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桶中的女尸

第25章


利朋思考着说,“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其他人吗?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菲利克斯和波瓦拉身上。”
  “没错,管家也可列为怀疑对象,必须把他的行动调查清楚。夫人同时还和别人有私情也未可知,不能将这一点忽视了。不过,目前还是要圈定菲利克斯和波瓦拉。”
  “还有一点要注意,”班利说,“根据验尸报告,夫人的死亡时间和她从离家到被害的时间隔很短,差不多是连续的。根据从饭店负责人那儿得到的消息,我们可以假设菲利克斯在晚宴后的第二天就回伦敦去了,他是不是和夫人一起走的?如果是,菲利克斯就有嫌疑。如果不是,波瓦拉的嫌疑就更大。”
  “是的。我们暂时把凶手是谁放在一边,来想想尸体是怎么被装进桶子的。桶子是如何来回运送的,我们已讲很清楚了。从卡比西大道被送出时,桶里装的的确是雕刻品。一直到被送到沃塔鲁车站,可以肯定没有被动手脚的机会。然后有二十三小时的时间,是无法明确桶子行踪的,后来就出现在克劳斯车站。我们要注意,并不是有两只桶子。后来,那只桶子又被送回巴黎,我们证实运送途中它没被动过。
  “到了巴黎,下午五点二十分,桶子由北停车场送出,然后就没了踪迹。到晚上六点十分,它才再次在货运站出现,这次又被送到了伦敦。到了伦敦后,桶子里已经装着死尸了。在被运送的过程中,它被动手脚的可能性很小,所以,桶子被调包是发生在没有踪迹的这段时间里。
  “我们先对它在巴黎时的情况进行一下分析。从北停车场运往嘉迪尼货运站,马车运送桶子需要多长时间?”
  “五十分钟左右。”厅长说。
  利朋说:“我很赞同班利的看法。这样想,就可以解释桶子为什么会行踪不明了。要把桶子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再把死尸装进去,这个过程是要花费很多时间的。我觉得,尸体装桶的地点应该是伦敦。”
  “不错,利朋!我想你说的应该就是和真实情况相符的。”
  “厅长,照这样推理下去,波瓦拉夫人应该是去了伦敦。她在死了之后才被运到伦敦的可能性不大。再结合班利带来的法医验尸报告,根据那上面的死亡时间,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周日夫人和菲利克斯一起去了伦敦。”
  “好像是这样。”
  “如果她真的随菲利克斯去了伦敦,那凶手就是菲利克斯了。另外,还有很多疑点指向他。假设就是他杀了夫人,他会做些什么来处理尸体。首先,他得找个地方,把尸体藏好。这使他想起了桶子,几个小时前他曾看见过,那是用来装载雕刻品的。他知道有桶子,而且还知道怎样得到桶子。为了在型号、外形上配合自己的需求,他给雕刻品公司写信,并特别订购了他们的商品。”
  “假地址是怎么回事呢?”
  “我暂时无法解释。但我想也许凶手那样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接着说!”
  “桶子被送到,他马上去领了回来,并运去圣马罗山庄。然后将其中的雕刻品取出来,再把尸体装进去。接着又把桶子运到克劳斯车站寄往巴黎,同时他自己也乘同班车到了巴黎。到站之后,他立刻雇了车取走桶子,把它从北停车场运去了嘉迪尼街的货运站。桶子再次被运去伦敦,紧接着他也回来了。周一就到码头取走了桶子。”“他把桶子这样运来运去有何用意呢?既然是为了把尸体处理掉,他虽然折腾了半天,但没有达到目的呀?”
  “我还无法解释。”利朋说,“虽然我说不清,但我想他这样做可以起到扰乱视听的作用。在桶子被反复运送的过程中,一个留着黑色胡子,长得酷似菲利克斯的男人,每次都会出现,这一点可以有力的证明他就是凶手。目前,除了他没有出现任何这样的男子,我想那个人就是菲利克斯了。”
  “假如正是像利朋推论的那样,”班利说,“那封关于打赌的信就是菲利克斯写的。很明显,他是想要嫁祸给罗迪。”
  厅长说:“也许他想嫁祸的人是波瓦拉。”
  “波瓦拉!”利朋好像恍然大悟,大叫道,“没错,这就对了。我总算明白了,不管是信还是桶子,都是被菲利克斯利用来摆脱罪责的工具。你觉得呢,厅长?”
  “很有道理。”
  班利质疑道:“为什么要把罗迪扯进来,直接署上波瓦拉的名字不就得了?”
