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致娇的工作已做了小半年。工作虽谈不上得心应手,却在一些共事之人的指导与帮助下,半年来从未出过任何纰漏。当然,这期间也离不开她自己的勤奋好学!
这一日,做完了帐,致娇只觉浑身酸痛,站起身来,左右活动了一下胳膊,顿觉舒适许多!双手轻轻敲打了几下自己的额头,用力闭了下双目又使劲睁开,这样强打了精神,收拾完最后一些琐碎的资料,便准备起身回家!刚拿起提包!抬头却看见五爷正气定神闲地站在门口,好笑地望着自己。
“奇怪?!我刚刚特意照了镜子,没发现我的脸上沾有墨水呀!”致娇小声地嘀咕着,又顺手放下提包,双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脸颊,却感觉脸好烫好烫!感觉到他走近了,一股浓烈地男子气息席卷而来,她只觉得自己的脸似乎更烫了,似是火燎一般。
尚品瞧见,眼里笑意更浓,离她半米处站定,笑着说道:“今日不错,脸上没有沾到墨水!”
“啊!”致娇对着他略带尴尬地笑了笑。毕竟相处了近半年,稍一会,致娇已经调整了情绪:“五爷,这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尚品眉头微皱,醇厚地声音略带不悦地缓缓说道:“每次见到我,只会问这句话!下次换别的吧!另外,我不是跟你说过,你我不必如此客气!都是一家人,叫我子轩就好!”言语中,故意将“都是一家人”说得重了些。
致娇听出他意有所指。但想到姐姐对他的爱慕由来已久,而且知道她从小到大,认定的事情必是不会放手。她不想有朝一日为了一个男人与姐姐心生隔阂。于是,无视他的恼意,故而用她一贯地处理方式,避开这个话题。眨了眨眼,俏皮地说道:“五爷如今是南都城有头有脸地人物,我只是小小、小小地一个人物,哪能这般无礼。何况这南都城多少女子爱慕着你呢!我若叫你一声子轩,过了今日可就没明日了!我可不想这么短命!我还想要长命百岁呢!”
尚品知道她有意躲闪自己,但见她如此说,便也玩笑地说了句:“那你要不要试试看!”
致娇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道:“试试什么?”
尚品瞧她一副茫然地表情,轻声道:“试试叫我子轩,看你能不能活过今日!”
致娇笑笑:“人命关天的事,我可不敢乱试!”
尚品见她开始语塞,半认真半玩笑地接着道:“我虽不才,但在这‘南都城’一个女人我还是保护得了的!”
致娇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闷闷地说道:“我可不是一个人,家中还有娘亲,还有哥哥和姐姐,到时候牵累了他们,我可就没脸见列祖列宗了!”
尚品听她此言,哈哈一笑道:“致娇你何时学得这般伶牙俐齿了!”
致娇低下头暗自吐吐舌。心想:五爷你那么会讲话,我天天要应付你,讲话不伶俐点行吗!忽然感觉一阵黑影向自己压过来,微微抬头,见五爷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面前,正不知所措间,五爷已低了身,在她耳侧轻吐道:“你的家人本就是我的家人!”一阵温热的气息从耳边拂过。致娇被他这一突兀的动作吓得连忙后退两步,脑中一个激灵,立即说道“即是一家人,为何自那次相认之后,只去了两次,后来再不去了呢?!”
