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秋月

第77章


简直是一模一样!”
  除了琴弦有些锈黄以外,与当初刘荣送我的那把古筝完全是“双生子”。
  “荣皇子寻了很多筑琴师傅才有一人愿意做这‘二十一弦琴’。那筑琴师傅说,这琴古怪,比起玉琴更似秦筝,却比秦筝之弦还多。他称自己就做一次,以后就再也不做了。于是荣皇子就要那人做了两把一样的。”檗瞳顿了顿,声音很轻却恨强调的说,“他说:‘筑我鸳鸯琴,睹物可思人’。”
  我用手捂住嘴巴,眼前已经模糊得完全看不清东西,泪水湿润了我的手掌,不断的从指缝间溢出来、溢出来。
  “荣皇子还说,若是有一日娘娘失了那把,恐怕世间再难有人筑这把‘二十一弦琴’,留下这把也可以防万一。荣皇子还说,如他所料,您见到这琴时相当欢喜……”
  “别说了,别说了!”
  我受不住这份心痛。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出去,给本宫出去——”
  檗瞳见我情绪激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无声的退下了。
  我放下画轴,拂袖在书案后坐下。手指紧紧地顺着一根弦自琴梁滑向筝马,指腹被勒得生生的疼,却远远不及心头的痛。
  “刘荣——我,恨,你!”
  你只记得“恨是爱的极至”,殊不知——爱极、恨极终相忘。我要惩罚你,所以我会耗尽此生的忘记你!
  爱伤生痛
  “刀子嘴、豆腐心”,大概就是说我这样只会嘴上逞能的人。一次又一次,明明语出得那么决绝,似乎就要和刘荣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可又忍不住叹惋、不舍。这下子,我又后悔了。
  毕竟刘荣曾活生生的留在我的记忆里!他对我的好、我的情,我又怎不知,只是一开始我对他产生的情愫就错了——那只是一种对亲人的感情……一旦先恋人一步成为亲人就永远无法成为爱人,我和他注定是不可能的。
  手指毫无意识的拨弄着琴弦,一个个悠扬哀转的音符在我的指尖跳跃。心中茫然一片,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弹什么,也全然不知道同样的旋律已经被自己重复的弹奏了多少遍。
  也不知道到底是向谁赌气,他,还是我自己?只是说话间都透着一股孩子气的咬牙切齿,恨恨的说着“刘荣,你看到我现在这样就高兴了?”,手指上也不觉狠狠有力。指尖被勒到,疼得我差点叫出来。
  我翻过手来,看到食指尖那条狭细的印痕,失了神。
  “我到底怎么了?怎么越弹琴,心越难平啊?”
  我稍稍吸了一口气,吐出。手指又覆回到琴弦上,继续刚才的弹拨,我也好似无意识的跟上唱道: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多少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唱完我才想起这竟是李煜的《虞美人》。因为妈妈很喜欢邓丽君的缘故,我总是能在吃饭的时候听到她的歌,而这首《虞美人》也是我最喜欢听的,时常也会拿来弹。或许是太久没有碰古筝了,一摸上琴弦就不自觉地弹了起来。
  《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多少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算是一首悼词吧?李煜曾哀悼自己的亡国。而我如今唱起,是在哀悼亡人吗?
  随意的一个花指弹下,我轻轻的念着:“雕栏玉砌应犹在……”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呵,好一个‘朱颜改’,看来朕的皇后还在思恋旧时‘朱颜’。”
  我猛地一惊,抬头见见到了一张尤为阴沉的脸,眼底寒光毕露,嘴角微抿透着若有若无的一丝嘲讽。
  他——误会了。
  我刚刚唤出“陛下”,他就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我慌忙起身。就在我看到他手掌那一瞬间,突然意识到什么,还来不及多想就俯身护在了筝上。
  “好啊,你就这么怕朕毁了它?”
  痛,那话中有痛,我的心更痛。
  我眼睛一酸,连忙仰头,正对上他那张暴戾的脸——我这次真得把他惹得暴怒了。在《战国策?唐雎不辱使命》中秦王嬴政说:“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他现在这个样子,虽然不会杀人百万,但杀我之心或许有的。我——他的皇后,竟然在这里唱如斯曲调悼念别人,在他看来是为不忠!眼泪顿时不争气的溢了出,什么也说不出,只是不断的摇头。
  刘彻怒瞪着我,悬在半空中的右手缓缓的捏成了拳。他的臂上青筋暴起,凸起的骨头出已经捏得泛白。我知道,他若是如此一掌或一拳下来,这古筝不断也会震裂。可是,首先会伤到的是他的手!
  刘彻突然松开手,将我的下巴捏着使劲向上提。他的一个吻覆过来,我下意识的将头一偏躲开了。刘彻扳回我的头,下巴被他捏得生生的疼,越是疼,我就越是倔强的瞪着他。
  刘彻,你到底是爱我,还是想占有我!
