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彼岸守候你

8 第七章 情愫


转瞬间,致娇的工作已做了小半年。工作虽谈不上得心应手,却在一些共事之人的指导与帮助下,半年来从未出过任何纰漏。当然,这期间也离不开她自己的勤奋好学!
    这一日,做完了帐,致娇只觉浑身酸痛,站起身来,左右活动了一下胳膊,顿觉舒适许多!双手轻轻敲打了几下自己的额头,用力闭了下双目又使劲睁开,这样强打了精神,收拾完最后一些琐碎的资料,便准备起身回家!刚拿起提包!抬头却看见五爷正气定神闲地站在门口,好笑地望着自己。
    “奇怪?!我刚刚特意照了镜子,没发现我的脸上沾有墨水呀!”致娇小声地嘀咕着,又顺手放下提包,双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脸颊,却感觉脸好烫好烫!感觉到他走近了,一股浓烈地男子气息席卷而来,她只觉得自己的脸似乎更烫了,似是火燎一般。
    尚品瞧见,眼里笑意更浓,离她半米处站定,笑着说道:“今日不错,脸上没有沾到墨水!”
    “啊!”致娇对着他略带尴尬地笑了笑。毕竟相处了近半年,稍一会,致娇已经调整了情绪:“五爷,这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尚品眉头微皱,醇厚地声音略带不悦地缓缓说道:“每次见到我,只会问这句话!下次换别的吧!另外,我不是跟你说过,你我不必如此客气!都是一家人,叫我子轩就好!”言语中,故意将“都是一家人”说得重了些。
    致娇听出他意有所指。但想到姐姐对他的爱慕由来已久,而且知道她从小到大,认定的事情必是不会放手。她不想有朝一日为了一个男人与姐姐心生隔阂。于是,无视他的恼意,故而用她一贯地处理方式,避开这个话题。眨了眨眼,俏皮地说道:“五爷如今是南都城有头有脸地人物,我只是小小、小小地一个人物,哪能这般无礼。何况这南都城多少女子爱慕着你呢!我若叫你一声子轩,过了今日可就没明日了!我可不想这么短命!我还想要长命百岁呢!”
    尚品知道她有意躲闪自己,但见她如此说,便也玩笑地说了句:“那你要不要试试看!”
    致娇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道:“试试什么?”
    尚品瞧她一副茫然地表情,轻声道:“试试叫我子轩,看你能不能活过今日!”
    致娇笑笑:“人命关天的事,我可不敢乱试!”
    尚品见她开始语塞,半认真半玩笑地接着道:“我虽不才,但在这‘南都城’一个女人我还是保护得了的!”
    致娇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闷闷地说道:“我可不是一个人,家中还有娘亲,还有哥哥和姐姐,到时候牵累了他们,我可就没脸见列祖列宗了!”
    尚品听她此言,哈哈一笑道:“致娇你何时学得这般伶牙俐齿了!”
    致娇低下头暗自吐吐舌。心想:五爷你那么会讲话,我天天要应付你,讲话不伶俐点行吗!忽然感觉一阵黑影向自己压过来,微微抬头,见五爷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面前,正不知所措间,五爷已低了身,在她耳侧轻吐道:“你的家人本就是我的家人!”一阵温热的气息从耳边拂过。致娇被他这一突兀的动作吓得连忙后退两步,脑中一个激灵,立即说道“即是一家人,为何自那次相认之后,只去了两次,后来再不去了呢?!”
    尚品心道:真是个傻丫头! 不管什么事情,从不为自己考虑,可是感情的事情是无法转嫁的。他何尝不想象牧为冠一样天天去给夫人‘请安’!只是他去的两次,总感觉姚致双的眼睛近乎带着一种膜拜似的看着自己!他掌管‘夜来都’已有多年,自是看多了女子爱慕他的眼神,所以他自然心知肚明地知道她看他的眼神里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一直回避着去她们的家里。但是他又想天天看见致娇,所以每次再忙,都会趁着致娇临工作完,早早地来这里和她说上几句话。他想,相处久了,终有一天,她会慢慢了解自己的心意。可是,最近他忽然懂了,不是致娇不明白,而是她根本不想明白,也不愿明白……但,他不会放弃,因为,他的人生里没有‘放弃’两字。
    致娇见他不出声,低着头,若有所思地模样。心中却在想:个子矮点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自己低头的时候他是看不见自己的,而他就不一样了,哪怕是低头沉思,他的表情却被自己一览无疑。
    “咕…咕…”致娇尴尬地捂着自己的肚子,看着已经被她饿肚子的声响打断了思绪的尚品,略带歉意地笑笑:“五爷,我……”
    尚品眉头微皱:“怎么又没吃午饭?!看来我真该罚小贵的月饷了!”
