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细雨绵绵、微风似水,拂过窗外的树叶,浑似流动着的水藻般。缝隙间漏下的雨丝,斜斜地撒在已被打湿的泥地上。致双瞧着窗外的一切,似乎心也如这景象一般,被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昨日与牧先生的约定,字字在她的心头烙上了不灭的印记,虽然有些后悔当时的莽撞决定,但是一想到只要能够天天看见他!哪怕是远远地看见,就心满意足了……
“笃、笃……”一起轻微的敲门声打乱了致双的思绪,听得声音,致双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襟,便起身提起已经整理好的箱包,缓缓地打开房门—意料之中,映入眼帘的是她。
致娇瞧见她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眼圈红肿得像个核桃般。目光一转,落到了她手中提着箱包,像是要出远门。便疑惑地看着致双,不等自己开口询问,只听致双略带沙哑地声音轻声唤道:“妹妹!”
致娇听得她这一声“妹妹”,不知怎么,心猛地一沉:“姐姐这是做什么?”两个人自小便有的心有灵犀让致娇感觉到似乎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昨日一整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至黎明时分,更显焦躁。当下,等不到天亮,便起身来到了她的房前。
致双伸出自己的右手拉了她的左手,露了一个若隐若现的笑容:“妹妹,往后我不在家,娘就容你多照顾了!”
致娇不理她的话,反手拉紧了她的手,缓缓地道:“姐姐,你我之间向来不会隐瞒任何事情,怎么今日莫名地说起这番话来?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说话间,感觉到她的手在轻微颤抖着,询问关切地眼神直直地看着致双。
致双见她模样,再忍不住又留下泪来:“致娇,我…我……”
“到底怎么了?你说呀!”向来性格温和的致娇,见她泪水涟涟,再忍不住地急切问道。
致双抽出手来,拭掉泪水,深吸一口气,努力恢复了往日笑容,便轻描淡写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昨日与牧先生做了一个约定,这个约定让我一时还不太适应!不过,我现在已经想通了!”看了对面致娇更加疑惑地双眼,接着道:“其实这样也挺好,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各取所需,两全其美!”
致娇总算听出了一些大概。但致双说得话让她听得有些模糊,只得又问:“牧先生答应帮你找事情做了?!他有条件?”
致双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其实他的条件算不上条件!”顿了一下,又道:“娘一直希望的事情就是他的条件!”
这下致娇吃了一惊:“你说什么?难道你答应嫁给牧先生?可是,你对他只是……”
致双打断道:“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这样的一点付出,根本不算什么!”
致娇急道:“姐姐怎么这般糊涂!你要知道,你即答应嫁给牧先生!就算是再喜欢五爷,也只是徒然!”
“嫁?!” 致双略带自嘲地声音:“不是嫁,只是属于他而已!若他日后想要娶别的女人,我是无权干涉的”。
“双儿,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致娇还未来得级消化致双所说的话,只听得娘亲严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转过身来,看到娘亲只披着单薄的外衫,一脸怒容地站在冰冷的木板上,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娘…”两人下意识地叫道。
澜绣上前两步,见致双低着头并不答话,继续问道:“双儿,我问你话呢!”澜绣睡觉本就浅,自原夫余兴远逝去后,睡熟又醒地毛病更加重了些。这两年,又加上女儿们已近双十年华,可终身大事一直没个着落,更是寝食难安。半夜里,她就听得致双屋里似有翻箱倒柜地声音,但想致双向来我行我素,这会不知道又在捣鼓什么呢,所以当下也未在意。直至黎明时分,听得隐隐地谈话声音和致双低低地哭泣声音,再忍不住起身。
沉默一阵后,致双只得抬起头,眼睛直直地望向澜绣,一副视死如归般地架式:“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看到的吗!”
