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本就是个梦

我在沙巴享受着充足的阳光，白天出海潜水，上到附近的小岛，晒日光浴，或者泡在海水里看游鱼，躺在沙滩上数浮云。
    在曼岛巧遇两个台湾女孩，一对闺蜜，来请我帮忙拍合影，当然乐意效劳。
    椰林碧海阳光沙滩，还有青春洋溢的少女，镜头举起随便拍，都是风景。
    坐下聊天，听她们说旅途中的见闻，讨论有趣的行程，更巧的是我们住在同一家Shangri-La ，就约好傍晚一起看Tangjun Aru海滩的日落。
    沙巴的日落很美，海天交织成一片温柔的红色。我们坐在sunset bar喝啤酒，旁边的人群正在为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欢呼，两个台湾女孩也很兴奋，Amy拖着我的手问：“这样的场景是不是太适合恋爱？”我回给她不置可否的笑容，举了举手中的啤酒。
    太阳消失在海平面的最后一刻，搁在桌边的手机忽然发出了吱吱的震动声，陌生的来电号码。
    “喂，我是芦溪。”
    她终于肯出现，虽然我并不惊奇。
    她收到了我发去的照片，看到了她的丈夫的侧脸。
    我问她有什么打算，她说不知道。
    问她为什么要躲起来，她说没有。
    问她究竟在怕什么，她迟疑了一会说，我们不该和他们一样。
    夕阳已经沉入海底，只留下一片昏暗暧昧的深红。
    我们在电话的两端静默，又谁也不想挂断。
    “芦溪！”
    “嗯？”
    “我很想你。”
    我很想她。
    这句话说出，似乎触碰到她最脆弱的神经，电话那头好安静，随即传来她失控的哭声：“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她哭得好无助，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都听出了异常。
    “芦溪，到底怎么了？”
    她的抽泣声越来越明显，那哭声让我束手无策。
    “叶宁……怀孕了……他们先向我摊牌了……”
    “我操！”
    难怪，在香港机场那样有恃无恐。
    我一直以为，他们只不过是场风流，不过是寂寞游戏，我以为芦溪在煎熬中还能等下去，以为她的隐忍我的等待都有终点，我没有想到这个艹蛋的烂剧本，会演得如此疯狂惨烈！
    在浓黑的悲哀中，听她痛哭。
    “芦溪，你有没有护照？”
    “有。”
    “证件号告诉我，给你订机票。”
    “去哪？”
    “来沙巴。”
    我不想等了，我不要她把自己绑在那个见鬼十字架上再多待一秒，我要带她离开！
    两天后的中午，我在亚庇机场，见到了芦溪。
    她瘦瘦的，很白，戴了框镜，却掩盖不掉眼底淡淡的黑青。
    她看起来好憔悴，但见到我时仍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礼貌地伸出右手：“你好，谢祎。”
    我握住她伸出的右手，然后把她整个人拽了过来，给了她一个拥抱：“你好，陆远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