尚品心道:真是个傻丫头! 不管什么事情,从不为自己考虑,可是感情的事情是无法转嫁的。他何尝不想象牧为冠一样天天去给夫人‘请安’!只是他去的两次,总感觉姚致双的眼睛近乎带着一种膜拜似的看着自己!他掌管‘夜来都’已有多年,自是看多了女子爱慕他的眼神,所以他自然心知肚明地知道她看他的眼神里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一直回避着去她们的家里。但是他又想天天看见致娇,所以每次再忙,都会趁着致娇临工作完,早早地来这里和她说上几句话。他想,相处久了,终有一天,她会慢慢了解自己的心意。可是,最近他忽然懂了,不是致娇不明白,而是她根本不想明白,也不愿明白……但,他不会放弃,因为,他的人生里没有‘放弃’两字。
致娇见他不出声,低着头,若有所思地模样。心中却在想:个子矮点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自己低头的时候他是看不见自己的,而他就不一样了,哪怕是低头沉思,他的表情却被自己一览无疑。
“咕…咕…”致娇尴尬地捂着自己的肚子,看着已经被她饿肚子的声响打断了思绪的尚品,略带歉意地笑笑:“五爷,我……”
尚品眉头微皱:“怎么又没吃午饭?!看来我真该罚小贵的月饷了!”
致娇急道:“不关小贵的事!是我自己今日事太多,未来得及吃饭。小贵有事要忙,我就让他先走了。再说,一直有人看着我吃东西,我也吃不下呀!”
尚品沉声道:“事情再忙,也有歇下的时间吧!”
致娇听着他越来越冷的声音,不知道他为何莫名地说变脸就变脸,顿觉一阵委屈,嗫嚅道:“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吃,下午的时候吃了些面饼的!”
尚品听她如此说,稍稍宽了心,但仍旧沉声道:“下次再这样,不管你说什么,小贵的月饷我是扣定了!”见致娇低着头不说话,声音不由地变得柔和了些,轻声道:“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致娇早等他这句话,立即抬头眉开眼笑:“如此,我先告辞了!”说完,拿起提包溜一般地跑了出去。
尚品看着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摇头微笑!便也跟着出了门,大踏步地往前厅走去!
致娇跑出门不久,便停了下来,脚步从未有过的轻快,慢悠悠地往后门走去!夜来都有处后门,专供一些内务之人进出。这处后门,虽比不得正厅大门的气派,却也是修筑得相当得体,两扇红木油漆的铁门,在落日余晖的笼罩下显得端庄而优雅。不知怎地,今日看着这后门,恍恍地想着:尚老爷果然凡事都是能周全的,事无巨细到连个后门都修得这般得体!正想着,只见致双守在门口处,正低着头在把完一根不知哪捡来的树枝。致娇有些奇怪,心道:姐姐一向不出门,今日怎么一个人跑这来了?!难道是家中有事?!正要快步上前问个明白,致双正巧抬头看见她出来,便满脸喜色,似是等了许久般,只见她随手扔了树枝,先一步跑向她来,呵着气道:“致娇,我想求你个事!”
致娇不解,什么事情不能在家里说,偏跑到这里来说,而且还用了 “求”这个字眼。疑惑间,听得致双又道:“我也想出来做事!你看能不能帮我跟五爷打听打听‘夜来都’有没有什么工作是适合我做的?!对了,还有娘那里,你也去帮我说说情!”
原来是这事,致娇松了口气。这段时间,姐姐一直与娘亲说要出来做事,娘亲一直未同意,今日她倒向自己说这事。在娘那边为她做说客是没问题,只是这工作之事却是不便向五爷打听的!她这份工作的恩情还没还,哪好再去打听,踌躇间,也不知该怎么作答,一直沉默着~
致双见她不答应,撅着嘴道:“真不知道娘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单只同意你出来做事,我却是不行!”
致娇听她如此讲,便笑着安慰道:“娘的心思你还不明白!”
致双听着致娇的意有所指,倒更显气恼了:“结婚的事,总要你情我愿的,哪有一厢情愿的事!而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难不成我不嫁,娘还要包办婚姻不成! 我偏不!”
致娇见她当真生气了,便宽慰道:“牧先生性子虽是有些偏执,但生在那样的家庭里,这样的性子,已是不错的了!而且瞧得出来,他待你倒也是一片真心!”
“既然你觉得他这般好,干脆我与娘说去,让你嫁与他得了!”致双调侃道。
致娇不知怎地,心中急道:“姐姐休要拿我取笑!”