    致娇急道:“不关小贵的事!是我自己今日事太多,未来得及吃饭。小贵有事要忙,我就让他先走了。再说,一直有人看着我吃东西,我也吃不下呀!”
    尚品沉声道:“事情再忙,也有歇下的时间吧!”
    致娇听着他越来越冷的声音,不知道他为何莫名地说变脸就变脸,顿觉一阵委屈,嗫嚅道:“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吃,下午的时候吃了些面饼的!”
    尚品听她如此说,稍稍宽了心,但仍旧沉声道:“下次再这样,不管你说什么,小贵的月饷我是扣定了!”见致娇低着头不说话,声音不由地变得柔和了些,轻声道:“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致娇早等他这句话,立即抬头眉开眼笑:“如此,我先告辞了!”说完,拿起提包溜一般地跑了出去。
    尚品看着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摇头微笑!便也跟着出了门,大踏步地往前厅走去!
    致娇跑出门不久,便停了下来,脚步从未有过的轻快,慢悠悠地往后门走去!夜来都有处后门,专供一些内务之人进出。这处后门,虽比不得正厅大门的气派,却也是修筑得相当得体,两扇红木油漆的铁门,在落日余晖的笼罩下显得端庄而优雅。不知怎地,今日看着这后门,恍恍地想着:尚老爷果然凡事都是能周全的,事无巨细到连个后门都修得这般得体!正想着,只见致双守在门口处,正低着头在把完一根不知哪捡来的树枝。致娇有些奇怪,心道:姐姐一向不出门,今日怎么一个人跑这来了?!难道是家中有事?!正要快步上前问个明白,致双正巧抬头看见她出来,便满脸喜色,似是等了许久般,只见她随手扔了树枝,先一步跑向她来,呵着气道:“致娇,我想求你个事!”
    致娇不解,什么事情不能在家里说,偏跑到这里来说,而且还用了 “求”这个字眼。疑惑间,听得致双又道:“我也想出来做事!你看能不能帮我跟五爷打听打听‘夜来都’有没有什么工作是适合我做的?!对了,还有娘那里,你也去帮我说说情!”
    原来是这事,致娇松了口气。这段时间,姐姐一直与娘亲说要出来做事,娘亲一直未同意,今日她倒向自己说这事。在娘那边为她做说客是没问题,只是这工作之事却是不便向五爷打听的!她这份工作的恩情还没还,哪好再去打听,踌躇间,也不知该怎么作答,一直沉默着~
    致双见她不答应,撅着嘴道:“真不知道娘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单只同意你出来做事,我却是不行!”
    致娇听她如此讲,便笑着安慰道:“娘的心思你还不明白!”
    致双听着致娇的意有所指,倒更显气恼了:“结婚的事,总要你情我愿的,哪有一厢情愿的事!而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难不成我不嫁,娘还要包办婚姻不成! 我偏不!”
    致娇见她当真生气了,便宽慰道:“牧先生性子虽是有些偏执,但生在那样的家庭里,这样的性子,已是不错的了!而且瞧得出来,他待你倒也是一片真心!”
    “既然你觉得他这般好,干脆我与娘说去,让你嫁与他得了!”致双调侃道。
    致娇不知怎地,心中急道:“姐姐休要拿我取笑!”
    致双大笑道:“我开玩笑呢,瞧把你急的!”说话间,刚才的气恼神情已消失得一丝全无。
    致娇一眼望去,见她已恢复以往率真模样,只见她纯净的双眸洋溢着生命的流彩!她,永远快乐得像个天使!只是与牧先生之事,她仍然固执地不肯妥协。其间原因,自己是知道的!只有娘亲,一厢情愿地算着自己的如意帐……
    刚转到巷口处,就看见有辆黑色汽车停在那里,俩人便知又是牧先生来了。致娇好笑地想着:这个牧先生三天两头往家里跑,吃了致双的冷眼冷脸,也不生气,仍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自有一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可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段日子,娘亲对他是越看越满意,想必他也察觉了,故而由以前的两天跑一趟变成了一天跑两趟,有点像是早晚请安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家就住隔壁呢!殊不知,他这开车还要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两位小姐好!”刚刚还懒散地倚在车边的强子见她们走近了,立即打了精神站直了身板大声地打着招呼。
    致双在心中哼了一声,并未理会。致娇笑着点头回应,却没有客气地叫他进屋坐会。想是时间长了,她知道跟他客气也是白客气,便也不再白客气了。致娇和致双绕开他,径自进院子。
    强子想是早已习惯如此情景,也不计较,仍旧恭敬地站着身子,客气而又礼貌地笑着目送她俩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意料之中,牧先生已出门迎接,致双和致娇也不奇怪,她们知道,刚才强子的大声招呼声音,那可是暗号呢!