  “那样目的太明显了!”因为推理得非常顺畅,利朋有些手舞足蹈,“会使事情过于简单!菲利克斯考虑到,波瓦拉不可能不在信上签名,干脆就假借罗迪的名义好了。这一点他还是挺高明的。”
  “如果真是菲利克斯写的信,”班利说,“这个难题就迎刃而解了。信上体现出的信息和知识,只有菲利克斯才有。在多旺森德咖啡厅,是他跟罗迪谈论彩票的事,所以他非常了解。罗迪和杜马希尔的所谓打赌只是敷衍警方的说辞,根本就是虚构的。或许只是菲利克斯为了领取桶子而捏造的借口。”
  “没错!”利朋很兴奋,“整件事看起来丝丝入扣。总算是有点眉目了!还有一点,我们不能忽略,苏珊提到夫人曾给菲利克斯留下信。这说明,那天晚上,为了某件事,夫人和菲利克斯的确曾协商过。”
  “没错,这很重要。”厅长说,“但是目前还是有些疑点,比如,发卡的问题。利朋,你觉得应如何解释呢?”
  “我想,她当时因自己的决定太激动了,兴奋之余,连自己要干什么都不知道了!”
  厅长摇摇头道:“这太牵强了!她一件行李都没有准备,看上去并不是要去私奔。我觉得,当天晚上夫人就被杀害了。凶手是用帽子和外套来迷惑我们,说不定那些东西都被他藏起来了。”
  班利接口道:“以前,我也曾这么看,但后来我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首先,如果夫人是在周六晚上被杀,尸体要安放在哪呢?运送雕刻品时,书房曾留下桶子的印痕,可是后来店家来取走了桶子,因此就排除了用桶子放尸体的可能。其次,那幢房子里,没有地方可以存放尸体。管家和女仆曾经反复搜查,什么也没找到。如果她是在家中被害,菲利克斯、波瓦拉,或别的什么人以及两人联合作案的可能性都有。根据调查凶手就不可能是菲利克斯,因为没有同谋,要把尸体运送出去,菲利克斯是做不到的。而我们也没有发现存在同谋的可能。波瓦拉呢,处理起尸体来,他要方便很多,但他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不在场。说到管家,我敢确定他非常值得信任,不可能是这件事的同谋。在厅长推测的那些作案时间里,有任何事情发生,管家都可以看到。”
  “这么说也对。其实,联系你的推论,再想想利朋的分析,倒是可以推出一个结果。”
  “我也觉得夫人不是在当晚遇害的,”利朋说,“但是我不同意班利关于波瓦拉不在现场证明的看法。”
  “我觉得是有道理的。”厅长说,“你认为哪里可疑?”
  “波瓦拉关于从工厂出来之后的说法并没有确证。真的有那么个美国人吗?我觉得,那根本就是他捏造的。”
  “有道理!”厅长说,“但那不是重点。波瓦拉说他到家的时间是刚过一点,管家和仆人也都证实了他的说法,所以不用再讨论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证据,你们记得吗,他说在沿着河岸回家的路上,下起了雨?你们问过管家,主人是不是被雨淋湿了外套,他的回答和波瓦拉说的一样。我调查了一下,那天晚上的雨并不是很大,晴得也很快。但在大约一点的时候,下过一阵很猛的。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当时波瓦拉还没回到家?所以,在一点十五分之前,他不可能犯罪。一点十五分之后,也不可能犯罪,因为到那时,管家和女仆都在家,夫人和菲利克斯也已经走了。如果波瓦拉是凶手,也只能在那晚之后再行凶了。”
  “关于这一点似乎没有什么疑问了。”利朋说,“根据分析推理,桶子及信件和波瓦拉都没有关系,我们已经确定夫人是在伦敦遇害的,刚才厅长也分析过他没有犯案时间,我想可以排除他是凶手的可能性了。你认为呢,班利?”
  “我以为现在不管排除谁的嫌疑都还为时过早。依照我的看法,从行凶动机来说,波瓦拉最有可能是凶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波瓦拉当晚就将夫人杀了。”厅长说,“你认为,因为夫人准备私奔,波瓦拉才要将她杀害。可他回家时她还在,所以那晚就没有所谓的私奔这回事。”
  这个结论使三人不由得大笑起来。
  然后厅长说:“总的来说,我们已经确定波瓦拉夫人遇害的时间,是在周六十一点三十分到第二周的周一晚上,也就是菲利克斯写雕刻品订购函的这段时间里。显然她是被别人杀害的,可能是菲利克斯或波瓦拉,也可能是其他人。就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波瓦拉与菲利克斯的嫌疑最大。先说波瓦拉,虽然他有明显的犯罪动机,但是目前还不确定他的夫人是不是要私奔。如果能证明他的夫人没有私奔,他就可以洗清嫌疑了。从我们目前的调查及推理来看,在有可能犯罪的时间里,他完全可以证明自己是不在场的。
  “相反,菲利克斯却疑点重重。首先,有人指出,他曾接到一封信函,是关于夫人与之约会的。晚宴后,波瓦拉还没回来的时候,在十一点到十一点三十分这段时间里,他留下来同夫人单独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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