致双大笑道:“我开玩笑呢,瞧把你急的!”说话间,刚才的气恼神情已消失得一丝全无。
致娇一眼望去,见她已恢复以往率真模样,只见她纯净的双眸洋溢着生命的流彩!她,永远快乐得像个天使!只是与牧先生之事,她仍然固执地不肯妥协。其间原因,自己是知道的!只有娘亲,一厢情愿地算着自己的如意帐……
刚转到巷口处,就看见有辆黑色汽车停在那里,俩人便知又是牧先生来了。致娇好笑地想着:这个牧先生三天两头往家里跑,吃了致双的冷眼冷脸,也不生气,仍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自有一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可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段日子,娘亲对他是越看越满意,想必他也察觉了,故而由以前的两天跑一趟变成了一天跑两趟,有点像是早晚请安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家就住隔壁呢!殊不知,他这开车还要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两位小姐好!”刚刚还懒散地倚在车边的强子见她们走近了,立即打了精神站直了身板大声地打着招呼。
致双在心中哼了一声,并未理会。致娇笑着点头回应,却没有客气地叫他进屋坐会。想是时间长了,她知道跟他客气也是白客气,便也不再白客气了。致娇和致双绕开他,径自进院子。
强子想是早已习惯如此情景,也不计较,仍旧恭敬地站着身子,客气而又礼貌地笑着目送她俩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意料之中,牧先生已出门迎接,致双和致娇也不奇怪,她们知道,刚才强子的大声招呼声音,那可是暗号呢!
致双本不想理他,但转念想到或许他可以帮自己在‘夜来都’谋份差事,便笑着道:“牧先生好!”
牧为冠见她难得与自己寒暄,今日这问候虽说口气带着勉强,却总比先前不理不睬的好,顿时心神荡漾。
“大家都是朋友了,无需这般客套,快请屋里坐!”致双把满心欢喜地牧为冠让进屋里。
“你们都回来啦!”澜绣边摆弄茶点边说道。
“嗯”,
“嗯”!
致双进屋后不但客气地为牧为冠斟茶倒水,还主动起了话头:“牧先生生意这么忙,还每日过来看我们,长此以往,倒叫我们不好意思的很!”
牧为冠接口道:“生意的事有宁海帮我打理着,哪还用得着我操心呀!若是整日地闲在家中,爹娘便整日地念叨着我的终身大事,这才出来躲差了!我这还要谢谢伯母天天肯收留我呢!是我该说谢谢才是”说完,又特意地向澜绣行了个恭身礼。
澜绣心下又惊又喜,放下手中茶壶扶住他,口中说道:“牧先生,快快请起!你这般大礼,倒是要折煞我了!”
牧为冠微微一笑,正言道:“五爷是您的养子。如今又是我舅舅义子,他与我便算是表兄弟,这样算起辈分来,我叫您一声娘,那也不为过!何况只是这样的一个虚礼!”
澜绣没料到他会如此说,下意识地道:“这哪使得!”
致双一旁瞧见娘亲神色,心思一转,接口道:“娘,牧先生这话说得对呢!”
澜绣假作不悦,眉眼间却带着笑意:“你这孩子,说话还是这么诈唬!”
致双秀眉微蹙,嘴角却满是娇宠般的笑意:“娘──不理你了!”转而便与牧为冠聊了起来。
澜绣瞧见致双今日与牧先生相谈甚欢,心下欢喜,便想留他二人单独言谈。故而转身对致娇道:“娇儿,致宣今日下午出门时,忘了带伞。你看这天似是要下雨,你就跑一趟,替他把伞送过去吧!”
致娇累了一天,这会只想好好休息,未注意到澜绣的用意,于是懒懒地回道:“娘,你还怕致宣哥在五爷那里回来连把伞都没有!就算真没有,赵三也会开车送他回来的,哪需得着我专门跑一趟!况且这路还是蛮远的!”
