该说的也别回去多嘴”,许乔木臭着一张脸说,他虽然朝着林茂发脾气,但沐花衣和马鹿却都看明白了,他其实是在和自己的老爹置气。
他真是阿乔哥哥吗?此刻,站在她身边这个性情冷漠,着摸不清的男子,或许,随着时光,他们早已成长为不同的人了,他早不在意,她又何必介怀。
想到这,她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决定忽略他们之间曾有过的相遇。
林茂并没有因许乔木的无礼生气,他淡淡点点头,准备去收拾。
“哦,对了,收拾好了,你就可以回去跟许总复命了,别待在这招惹我”,在林茂快走出门去时,许乔木又补了一句。看来,林茂这次来并不是单纯来关心许乔木生活的。
沐花衣和马鹿保持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还有什么需要的吗?”,许乔木又说话,沐花衣呆了半天没反应过来他是在跟她说话,直到他冰冷的目光扫向她,她才后知后觉,呆呆指向自己问,“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在马鹿夸张的笑声中,沐花衣感受到一记凌厉的眼风。
“难道这个房间里除了我们两个还有别人吗?”,许乔木半开玩笑地说 ,充分向沐花衣和马鹿展示了他气死人不偿命、杀人于无形的功夫。
马鹿恨的牙根痒却无计可施,忍了半天终究没忍住。
“许乔木,你也要回家住吗?我记得你可是一直住宿的”,马鹿问的太过直接,让听出言外之意的我尴尬良久,许乔木却依旧没有过多的情绪,淡淡嗯了一声,眼神扫向我。
“胸还可以,屁股也算翘,就是腰太粗,脸太普通,而且我对聚众打架的女疯子没什么兴趣”,许乔木一席话,让我的脸由红转黑。我也打量了他一眼。
“脸还算俊,身材也算好,就是不知道行不行”,不知为何,在面对许乔木的时候,她所有忍辱负重的好习惯全都会消失不见。
马鹿一口口水呛到了,咳个不停,许乔木的脸由黑转紫。
“沐花衣,真是看不出来,你还真是深藏不露”,许乔木冷笑。
“彼此彼此”,她也冷笑。
他从得知了她和别人打架就已经很不爽了,但现在,那个做错事情的女孩子竟然非但不知道认错,还得寸进尺,他气结。
“沐花衣,你随便,懒得管你”,许乔木冷哼一声,离开了。
直至傍晚,马鹿才离开。
马鹿离开后的许宅一下子变得更冷清了,因为知道许乔木住在隔壁,她才稍稍安下心来,窝在房间打量窗外细碎的红霞。
曾经在许多的下午,她也是这样,坐在有红色跑道的操场台阶上看红霞。
夕阳漫荡,山河壮丽,让她一瞬间忘了形骸悲喜。
可如今,却突地想起李煜的诗来: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一瞬,懂得了这位南朝后主的颠沛流离。那种动荡,一定比这座冷漠A城带给她的更胜几分。
正当她感伤时,安暮蝉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小衣,你那里安顿好了吗?”,安暮蝉的声音还是那么清淡。
“嗯,安顿好了”,她接话,却不知道对这个所谓哥哥报以什么样的感情,“安暮蝉,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问,明知道这个话题可能并不适合这种关怀的氛围。
安暮蝉果然很长时间没有接话,好久之后,他才苦笑出声,“小衣,你有时候,就是喜欢想太多,所以才活的那么累。可是,如果世人不多想,那么也就不叫世人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会想很多”,像是想到什么无可奈何的事,安暮蝉轻轻笑了一下,这一笑,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拂动了一下沐花衣的心,她第一次觉得,安暮蝉不再是那个世人触碰不到的安暮蝉了,他也有感伤,有遗憾,有哭,有笑。他那样鲜活,离自己那样近。
这么想着,安暮蝉接着又说,“想的多了,就容易错过很多,直到这几年我才明白,这个世上很多东西都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万事万物靠的都是一个缘字,理由太可靠,却也最不可靠,沾染了太多世俗与虚妄”,他说,“小衣,你明白吗?”