  他的眼底漆黑,让我觉得冰冷得没有一丝情,唯有无尽的占有欲。他见到服从温顺的女人太多了,所以我越是反抗他,他就越想占有我。他不爱我!
  他不爱你,他不爱你,他不爱你,他不爱你……
  ——顿时,一个魅惑的声音萦绕耳边,挥之不去。
  我痛苦的闭上眼,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了一丝腥甜也不愿松开。
  突然我的腰间已经,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被刘彻扳倒了怀里。他没有丝毫的温柔可言,死死的勒着我的腰,就好像要把它勒断一般。再加上他走路的颠簸,我觉得生疼,无法忍受他的残暴,在他紧箍的怀里挣扎着,竭尽全力的捶打着他的肩膀。可是无论我如何用力,却么有见他有吃痛的样子。
  累了,只好乖乖的停下。我无助的回望后面的黄麟宫,看到一闪而过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化成灰我也认识。
  望着一路惊恐的宫人,我却无援可求,眼泪又不争气的留了出来,浸湿了他的胸前。
  “你不是说,眼泪只为他而流吗?嗯?”
  他声音中的阴霾没有散去,反而更加阴沉。我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浓。
  我被刘彻砸到凤榻上,心头的火一冒一冒的,也顾不得什么,叫出来:“刘——彻——你今天发什么疯啊!一切都是误会,误会!”
  刘彻双眼死死的盯着我,却反手将纱帐打了下来。他一边慢慢地靠近我,他一边说:“误会?朕亲眼所见会是‘误会’?”
  “你亲眼看到了……啊……”
  外面的襦衣“嘶”的一声被他扯开了,然后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又抓住了里面的白色衬衣。我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腕,奈何他的力气太大了,衣服还是被他撕开了。
  望着自己酥胸半露,突然觉得这是极大的羞辱,连忙双臂交叉护在胸前,“你疯了!”
  他微微的眯着眼打量着我双臂间的缝隙,嘴角溢出一抹似有的讥笑。
  我不停的往后蹭,他却跟着往前逼。我感觉此时自己就像一只孤独无助的羔羊,瑟瑟发抖。有谁能来帮帮我?
  突然,门被冲开了,待见到纱帐后的两个对峙的人后,檗瞳满头大汗的呆立在那里。
  刘彻转头见到他时,脸色更加阴沉了。可是他却很能稳住,一边不紧不慢的退去外服,一边翻身下了凤榻。
  “擅闯皇后内寝卧室者,当如何处置?”刘彻露出健壮的胸膛,将衣服甩到了一边,“嗯?”
  我看到檗瞳重重的跪到地上,瑟瑟的发抖,就像我刚才一样恐惧。
  刘彻,他现在是魔鬼!
  可惜我的衣服被刘彻撕得衣不蔽体,只得随后拿起薄衾披在身上,翻身也下了凤榻跪在檗瞳的前面,求情道:“陛下恕罪,檗瞳只是担心臣妾。”
  “你以为朕不知道他是谁?”刘彻扳起我的下巴,声音如冰,“你想救他?可以,但你要如何救他?”
  “求陛下恕罪。”
  可笑!可悲!我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如何保他呢?
  我虽然哀求的看着他,但眼神依旧倔强。我什么都没做错,明明是他误会了!
  刘彻见我这样,邪肆的脸一下沉了下来,可是我也看到他眼底软了下来。
  “滚!”
  檗瞳置若罔闻,仍旧纹丝不动的跪在那里。
  这人,怎么也犟起来了?
  我瞪着檗瞳,低沉说:“还不快退下!”
  檗瞳哀楚的看了我一眼,机械的退了下去。
  刘彻将我从地上抱起,又扔回了凤榻上。隔着纱帐,他在外面前静立着,我在立面抱膝坐着。空气一下子僵持了。
  “为什么?你是朕的皇后,朕才是你的天,为什么你心里的却不是我?”
  “我心里的是……”
  “你”字还未出口,刘彻就已经上了凤榻,将我压在了身下,情欲弥漫上他的的眼。他一把扯开我覆在身上的薄衾,一个如火般的吻压上我的玉颈,他用力的吮吸着,似乎想将我吸干。一连串的细吻吻下,从脖子到锁骨到胸前再到……他一口叼住我的酥胸,我顿时全身一凛,酥麻起来。
  我要推开他,可是却没有一丝气力,两手轻松的被他扣住。他的另一只手已经在我顺着我的大腿内侧,如一条游蛇般缓缓抚上。我全身僵硬起来,用力的并紧两腿,他却一手就将我的两腿分开,用力一扯,我的裤子就被他扯下了。腿上一凉,我疯了般蹬着褥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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