“你这孩子,平日里勤快得很,今日怎么地懒起来了!路远,又没让你走着过去,叫辆车不就行了!我叫你去给致宣送伞,自有我的道理!”澜绣眼神示意着致娇。
致娇瞧见澜绣示意的眼色,立即心领神会,秀眉一扬,改口道:“好好好,我这就去送、伞”最后一个字故意说得重了些。
澜绣不忘提醒道:“一会天就该黑了,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太安全,等致宣忙完事情,和他一起回来便好!”
致娇知道母亲是想给致双和牧先生多些时间,但也不至于将自己赶得这么远吧,还不让早回家!她今日忙了一天,只在午时吃了些面饼充饥。但一想到致双今日似乎对牧先生上了心,虽是不解,当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应了娘亲:“好啦!娘!你的意思我都知道啦!”说完,不理澜绣开口,拿了伞与一些散钱,与牧先生打了招呼便出去了!
致娇走后不久,澜绣借口说自己有件衣服要赶着给客人做好,便上二楼了!
屋时顿时只余两人,气氛有些暧昧起来,沉默一会后,二人竟双双开口:
“我……”
“我……”
牧为冠笑起来,礼让道:“你先说!”
致双心想自己是有事求于人,而且一时好奇心起,想知道他会说些什么,笑着道:“还是你先说!”
牧为冠见她微笑时双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一时愣了心神:想着某个人也许注定是为另一人而生!而她和他,就是那其中的一对注定!自己也说不清到底喜欢她哪里?!但是自见她第一面起,就再也忘不了,日日夜夜,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她!她,生来就是要闯进他的心底,而且永远地刻在自己的生命里,哪怕是忘记了自己,也不会忘了她的声音、笑容……
致双瞧他半响不说话,紧盯着自己看。她长这么大,还没有男子这般肆无忌憧地望着她,一时之间,满面羞得通红!她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看来还是自己先说吧。轻“咳”了一声,提醒他别再这么望着自己了。见他有了些反应,轻声道:“牧先生,其实我……”
牧为冠此时也恢复神色,见她吞吞吐吐,以为要接受自己,便鼓励道:“致双,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不论什么,我都答应你!”说话间,自己都未察觉到叫了她“致双”。
致双听到她叫自己名字,本想说些什么,但见他满脸地期待与真挚,没有忍心,终是将那番话咽了回去。但,自己默认了他叫自己的名字,并不默认已经接受了他的爱意!自己爱慕的是五爷,自‘夜来都’第一次相遇,他浑身散发出那种成熟稳重地男子气息就深深地吸引着自己,那一刻,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眼前的牧先生,同样地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确与五爷是那么地不同。似乎很久以前,自己也曾深深地迷恋着这样温和的他!情窦初开的少女第一次的心灵悸动却随着岁月的流逝慢慢地淡忘了。她不明白,为何迷恋一个人,却又能轻易忘却,后来她想了许久,似乎找到了一些答案:也许他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才会慢慢淡忘吧!但他那张始终温和地笑脸,使人不忍心拒绝,看着对面有些误解的他,酝酿着要怎么开口?!稍一会,似是打定主意,紧咬了嘴唇,缓缓道:“牧先生,其实我,想求你帮我在‘夜来都’谋份差事,不论是什么,只要能日日看到五爷就好!”
牧为冠一时没听清,下意识地道:“你说什么?!”
致双以为是自己惹怒了他,但话已出口,只得硬着头皮再道:“我想求牧先生帮我在‘夜来都’谋份差事,哪怕是清洁打扫的差事也无不可,只求能日日见到五爷!哪怕是远远地看着他就好!”
牧为冠这下听得她说得清清楚楚,她这不但是拒绝了自己,更说明了她喜欢的人是五爷—是那位名叫尚品的男人!顿时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地,但仍旧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咬牙道:“致双,你是知道我心意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
致双第一次见他这样绝望的神色,但为了自己已认定的人,也为了早日打断他的念想,有些事情早说比晚说的好,于是轻轻淡淡地打断道:“我只想知道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牧为冠叫她如此轻淡地口气,本已绝望的心底忽然升了一丝邪念上来:“好,我答应你!但是从今日起……”
致双听到他说“好”,便迫不及待地接道:“不用但是了,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你!”
