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牵半生

第54章


〕 
  〔可是一想到你已經有了美玉,還有两个可爱的女儿。而美玉待你不好,也不全是她的错,你也有很大的責任。我对自已說,我绝不能破坏你的家庭,你也不应该離开她,做一个無情無義的人,这样的男人,我也不喜欢。但我發現自己已經深深地爱上了你,我的內心被矛盾煎熬着,想睡也睡不着,只好借着酒精的力量,強将自己推入夢中------想不到竞然因此種下了祸根! 
  〔但是思琪〕我感到思琪的身子在颤抖着,一股暧流在我的心中流动,我低头看着她那张迷人的臉蛋,想起那晚激情过后她那若無其事的样子,竟然潜藏着那么深邃的思维---有點不可思议,心中不無疑惑,于是說:〔那時你好像不太在乎那晚發生的事-----〕 
  〔你好糊涂!〕她噘着咀:〔試問天下间有哪一個女人不在乎自己的童貞的!那時我好傻啊,竟然问你対我的感觉,原本希望你说愛我,即使是骗我我也會高兴,但你說只是喜歡我,我的心好痛,但那时我想,既然我不愿破坏你的婚姻,倒不如洒脫一些,独个儿吞下这苦果,所以那時我急急地把你送回家,然后回到家里大哭了好几天呢!母亲不知問了我多少次,但我一直没告诉她我们之间的事!〕   
  情归何处(17)   
  她凝视着我,两眼一霎不霎。她的声音也由高而低,由凶到柔,慢慢地软了下来。 
  “你会不会因为我的表白而看不起我呢?”跟随着她委屈又充满柔情的语调叫出来,既令我丧胆,又令我魂为之夺。 
  “不!我只有更爱你! ” 
  “真的?” 
  “啊,思琪,我的甜心,你为我这样一个人而牺牲自已,是否值得啊!”我低声叫着,心里忽然涨满了矛盾的喜悦。我伸手拥她入怀,暗中庆幸我及时赶了来。如果这恼人的丫头自己发现已有身孕的事实,在不告知我的情况下私自打下它,那怎么是好?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决定了吗?”她的脸埋在我胸前,听来有点模模糊糊,但我还是听见了。 
  “我决定要你将孩子生下来,将耒我会想办法使他或她冠上我的姓,我会好好照顾你们,好好疼你们一辈子,只是------只是我-------” 
  “我知道,你不用为难,我全知道。”她从我怀中抬起头来,笑意盈盈地望着我:“我从她们那里抢走部分的你,已经好生过意不去。我不会,也不会容许你因为我,而毁了自己原有的家庭,你知道么?” 
  “不要怪责自己,这是个意外,思琪,何况你根本没错,不要用那个抢字,我受不了你如此为自己乱加罪名。”我伸手轻抚她脸颊。心中五味杂陈。 
  难到是上天怜我本来的如花美眷变了质,特别另赐给我一个? 
  “对不起,思琪,只是委屈了你。” 
  她笑了。“我才不委屈。从今天起,你只要稍稍对我不好,我就不放过你。” 
  “告诉我,你会如何不放过我?”我也被逗笑了。 
  她从我怀中一跃而起,笑得更灿烂了。“我为什么要现在告诉你?你自己小心就是了。” 
  我也站起来,“你要走了吗?我送你回去。”她猛一站起来,又是一阵干呕。我扶着她,为她拍背,一边说:“以后别起来得太猛,知道吗?” 
