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会说谎

  太忽然了，手还短暂的停在半空。
  怀里的人抱的挺小心，脸贴在他的肩膀。身体前倾着，踮着脚尖，重心也基本都过到了他身上。
  手臂才落下来，稍稍俯身环住她的肩膀，发香掠过鼻尖，收紧手臂，让她更贴近几分。
  她的声音闷闷的，“阿姨在家么。”
  “嗯。”
  “那我们上去？”
  “你是来见谁的。”
  “……”
  松开，但是就这么走的话，多少还是不甘心。
  认真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看什么。”他问。
  “看你啊。”
  “哦，那你看吧。”
  她忽然挨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袖，“跟你说件事。”
  “最好可以解释的通为什么从医院出来。”
  俯过来，看着她的眼睛，觉察到了什么时，她已经贴过来在他唇上迅速挨了一下，然后带着得逞的笑容捧着他的脸，比刚才更深的又吻了一下。
  “……”
  “好了好了，要做的都做完了，不用赶我，回去了。”
  说完就要逃走了，还好他眼疾手快，又给拎了回来。
  她推了半开的楼门渐渐合上，顺手关了楼道里的灯，光线暗下来，眼睛不能用的时候，感官就特别有用，她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唇压下来的整个过程。
  但确实没有预料到。
  她还没有反应上来，就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张开。”
  也不知道是这句话，还是他靠近的气息温热，心跳乱的不像话。
  背后是墙壁，他的手轻轻撑着，不让她的背挨上，却也没分心，吻的更深。
  黑暗给人压力却也能在做某种事的时候了给人勇气，她抚着他的手臂，顺着他的唇，舔舐过去，小心翼翼，生涩地可爱。
  电梯“叮”的打开，楼门微微敞开。
  包小云一手被他牵着，另一只手又把毛衣领拉上了，依然盖了半张脸，背后有人说话，“这门灯怎么又坏了？”
  心跳还是没稳下来。
  坐上车，已经走了一段路，她才发现这不是回医院的路。
  “然后去哪？”
  “不知道，你想去哪？”
  包小云想了一秒，“那边都没电视，想看电影来着，但最近好像又没有什么好看的。”
  祁湛带她上楼的时候，包小云一脸的探究。
  “想什么呢。”
  说不出口。
  进了房间，特别暗，借着隐约的光亮，也只能看见两张沙发，一个投影仪。
  对面是白色的墙壁。
  “看什么。”他翻着。
  包小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看什么，干脆自己过去翻。
  找到了一个带着伤感唯美致郁标签的文艺片，这么混乱，感觉剧情一定很复杂，就决定看这个了。
  她躺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牙齿咬着杯沿，看的挺认真。
  男主角第一次自杀的时候，包小云感觉到一边祁湛的手越过来，握着她的，差点以为他是因为伤感，转过头去，借着投影仪微弱的光亮，她看见他闭着眼睛，面向着她的方向侧躺着……睡觉了。
  然后男主人公经历了无数次希望与失望，在雪地里平躺着，望着镜头，苍凉的微笑着。
  电影终于结束了。
  字幕上来的时候，她觉得，标签没错，真挺致郁。
  然后转身准备叫他醒来。
  但是他睡得那么安静，让人舍不得。
  手握的很松了，她站起来，过去他的沙发边上，看着他的睡颜。
  他的眼睛微阖，额发很乱，她伸出手指小心拨了拨，然后挨的近了，以前没注意，他连睡着时，都那么好看，可以就这么一直看下去，一点也不会腻。
  他睁开眼睛，两个人对视几秒，他侧了侧身，“来睡会。”
  既然他都邀请了……
  躺了过去，他又翻了回来，手臂过来，就把她压住了。
  温热的气息就在耳边，“看完了。”
  “嗯。”
  “有意思么。”
  “挺致郁。”
  他闭着眼睛凑过来亲她，“以后少看点。”
  “好。”
  沙发太小，开始她还小心的只占一点点位置，后来撑不住了，伏在他胸膛前，祁湛被压醒了，她的腿搭在自己大腿上，半个人的重量都在他身上。
  包小云也模模糊糊地醒了，他说：“我们为什么要挤在这里。”
  然后给还没清醒的她指，“那还有张床。”
  “哦……啊？”
  一下就清醒了。
  她以为他会提议大家挪个窝，结果他只是感叹了一句，就没下文了。