她想了很久,淡淡吐出了一个嗯。
“安暮蝉,认识你这么久了,我最喜欢的不是那个事无巨细帮我的安暮蝉,也不是那个总是拯救我于危难的安暮蝉,而是今晚的这个鲜活生动,尝尽人间烟火的安暮蝉”,她笑笑,电话那头的安暮蝉也笑了。
“我这里挺好”,她说。
他答“嗯”。
在快挂断的时候,沐花衣突然补了一句,“安暮蝉,你知道吗,许乔木回来住了”,不知道为何,她就是想跟他说。
“我知道,阿乔给我打过电话,他怕你一个女孩子自己住不安全,而且,这个电话也是他特地让我打的,他怕你有什么事不方便跟他说,所以托我问一下你”,她的心在安暮蝉的话中泛起了狂澜。
是的,沐花衣豁然开朗,以安暮蝉跟许乔木的关系,有什么事他可以直接打电话问许乔木。
挂断电话,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许乔木”,她一遍遍念他的名字,心里又开始困惑,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电话另一边,安暮蝉也在念许绾的名字,此去经年,再念起这个名字时他的心里还是会有强烈的欢喜和剧烈的疼痛,这些情绪,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许绾才能给他。沐花衣问他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只是因为,在她和马鹿身上,他总能看到许绾的影子,虽然,性格各异,但她们的那种决绝和固执总是会轻易勾起他的想念,这也是初见时他救马鹿的原因。
一切有情,皆无挂碍。可浮世多的却是,一切多情,怎无挂碍,他轻轻叹息。
“沐花衣,下来一下”,许乔木永远都是那么言简意赅。
“怎么了?”,沐花衣边下楼边问。
“你想吃什么,自己挑”,许乔木把手机递给她,一副不情愿的懊恼样子。
如此,沐花衣才想起来,他们刚搬进来,饭还没有着落。从他手里接过手机,她认真的看起手机上的外卖来,“老吃这些东西,也不太健康啊”,没过脑,竟不自觉的嘀咕出声。
“我不想让别人到家里来”,许乔木突然出声,吓了沐花衣一大跳。
“什么?”,回过神来,沐花衣问他。
“好吧,如果你吃不惯外卖,明天我去请一个阿姨来做饭”,许乔木一脸纠结与不快,沐花衣突然觉得那一刻他的样子很可爱。
“不用请阿姨了,我可以做饭”,沐花衣说。
“不行”,许乔木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为什么?”,沐花衣问。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沐花衣,你别忘了,这可是我家,我说了算”,许乔木又恢复了蛮横不讲理的二大爷形象,让沐花衣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即便这是你家,也总得告诉我一声为什么,如果是嫌我做饭不好吃,你又没吃过,不能够做客观评价。如果是你喜欢吃垃圾食品,那就更不能够拒绝我了,垃圾食品虽然好吃,但是不健康……”,不知怎么的,沐花衣的固执劲又上来了,开始跟唐僧一样碎碎念起来,许乔木好像终于受不了她的唠叨,打断了她。
“安暮蝉把你托付给我,是让你来享受生活的,不是来吃苦受累当丫鬟的”,许乔木一脸不赞同的看向她。
沐花衣给了他一个白眼,怀疑他是剥削剧看多了,“许乔木,我真没觉得做个饭是吃苦受累,而且我以前在家也经常做饭”,她告诉他。
“那也不行”,许乔木拒绝。
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没空在意许乔木自己在那yy的苦命女做饭还恩公收留之恩的剧情,沐花衣上楼穿上外套拿上包走出去。
“你去哪?”,许乔木炸毛似地问,从小到大第一个不听他话的人就这样毫无预计的出现了。
“买菜”,沐花衣回头朝他喊。
许乔木最终还是跟了出来,一路上,他一直在对沐花衣不听他话这个问题耿耿于怀,典型的王子病傲娇男患者重度发作,沐花衣没有理他。
到了超市,沐花衣才问他,“你喜欢吃什么?”