牧为冠见她如此地想要亲近五爷,刚才心底升出的一丝邪念汹涌般地冒出来,未及自己反应过来,话已出口:“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人了!”
“什么?”致双满脸地惊讶!
牧为冠心中已有悔意说了那句话。但骄傲如他,他不允许自己的骄傲的自尊受到一丝丝地污染。最终,骄傲的自尊终是战胜了理智。于是,他听到自己嘲讽的声音:“你跟在我的身边,自然就可以天天看见五爷!怎么?刚答应我的事情就想反悔!”
致双低下头来。两人相互沉默了许久,她才道:“好!”又沉默了一会,又道:“今日我累了,牧先生明日再来接我吧!”转身间,泪水再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流下来……
牧为冠看见满脸是泪的致双,似乎慢慢地找回了一些理智,这样的她,让自己何其地不忍心。他对着她的背影柔声道:“但是,如果你不愿意,我是不会勉强的!”见她停了脚步,肩膀却仍在一起一伏,更加轻柔地语气接着道:“我刚才的要求,都是气话,冒犯之处,还请你原谅!过了今日,便让我们都忘了吧!你今日好好休息!明日下午,我来接你去见五爷!”
致双感激地转身:“谢谢你!为冠!”拭了一下又将溢出的泪水,坚定道:“我姚致双向来说话算数!所以,答应你的事情,自会信守承诺!”说完,不等牧为冠反应过来,已转身上了二楼。
澜绣听得一阵上楼梯的声音,打开房门,只看到致双紧闭的房门和客厅呆然而立地牧为冠,一时弄不清情况,正疑惑间,牧为冠已恢复神态,对着澜绣恭敬道:“伯母,牧某这几个月来打扰您了,还望见谅!一会家中还有些事情,这便先回了!”
澜绣见他佯装自然地神情,又急急要走,再瞧致双紧闭地房门,心下已猜到了七八分。心想,儿女情长之事,终不是她这个做娘亲的能左右得了的,也罢!但经过近半年的相处,心底却是真心地喜欢牧先生,便追着说:“这么晚了,还是留下吃顿便饭吧!”
牧为冠稍稍停步,说道:“伯母请留步!”
“那路上小心!”澜绣仍不忘叮嘱道。
牧为冠应了声,便出了正门。
此时已在车内昏昏欲睡地强子听到脚步声,睁眼一看,见牧为冠已走到车旁,急忙为他开了车门,嘻嘻笑道:“少爷,您这是去哪!?”
牧为冠没好气地道:“回、家!”