“啪!”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在这宁静的室内显得分外刺耳,连澜绣自己都不可置地望着致双脸上火红火红的五指印竟是自己刚刚印上去的!她颤颤地收起手掌,薄唇紧紧地抿着,看着致双心痛如绞地眼神,体内突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血口裂开,心口猛的像是被人用一根细细的丝线狠狠的使劲勒紧……
“娘—你打我?你竟然打了我……”致双声音颤抖!说不清楚此时是怎样的心情?是痛?是委屈?是悲愤?是伤心亦或是绝望?她知道,刚刚强忍住的情绪随着这一掌,毫不掩饰地化为泪水再止不住地流下来。
澜绣虽有不忍,但想到致双竟如此任性,咬着牙道:“我沈家女子,祖祖辈辈就没有给人做、妾、的!!哪怕你这一辈子嫁不出去,娘也养着你!哪能容你任性妄为!”
致双心中情绪乱如绞丝,此刻只倔强道:“这都什么年代了!什么妾呀!我只是去给牧先生做红粉知己而已!要知道,在这‘南都城’能够做牧先生的红粉知已,怕是没几个人有这福气呢!”
澜绣听她更加倔强的语气,顿时气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一旁的致娇忙伸手扶了一下,口中劝道:“娘,你先别生气!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一会去向牧先生问个明白!”澜绣听着致娇温言软语,虽觉心中仍堵得慌,但已不似刚才那般愤怒,遂顺了口气,但仍不死心地对着致双怒道:“你把刚刚说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致双瞧她二人母女情深的模样,又想起刚刚挨了娘亲一掌,直至此刻,仍感觉脸上火辣辣般的刺痛!忽然不知哪来的一股怒气,呕着气哼道:“莫说我只是要去做牧先生的红粉知己,我就是去‘夜来都’做名媛,也用不着你管!”说完,拿了箱包,绕开她们,径自冲下了楼。
澜绣望着她冲下楼的身影,顿时喉咙哽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你给我站住—!”说完,只觉眼前一黑,便气晕了过去。
致娇看着冲下楼的致双,本想追出去,忽觉手中一沉,再看,娘亲不知何时已晕了过去,下意识地大喊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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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到了!”黄包车夫停下车,擦了把汗,客气地说道。
“啊!就是这里?”致娇微微向前探了身,看了一眼矗立在眼前的洋式别墅,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
那车夫应了声:“对呀!巷平东路118号!”
致娇跳下车,付了散钱给车夫,道了声:“谢谢!”
致娇走到大门前站定后,翻开手上的记事小本,看着本子上的地址又特意对了一下门牌号,方才按了门铃。还未来得及做完深呼吸,大门上开了一个方洞,露出一个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地脸。致娇想,这应是门房,刚想开口说明来意,已听他问道:“请问小姐找谁?”
致娇立即答道:“您好!我找五爷!”
中年男人又问:“请问小姐有提前预约吗?”
致娇愣了一下,方才答道:“没有!”眼看那门房似乎要关上方洞,急着道:“我找五爷有急事,还麻烦您帮我通报一声!”
中年男人见她衣着得体,讲话又礼貌得体,故而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方道:“请问小姐贵姓?”
致娇答道:“免贵姓姚!”
“您稍等,我去看看五爷出门没有!”说完,便关了方洞。
致娇知道大户人家,向来如此,门房不知道所来客人具体身份时,回话皆是左右棱可。所以等那门房关了方洞后,便站在门口耐心等待。过了片刻,大门开了,还是刚刚的那位中年男人,此时脸上挂满笑意:“姚小姐,您来得可不巧,五爷一早便出门了。不过,余小姐在家,她说请您进来!”
致娇满是疑问:“余小姐?”