    致双本不想理他,但转念想到或许他可以帮自己在‘夜来都’谋份差事,便笑着道:“牧先生好!”
    牧为冠见她难得与自己寒暄,今日这问候虽说口气带着勉强,却总比先前不理不睬的好,顿时心神荡漾。
    “大家都是朋友了,无需这般客套,快请屋里坐!”致双把满心欢喜地牧为冠让进屋里。
    “你们都回来啦!”澜绣边摆弄茶点边说道。
    “嗯”,
    “嗯”!
    致双进屋后不但客气地为牧为冠斟茶倒水,还主动起了话头:“牧先生生意这么忙,还每日过来看我们,长此以往,倒叫我们不好意思的很!”
    牧为冠接口道:“生意的事有宁海帮我打理着,哪还用得着我操心呀!若是整日地闲在家中,爹娘便整日地念叨着我的终身大事,这才出来躲差了!我这还要谢谢伯母天天肯收留我呢!是我该说谢谢才是”说完,又特意地向澜绣行了个恭身礼。
    澜绣心下又惊又喜,放下手中茶壶扶住他,口中说道:“牧先生,快快请起!你这般大礼,倒是要折煞我了!”
    牧为冠微微一笑,正言道:“五爷是您的养子。如今又是我舅舅义子,他与我便算是表兄弟,这样算起辈分来,我叫您一声娘,那也不为过!何况只是这样的一个虚礼!”
    澜绣没料到他会如此说,下意识地道:“这哪使得!”
    致双一旁瞧见娘亲神色,心思一转,接口道:“娘,牧先生这话说得对呢!”
    澜绣假作不悦,眉眼间却带着笑意:“你这孩子,说话还是这么诈唬!”
    致双秀眉微蹙,嘴角却满是娇宠般的笑意:“娘──不理你了!”转而便与牧为冠聊了起来。
    澜绣瞧见致双今日与牧先生相谈甚欢,心下欢喜,便想留他二人单独言谈。故而转身对致娇道:“娇儿,致宣今日下午出门时,忘了带伞。你看这天似是要下雨,你就跑一趟,替他把伞送过去吧!”
    致娇累了一天,这会只想好好休息,未注意到澜绣的用意,于是懒懒地回道:“娘,你还怕致宣哥在五爷那里回来连把伞都没有!就算真没有,赵三也会开车送他回来的,哪需得着我专门跑一趟!况且这路还是蛮远的!”
    “你这孩子,平日里勤快得很,今日怎么地懒起来了!路远,又没让你走着过去,叫辆车不就行了!我叫你去给致宣送伞,自有我的道理!”澜绣眼神示意着致娇。
    致娇瞧见澜绣示意的眼色,立即心领神会,秀眉一扬,改口道:“好好好,我这就去送、伞”最后一个字故意说得重了些。
    澜绣不忘提醒道:“一会天就该黑了,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太安全,等致宣忙完事情,和他一起回来便好!”
    致娇知道母亲是想给致双和牧先生多些时间,但也不至于将自己赶得这么远吧,还不让早回家!她今日忙了一天,只在午时吃了些面饼充饥。但一想到致双今日似乎对牧先生上了心,虽是不解,当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应了娘亲:“好啦!娘!你的意思我都知道啦!”说完,不理澜绣开口,拿了伞与一些散钱,与牧先生打了招呼便出去了!
    致娇走后不久,澜绣借口说自己有件衣服要赶着给客人做好,便上二楼了!
    屋时顿时只余两人,气氛有些暧昧起来,沉默一会后,二人竟双双开口:
    “我……”
    “我……”
    牧为冠笑起来,礼让道:“你先说!”
    致双心想自己是有事求于人,而且一时好奇心起,想知道他会说些什么,笑着道:“还是你先说!”