强子听得他的语气,想是心中有气,便知趣地闭了口,当下只乖乖地开他的车。
小说推荐
- 彼岸长安,此岸烽火/宋青禾
- 彼岸长安,此岸烽火作者:宋青禾我一直觉得,保重是个很沉重的词,不能够很轻易就受得住。我受不住,所以我泣不成声。但是,我什么也没说,他应该走,我应该不被原谅 我不敢去看周骁。我伤得他很重,我说,陈玄若是死了,你就去给他陪葬。我后来想想,我觉得我是错了。他不能死,他死了,天下就大乱了。我后来去他的病榻前
- 都市言情未知连载中
- 最新章:第37章
- 此岸,彼岸
- 《此岸,彼岸》作者:风过柚园一直觉得这篇非常特别。从来都是“袁朗是铁路一手带出来的,从未想过铁路,老A的大队长,也有可能是空降的;从来袁朗都是强大的、妖孽的,只有他去变着法儿地抚慰别人,从未想过袁朗也会受伤,也可能有着几乎无法修复的心理创伤。而且一开始队长和铁大就是心照不宣的,并且直到铁路离婚,才接
- 穿越架空未知连载中
- 最新章:第37章
- 彼岸青春此岸花
- 故事里主要讲诉了沉默坚忍的“我”的成长遭遇,其中不乏轻松幽默的校园题材,还有直入人心的亲情和友情 故事由成长过程中发生的事延伸出上一辈人的爱恨恩怨,那些被记录于时光中的印记在被重新翻找出来时,又该以何种新的面目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所有不得而知的一切容我细细道来,如说书人讲诉老旧故事一般,令你从中看见自
- 都市言情小喂完本
- 最新章:80 【怎奈你是植入心头的蛊,非我将心剜出如何能消除】
- 彼岸有情非此岸
- 为他怦然心动的那一瞬她一直以为那就是爱,所以她好像在之后错过了些什么,但她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她只是自私地在享受另一个人对她的念念不忘 可当她面对不敢把爱说出口的那个人,那个她欠下数不清的人情的人,她不知所措 命运的转盘从来不肯停止它的转动,我们猜不到开始自然也猜不到结局 作者:覃暮所写的《彼岸有情
- 都市言情覃暮完本
- 最新章:12 番外:曹华海篇
- 彼岸有情非此岸
- 为他怦然心动的那一瞬她一直以为那就是爱,所以她好像在之后错过了些什么,但她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她只是自私地在享受另一个人对她的念念不忘 可当她面对不敢把爱说出口的那个人,那个她欠下数不清的人情的人,她不知所措 命运的转盘从来不肯停止它的转动,我们猜不到开始自然也猜不到结局 作者:覃暮所写的《彼岸有情
- 都市言情覃暮完本
- 最新章:12 番外:曹华海篇
- 我在彼岸,只为等你
- 夏晨曦,应届毕业生,原本等待着毕业后做准新娘,却没想到遭遇男友劈腿 车祸,怀孕,流产·一系列的悲剧都发生在她身上。直到遇见金哲宇,她的生活开始重现光明 直到三年后与昔日男友重逢,夏晨曦的生活又开始脱离正常的轨道。曾经的背叛,如今的关怀 面对两个男人,夏晨曦的感情究竟何去何从 作者:言梓榆所写的《我在
- 都市言情言梓榆完本
- 最新章:25 你别动,这次我来追你
- 彼岸你在
- 她曾是那么爱他,无法自拔。可原来,她以为的爱情不过是场笑话。在她归来之后,他说,小陌我一直在找你 而他说,江浅陌,你就是一喂不熟的白眼狼!带着受伤的心,她该何去何从 作者:陌上迟归所写的《彼岸你在》无弹窗免费全文阅读为转载作品,章节由网友发布
- 都市言情陌上迟归完本
- 最新章:第九十一章 彼岸谁在(终)
- 你是我的彼岸荣光
- 顾尔第一次见到林澄,年仅八岁的他穿着白衬衫叫她“神仙姐姐”的模样,好似一朵人畜无害的小白花。直到多年后一场声势浩大的网恋奔现,看着面前笑着叫她“姐姐”的男人,顾尔第一次有了想逃的冲动。在她转身的瞬间“小白花”变身“恶龙”将她牢牢困在怀里,笑着说“别走嘛,姐姐…社恐傲娇美女漫画家×阳光腹黑高智商运动员
- 都市言情燕子窝的然宝连载中
- 最新章:第二百二十六章:大结局
- 我的分身在星空彼岸
- 世人所说的天道在浩瀚宇宙中不过是一颗生命星球的保护罩而已开天不是要毁天,而是要打破星球与宇宙之间的桎梏,或者说…让天变的更大 乱世游商,身不能自主,命不能自主,却通过星空彼岸的分身知道许多连此方天地大佬都不知道的东西,但那又如何 那仙魔纵横的宇宙星空,距离自己终究太过遥远。陆玄知道自己渺小,所以哪怕
- 武侠小说会说话的胡子连载中
- 最新章:第七章 混沌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