  “知道啦,阿华。”她冲着我甜甜一笑,使我的心如一阵暖流流过。我一向爱小孩,不敢想像上天这样快就赐给我另一个小孩。 
  将思琪送了回家,我想了一夜的心事,差不多彻夜未眠,想思琪,想起孕育在她肚里的小生命,心里的感觉是甜,想起美玉,想起我的两可爱无辜的女儿,却感到有说不出的苦。心里对她们的歉疚和自责,几乎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但我再也想不到,翌日我要面对的,又岂是无形的压力这么简单。思琪的母亲和大姐,在餐馆下午比较空间的两个钟头内,将我当犯人似的来个三师会审。 
  “你结婚了吗?”她母亲的第一个问题就差点让我招架不住,向思琪投个求救的眼神,她只耸耸肩,闲闲地说:”不过他们感情不好,正在协议办离婚。” 
  “离婚手续大概要多久才办好?”她大姐接着问我。 
  “我----------”既然说了第一个谎,为了圆谎,只好被迫再说下一个谎话:“我现在不能讲出准确日期,但应该不会太久。” 
  “大概要多久?”她母亲的问题接踵而至。 
  “你上次说-----大概半年左右?”思琪很自然地插咀过耒,巧妙地替我挡了一招,还对我眨眨眼睛。 
  “以后,我是说你办好离婚手续后,有计划搬到这边来吗?”她大姐问我。 
  “我-------,”我被迫接连说谎话,一心虚,舌头就像打了结一样不灵光。“噢,当然会。” 
  “那就好。”思琪母亲点点头,表示还满意。 
  三堂会审完毕,终于和思琪离开那个恼人现场,我大大的吁了口气,心想终于过关了,思琪却在一旁笑弯了腰。 
  “你还好意思笑我?”我叹气。“早知如此,就依你原来意思,以你干哥哥身份出现还好些。” 
  “随便你,只不过我肚里孩子将来该叫你什么好,你可得先弄清楚。”她大概天生有虐待狂,见我难堪她就乐。 
  〔妳们做的事,難道我不知道么?〕我有点不服气:〔八成是妳和妈及姐演的好戯!〕 
  思琪睁大眼睛,隨后便長時间地望着我的眼睛,在她的臉蛋上写着: 
  〔怎么回事?这是他嗎?他怎么可能会有这種念头?是他、還是我的幻觉?〕 
  当她弄清楚我真的說了这些話時,她感到受到最大的羞辱,气凶凶的盯着我:〔好哇!我这是好心被雷劈-----我现在就回去告诉妈,說我不要你離婚,你满意了罢!〕未說完眼睛都红了起來。 
  我趕忙抱着她:〔和妳開玩笑,妳却当真---〕 
  思琪用力推开我:〔誰希罕你---〕她強忍着淚水,断断续續地說:〔-----错把你当好人呢,-----原来你这般不相信人---我才不要做第二个婉容!〕 
  〔皇天在上,若我方华不相信妳,我就让----〕我想了半天才想到一句調皮話:〔我就----让妳把我的心挖出来吃掉好嗎?〕 
  〔虧你想得出這騙人的鬼話----〕一句話令思琪破涕為笑:〔你把我当成吃人的老虎了!〕 
  〔思琪,〕我认真地説:〔妳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我对妳虧欠实在太多了,真不知如何才能報答妳,我真的好愛妳,只是---〕 
  〔不要說了,只要你待我好,心里有我就夠了!我不要什么名份,也不准你对美玉姐不好,知道嗎?〕   
  情归何处(18)   
  我看着她那原來通红的臉突然安静起來,我好像看到一縷柔和的光輝,照在她那溫顺而白嫩的額头和两頰上,看着她,我不由自主地在想,她是那么漂亮、那么迷人、那么完美而真誠,她就是我快乐的泉源,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她! 
  〔好思琪、我听妳的話,但妳也得答應我---好好照顧我们的结晶,我相信我们会幸福的。〕我温柔地說,輕輕的拥着她,交换了一个深情的眼神,千言万語尽在不言中。 
  我这次在拉斯维加斯呆了三天,每天节目很简单,餐馆忙的时候,我在一旁帮忙,闲下来,将下午那小段时光,我就陪着思琪吃点东西,聊聊天,时间一幌就过去了。 
  我基本上是个很容易知足的人,只要工作不要出错,有足够休息时间,没有人故意找碴儿吵架,我就心满意足。 
  和思琪在一起这几天,可说是平静而快乐。如果不是医院有工作等我回去做,又如果不是那么挂念美玉和两个宝贝女儿,真想能够多呆一段时间。 
  思琪送我到机场时,两个人相拥良久,不舍得分开,感觉到我怀里的人儿轻轻抖动着,我知道她哭了。 
  越是爱得甜蜜,分离越是苦啊! 
  在飞机上不断看我和思琪这一段,可说既怪异又甜密。多数人相恋都是由谈心开始,等到恋情成熟才会考虑有亲密关系,我们却倒过来,阴差阳错胡里胡涂成了事,现在才开始浓情蜜意起来。 
  回到家,又是全然另外一种光景。 
  分开只短短数天,美玉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动辄小事和我吵,也不再恶言相向。她变得对我客客气气,冷谈而疏远。家里不再有争吵声,两个女儿马上显得开心好多。当年她们年纪还小,不懂得这种夫妻间持续的疏远,对婚姻的杀伤力,甚至比经常争吵还大。 
  周日只要我公司没事,照样举家出游。而只有在这时,我可以从美玉脸上看见难得的笑脸。她再怎样对我有意见,到底在疼孩子方面,与我有共通点。 
  过没多久,我开始觉得颈部旧患,痛的时间越来越频密,程度也越来越加剧。 
  经过精密检查,发现是骨质增生以致压迫颈部神经而引致不适,籍着药物和物理治疗,可以减轻程度,但不能完全治好。而影响最大的,是我再不能做精密手术,无奈只好从每天十二小时工作量,减至五-六个小时。 
  这样一来,我在家时间变得多了许多,而我本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女儿在家时我陪她们温习功课和带她们玩,女儿离家上学后,我则主动帮忙做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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