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凰归

翌日清晨。
    “啧，怎么还没起啊你——”夙离轻易便推开了房门。
    这结界只防他不住，真是麻烦……昔梧见身旁的慕苏动了动，似被吵到，便张开一个隔音结界罩着她。
    “啧啧啧，还说你俩没什么，都同床共枕了。”夙离玩味地看着随意披着外袍，靠在榻上的昔梧。
    “什么事。”昔梧开口。
    “也没什么，”夙离随意坐了，“就问问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没。”
    “嗯，有事给你做。”
    “说来听听。”
    “慕苏的病需要五味药材五种灵器方可治愈，来这是取那潮蛇王胆，我动手，你替我打掩护。”
    “啧，还以为有什么有趣的差事，又是给你打掩护，真无聊。”
    “昔梧？”慕苏揉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喊着昔梧的名字。
    “醒了。”昔梧看着她。
    “你不叫我，都睡晚了。”慕苏坐起来，伸伸懒腰，才发觉房里多了一人。
    “唔，夙离啊……”慕苏半睁着眼爬下床榻。
    “啧啧，这小模样，真是迷死个人。”夙离捏捏脑子还有些迷糊的慕苏的小脸，调笑道。
    “唔……”慕苏拍掉夙离的手，灵力聚水默默打理自己。
    “那就这样了，我出去逛逛，顺便看看情况。”夙离笑着关门。
    “昔梧，你不是说要找药材么，什么时候去啊。”慕苏打理完毕，坐回榻上。
    “十六。”
    “哦，我有什么事做么？”
    “保护好自己就行。”
    “哦，我再眯一会儿……”慕苏靠着床榻，又睡去。
    “……宠么。”昔梧让慕苏靠在自己怀里，凝视她的睡颜，安详，静好。
    “自然算宠了。她是……？怎么在这种时候……”夙离悄然出现在榻边，自觉设了隔音结界。
    “是，只有从她的眼瞳中我才能看到自己的样子。”昔梧低头凝视慕苏。
    “修正果还是留下，既然是单向的，于苏儿也没什么防碍，你，……随你了。”夙离皱皱眉，连惯用语都没了。
    昔梧只看着慕苏，散落的发掩住了眉眼。
    许久，昔梧道：“你为何唤她苏儿，才刚认识。”
    “啧，喜欢就叫得亲密些喽，哪有什么为什么。啧啧啧，我说，你俩都住一起三年了，当真没发生什么？称呼都还那么生疏。”夙离凑过去问。
    “不是要出去逛么。”昔梧单手推开他。
    “啧，真是。”夙离出门。
    “唔……”慕苏揉揉眼睛，蹭到搂着自己的昔梧。
    “醒了，去吃午饭吧，”昔梧松开手，看着她，又补充了句，“苏儿。”
    “哦……啊？！！”慕苏脑子当即清醒，昔梧，昔梧他，他刚刚叫自己什么……苏儿？！！开玩笑吧，一定是她听错了，他才不会这样叫她。
    “苏儿，起来。”昔梧握着慕苏的手，把几近石化的她拉起来。
    “哦。”慕苏从石化中恢复过来，只觉得脸上如火烧，怎么了，一听昔梧这么唤她，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唔，平静下来，这样肯定脸红了……
    “我，我再洗个脸……”飞速下榻聚水泼面，却不慎让水进了眼。慕苏急忙捂着眼睛，却有人拂下她的手，握在手中，另有一块软巾轻轻擦拭着她不适的眼。
    “不小心啊，苏儿。”前半句明明还是那种平平淡淡的语气，但一唤她，就有几分温柔，撩人心弦。
    “谢，谢谢，昔梧……”慕苏只觉得心被搅乱了，没由来地狂跳，身体更是紧张得不敢动弹。
    “嗯。”昔梧应着，默默看她有些慌乱的姿态，唇角勾了勾。
    然后这一整天慕苏都很纠结，纠结于她到底还要不要和昔梧一起睡。自从昔梧唤她“苏儿”，慕苏见到昔梧便有些羞涩，总是不由自主地脸红低头，不敢直视昔梧的眼睛，完全改了往日嬉皮笑脸不怕死的态度。这呢，也让夙某人看他们的眼神越发暧昧……
    夜晚。
    “苏儿，睡吧。”昔梧靠在榻上。
    “啊？再，再等会儿……”慕苏坐着，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好吧，她在纠结。
    “已经子时了，你准备到什么时候。”昔梧略皱眉，他一向固定戌时入眠寅时起早，慕苏在三年里也被强迫如此。而今到外城来，他虽有心放她一放，但这么晚就不对了。
    “我，我还不困。”慕苏答着，实际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昔梧不再等待，径直将慕苏打横抱起，放到床榻里侧，再自己卧下，收了昼石，然后把慕苏揽在怀里。
    “苏儿，睡。”昔梧把慕苏搂紧了些，低头在她耳边轻语。
    “我……”慕苏小脸顿时如火烧，想离昔梧远些，却又被楼的更紧。
    “是怎么了，突然变了性格。”昔梧浅浅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我……你别叫我苏儿了……感觉怪怪的。”慕苏一下来了精神，却又只敢怯怯地说。
    “夙离也这么唤你。”
    “不知道，感觉你叫的我心有点乱……”最后几个字已声如蚊吟。
    “苏儿，抬头。”昔梧沉默了一会儿，复开口。
    似是受了蛊惑，慕苏抬头正对昔梧。
    不等慕苏反应，昔梧已低头浅吻她的唇角，一点一点移动，直到覆住怀中人的樱唇。
    昔梧那双浅碧色的眸映着柔光。
    慕苏再次被这双眸子迷住，忘记了反抗，任他辗转碾压而后缓缓探入。
    身子又被抱紧了些，呼吸纠缠，不时漏出一两点嘤咛之声，舌与舌缠绵，呼吸被掠夺，慕苏紧紧抓着昔梧的双肩，却没换来他的放过。
    良久，昔梧才松了怀抱，房间里只剩下慕苏微微的喘息。
    “苏儿，害羞的话，大可不必，以后我便如此唤你。”昔梧跟个没事人似的，云淡风轻道。
    “你……突然这样……做什么啊……”慕苏背过身去。
    “你不是害羞么，这样会好一些。”
    混蛋，有这种说法么？！！慕苏在心里郁闷。
    “好了，睡。”昔梧道，再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