“红烧茄子,糖醋鱼,酱香排骨”,这次,许乔木回答的毫不犹豫。
沐花衣点点头,挑好要做的食材,选了一个人不多的时间,掏出钱包想去结账,却没想到,许乔木已经抢先站到了收银台。
没有跟他争的必要,沐花衣把东西递给许乔木让他结了帐,结完账之后,许乔木拎着东西先一步走了出去。沐花衣好笑地摇了摇头,也准备跟出去。
“小姐好福气,老公又帅又疼你”,正想走,收银小姐笑眯眯地对她说。
刚想解释,外面许乔木的声音传了进来,“沐花衣,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快出来”,于是她只好作罢,快步走出去。
很多年以后,沐花衣经常会回想起此时的这个场景,那时候,她已不再那么年轻,也不再那样怯弱,时光让她变得渐渐温驯起来,也学会正视悲伤,对这个世界温柔以待,她却总是回想起这个场景,只因,在这里面,她渐渐拨开遗憾,看到她和许乔木最希望成为的样子,也看到了只属于他们的生活。
回到许宅,沐花衣才发现许乔木的手被勒红了,提了一下才发现食材确实很沉。
“许乔木,这么沉为什么刚才不让我帮你提”,沐花衣淡淡埋怨他。
“我虽然瘦但是不弱,而且那方面也没什么问题”,许乔木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回了她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反击了上次她对他的讥笑。
他如此计仇,沐花衣怕再生事端,默默做饭,没有再反驳。
她做了一个糖醋鱼,一盘酱香排骨,还有一盘烧茄子外加一盘小黄瓜。另外还熬了一小锅瘦肉粥,许乔木刚开始还不相信她的技术,在她期待的目光下浅尝了几口后,淡淡说了一句还行便开始大快朵颐了。沐花衣知道对他们这些贵公子来说,说句好话比要他们命还难,因此不计较的开始吃饭。
“沐花衣,为什么不吃茄子?”,许乔木质问她,就像她在那盘茄子里放了慢性剧毒一般。
“不喜欢,从小就没吃过”,沐花衣淡淡回答,不太在意这种问题。
“不喜欢为什么还做?”,许乔木疑惑的看向她。
“你不是喜欢吃么?”,沐花衣理所当然的反问。
许乔木没有再说话,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了她一阵后开始吃饭,貌似心情不错的样子,比刚才吃的更大口了。她不解的撇撇嘴,却也习惯了他的这种无预兆的奇怪。
吃过饭后,沐花衣去刷碗,许乔木破天荒的没有去书房看书,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起了电视,电视机里一派新闻联播主持人正儿八经的声音,不知为何,那一刻,沐花衣的心突然格外安静起来。
“许乔木,其实你不必为了我搬回来住的”,刷着碗,沐花衣突然就说出了这句话,许乔木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沐花衣,你未免过于自信了吧。还有,别忘了这是我家”,一句冷淡的提醒,让她瞬间记起了自己身是客的身份,许乔木说完,便起身往楼上走去。
“我知道”,沐花衣大喊了一句,“我只是怕,我来这给你的生活造成麻烦;我只是怕,你会因为这种不同的生活而心生困扰,觉得烦乱;我只是怕,你讨厌我却勉强自己。许乔木,我怕的很多,你知道吗?”,心里很乱,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等反应过来,才发觉情绪有些失控,想挽回已经来不及了。
“以后吃完饭别再说些倒人胃口的话了”,许乔木说完便上楼去了。
沐花衣坐在沙发上发了好久的呆,恍惚间竟突然想起了白芍药,不知许乔木面对这位未来的许夫人时会作何态度,是否也会这样孩子般的闹别扭。只是,别人口中那天之骄女白芍药竟多少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晚上,恶梦准时来临。可能是因为刚刚换了新的环境,这次它来的格外厉害。在梦中,沐花衣都能够清醒的感受到全身大汗淋漓。她大叫着,直至嗓音分叉,再也发不出声音为止。
慌乱间,乱抓的手却突然抓住了另一只手,大大的掌心温润、宽厚,渐渐平息了她的情绪。
黑暗中,沐花衣感受到有人在拍她的脸。
“沐花衣,沐花衣,醒醒,沐花衣”,他一遍遍唤她,嗓音自冷清转至温柔。
沐花衣缓缓睁开眼。
惊魂未定,许乔木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你没事吧”,他轻轻问她,沐花衣叹了口气,虚弱地摇摇头。
“对不起,打搅你休息了”,沐花衣说。
“沐花衣,不说这些倒胃口的话你会死吗,我们有那么陌生嘛”,听到沐花衣客气的语气,许乔木的心情又开始臭气来,担心被不爽代替。
“我们本来就还不算熟,你到底在别扭什么”,沐花衣无语。
“不熟悉?”,许乔木自嘲笑笑,“也不知道当初谁二话不说给了我一个幸运吻,不熟,沐花衣,我们真是不熟呀”,许乔木说。
这是这么久以来,沐花衣第一次听许乔木说起从前的事,她心里微微一动。
“好啦,阿乔哥哥,我错了,你别气”,她摇摇他的胳膊说。
“别撒娇”,许乔木嘴硬,“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哼”,说完前一句,他小声嘀咕。
“你没事吧?”,过了一会,他问。
“没事,只是,恐怕下半夜又睡不踏实了”,沐花衣自嘲的笑笑。
“换上运动服,我在外面等你”,许乔木说完,便走出门去,她疑惑,却依旧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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