  气氛让人变的有些敏感。
  “你觉得很挤么？”
  “有点。”
  “那我睡回去？”友好的提议。
  “不用。”
  把挣出来的她又揽了回去。
  “不是说挤？”
  “嗯。”
  投影仪没了内容，只是尽职的发着光亮，让这沉默无端暧昧。
  就吻了上来，轻轻吮着她的唇角，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把她带了过来，吻开始变得炙热，滑向她细长的脖颈，手从背后探进去，抚着她的背，怀里的人轻轻颤抖。
  停下，“怕么。”语气温柔又带着点低哑。
  “……”
  这道题有标准答案么…………
  只能低头帮他解扣子，分散分散注意力。
  先是顿住，然后他就忍不住笑了。
  迟来的不好意思，“哎，你别笑场呀……”
  还是去床上吧……
  抱着她过去，身上都没剩几件了，解决了最后的障碍，把她困在怀里，终于……垂着眼睛看她的反应……
  又抱着她起来，结果发现可能是个错误的选择……
  肩膀被啮咬了一口，她的牙挺尖，大概是食肉动物……
作者有话要说：  猝不及防就发车
你问我为啥，我也不知道，说好番外开船一个不小心就任性了……
还有啊，别当成他们第一次，就当之前也有过，把我隐晦描写的直接落实就行，比如在小包包家里那次，虽然我没写但大家可以脑补呀……反正别当成第一次，不然，哎我说不出口！意会一下文的进度就会懂我为什么纠结了……
☆、第五十四章
  54
  早晨七点多，手机在响。
  很不容易才能睡久一点。
  也算是托了某人的福……
  是包小云发来的短信——
  回医院了，早上还要巡房，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
  昨晚。
  睡到一半醒来，看到她睁着眼睛看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手掌搭在她的额头上，“干嘛不睡。”
  她缩了缩脑袋，用气音说：“吵醒你了？”
  被一把又捞了回来，收在怀里，闭着眼睛，“不会。”
  变天了，窗外风声狼藉。
  两人相拥而眠，就像只拥有彼此。
  过了一会，他困的不行，看见她还没有要睡的意思，“不困么。”
  “再看一会，你先睡。”
  “……你这么看着我怎么睡。”
  是个问题。
  考虑了一会，过去抱着他，“好吧好吧一起睡。”
  把他弄醒了，自己却很快就睡着了。
  无声叹了口气，她的手搭在他的腰上，眼睛闭着，听着她的呼吸声逐渐匀长。
  真的睡着了……
  低头，唇轻轻贴上她的额头。
  楼下传来模糊的歌声。
  “……你守护着我穿过黑夜，
  我愿意这条情路相守相随，
  你最珍贵。”
  是，你最珍贵。
  医院里的早饭没什么可挑的，简单吃了一点，觉得困，包小云又回去补了一觉。
  睡醒时候差不多到了快十一点，护士过来查了一趟房，顺道和她通知了手术时间。
  过了这个周六周天，没有意外就是下个礼拜二。
  翻了翻桌子上的干粮，发觉没多少吃的了，就下楼去买东西。
  医院楼下的花园里总有几个同科的病人在聊天，有些因为病情的原因，很多已经住了很久。
  包小云有时候路过，被眼熟了，打过几次招呼，平常很快就走掉了，没想到今天被拦住了。
  没什么说辞拒绝，只能坐在一起和大家聊天。
  听着坐在对面石凳上的谢顶大哥口若悬河的说自己住院之前的工作云云，其他人可能都听过几百遍了，表现的有些不耐，他就赶紧换了个话题，又开始和大家科普他的病情。
  他是胆总管的问题。
  和自己近似的病，包小云就耐心听了一会，结果越听越害怕。
  “我之前认识一个老中医，他老人家说过，我这个病，要是到了最后，最严重的情况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众人没说话，毕竟大家之中也没有老中医。
  “败血症。”
  “啪。”
  众人回头，包小云手上的一盒饼干掉在地上。
  “……手滑。”不好意思打断了大家，自己低头捡了起来。
  “对了，姑娘你什么病来着。”身边的大妈一脸关切的看着她。
  “我……我那什么，一会还要打针先走了。”
  找了个理由赶紧撤了。
  在医生办公室门口晃了一下午，终于等到病人都走光了。
  考虑了一会，还是没进去。
  正准备回去，在走廊被医生叫住了。
  林医生笑着过来，“有事么？看你刚刚一直在门外。”
  忽然就有点觉得自己杞人忧天，“没有，我是……”
  “你是想问祁湛为什么忽然把你放过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