    牧为冠见她微笑时双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一时愣了心神:想着某个人也许注定是为另一人而生!而她和他,就是那其中的一对注定!自己也说不清到底喜欢她哪里?!但是自见她第一面起,就再也忘不了,日日夜夜,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她!她,生来就是要闯进他的心底,而且永远地刻在自己的生命里,哪怕是忘记了自己,也不会忘了她的声音、笑容……
    致双瞧他半响不说话,紧盯着自己看。她长这么大,还没有男子这般肆无忌憧地望着她,一时之间,满面羞得通红!她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看来还是自己先说吧。轻“咳”了一声,提醒他别再这么望着自己了。见他有了些反应,轻声道:“牧先生,其实我……”
    牧为冠此时也恢复神色,见她吞吞吐吐,以为要接受自己,便鼓励道:“致双,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不论什么,我都答应你!”说话间,自己都未察觉到叫了她“致双”。
    致双听到她叫自己名字,本想说些什么,但见他满脸地期待与真挚,没有忍心,终是将那番话咽了回去。但,自己默认了他叫自己的名字,并不默认已经接受了他的爱意!自己爱慕的是五爷,自‘夜来都’第一次相遇,他浑身散发出那种成熟稳重地男子气息就深深地吸引着自己,那一刻,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眼前的牧先生,同样地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确与五爷是那么地不同。似乎很久以前,自己也曾深深地迷恋着这样温和的他!情窦初开的少女第一次的心灵悸动却随着岁月的流逝慢慢地淡忘了。她不明白,为何迷恋一个人,却又能轻易忘却,后来她想了许久,似乎找到了一些答案:也许他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才会慢慢淡忘吧!但他那张始终温和地笑脸,使人不忍心拒绝,看着对面有些误解的他,酝酿着要怎么开口?!稍一会,似是打定主意,紧咬了嘴唇,缓缓道:“牧先生,其实我,想求你帮我在‘夜来都’谋份差事,不论是什么,只要能日日看到五爷就好!”
    牧为冠一时没听清,下意识地道:“你说什么?!”
    致双以为是自己惹怒了他,但话已出口,只得硬着头皮再道:“我想求牧先生帮我在‘夜来都’谋份差事,哪怕是清洁打扫的差事也无不可,只求能日日见到五爷!哪怕是远远地看着他就好!”
    牧为冠这下听得她说得清清楚楚,她这不但是拒绝了自己,更说明了她喜欢的人是五爷—是那位名叫尚品的男人!顿时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地,但仍旧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咬牙道:“致双,你是知道我心意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
    致双第一次见他这样绝望的神色,但为了自己已认定的人,也为了早日打断他的念想,有些事情早说比晚说的好,于是轻轻淡淡地打断道:“我只想知道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牧为冠叫她如此轻淡地口气,本已绝望的心底忽然升了一丝邪念上来:“好,我答应你!但是从今日起……”
    致双听到他说“好”,便迫不及待地接道:“不用但是了,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你!”
    牧为冠见她如此地想要亲近五爷,刚才心底升出的一丝邪念汹涌般地冒出来,未及自己反应过来,话已出口:“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人了!”
    “什么?”致双满脸地惊讶!
    牧为冠心中已有悔意说了那句话。但骄傲如他,他不允许自己的骄傲的自尊受到一丝丝地污染。最终,骄傲的自尊终是战胜了理智。于是,他听到自己嘲讽的声音:“你跟在我的身边,自然就可以天天看见五爷!怎么?刚答应我的事情就想反悔!”
    致双低下头来。两人相互沉默了许久,她才道:“好!”又沉默了一会,又道:“今日我累了,牧先生明日再来接我吧!”转身间,泪水再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流下来……
    牧为冠看见满脸是泪的致双,似乎慢慢地找回了一些理智,这样的她,让自己何其地不忍心。他对着她的背影柔声道:“但是,如果你不愿意,我是不会勉强的!”见她停了脚步,肩膀却仍在一起一伏,更加轻柔地语气接着道:“我刚才的要求,都是气话,冒犯之处,还请你原谅!过了今日,便让我们都忘了吧!你今日好好休息!明日下午,我来接你去见五爷!”
    致双感激地转身:“谢谢你!为冠!”拭了一下又将溢出的泪水,坚定道:“我姚致双向来说话算数!所以,答应你的事情,自会信守承诺!”说完,不等牧为冠反应过来,已转身上了二楼。
    澜绣听得一阵上楼梯的声音,打开房门,只看到致双紧闭的房门和客厅呆然而立地牧为冠,一时弄不清情况,正疑惑间,牧为冠已恢复神态,对着澜绣恭敬道:“伯母,牧某这几个月来打扰您了,还望见谅!一会家中还有些事情,这便先回了!”
    澜绣见他佯装自然地神情,又急急要走,再瞧致双紧闭地房门,心下已猜到了七八分。心想,儿女情长之事,终不是她这个做娘亲的能左右得了的,也罢!但经过近半年的相处,心底却是真心地喜欢牧先生,便追着说:“这么晚了,还是留下吃顿便饭吧!”
    牧为冠稍稍停步,说道:“伯母请留步!”
    “那路上小心!”澜绣仍不忘叮嘱道。
    牧为冠应了声,便出了正门。
    此时已在车内昏昏欲睡地强子听到脚步声,睁眼一看,见牧为冠已走到车旁,急忙为他开了车门,嘻嘻笑道:“少爷,您这是去哪!?”
    牧为冠没好气地道:“回、家!”
    强子听得他的语气,想是心中有气,便知趣地闭了口,当下只乖乖地开他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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