那中年男人堆着笑脸,继续道:“是呀!余小姐说昨日就与您约好今日上午过来,猜想这会也该到了,所以请我赶紧带您进去!”说着话的功夫,已将致娇让进门内,又关了大门。
致娇惦念着心中之事,当下也不再问什么。由他在前面引路,沿着一条石子铺就的通道走进去。走不多久,便来到了正厅。
“姚小姐,您先坐!余小姐在楼上,一会就下来!”那中年男人说完,便退了出去。
致娇刚坐下,一位中年女仆便给她上了茶水,和蔼地声音说道:“小姐,请用茶!”
“哦,谢谢!”致娇客气地应着。那中年女仆上完茶也立即退了下去。
屋内顿时静了下来,致娇坐在黑色软皮的沙发上,将屋内打量了一下,各种古玩器玉就这么大赤赤地摆在客厅,屋顶装着一个特别大的吊灯……这样一装饰,倒显得屋子有些拥挤,但不知怎么地,致娇总感觉心里某处空落落地……
致娇正恍神的功夫,忽然听得一阵高跟皮鞋踩在地板上“蹬、蹬、蹬…”的声音。她下意地望向声音来源处,只见一位浓妆艳抹的艳丽女人从屋内的楼梯上缓缓下楼来。
来者正是余润红。
致娇见她下来,立即站了起来,想着这位就是余小姐吧?便打着招呼:“您好!余小姐!”
余润红没有理她,径自下着楼梯,下来后,在致娇对面坐下。
那中年女仆立即倒了茶水过来,余润红顺势接过,喝了一大口,才放下。看了一眼指头上面刚刚涂过的丹寇,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致娇,懒懒地说道:“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致娇听她如此讲,心中一阵疑惑:我明明是第一次见你,如何称得上又见面?想必是她认错人了吧?但看着她,似乎又很面熟,想着估计是自己在哪里见过又忘记了!她即住在五爷这里,自然和五爷关系不一般。自己和五爷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在意跟在他身边的人也是正常的。只是不知怎地,这样一想,心中没来由地一阵胸闷……
余润红见她思考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说道:“怎么,不记得我了?提醒你一下,我叫余润红!”
致娇忽略掉刚刚令她心中胸闷的情绪,客气地说道:“原来是您! ”心中仍是免不住一阵赞叹,原来余润红小姐果然如传言般中绝美清艳……
余润红见她不再说话,挑了话题:“听说姚小姐还有一个同胞妹妹?”
致娇有些吃惊,但心中一转,忽然明白她刚刚为何说“我们又见面了”,想必是她把自己当成了姐姐致娇,故而笑道:“我想,上次在余小姐那里借宿的是自家姐姐!”
余润红微微吃惊:“模样相似地很,一样的纯美无双!”说话间,心中赞道,原来她就是五爷现在最在意的那个女人。再细瞧一下,面前的这位姚小姐与上次见到的姚小姐虽是模样相似,可这么几番对话下来,两人的气质却是如此不同。
致娇见她盯着自己上下打量,不好意思地回道:“余小姐客气了!” 不知是否为错觉,致娇此刻总感觉她望着自己的眼神里,带着不明所以地敌意!
“你来找五爷有什么事情?”余润红有些不屑的腔调。
致娇被她一问,忽然想起今日所来要办之事,但一想五爷现在出去了,心想兴许余小姐也知道牧先生家的地址。微微一笑,不答反问:“不知余小姐是否知道牧先生家的地址?”
余润红问了话,心里本就做好了各种准备,但没想到她来找五爷只是为了要牧老板的住址。难道她一再拒绝五爷的心意竟是已有心上人,而这人又恰是牧老板。这样想着好像事情真的就是这么回事一般,心情不自觉地也轻松了一下,看着她的敌意也褪了些。现在望着她,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故而眉毛一挑,不知怎么地脱口而出:“原来要牧老板的住址呀!正好,我今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与你一道去吧!”
致娇见她微笑起来,只觉说不出的柔媚,下意识地说道:“余小姐,你人真好,谢谢你!”
余润红好久不曾听别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心中霎时一片柔软。但只片刻后,又恢复以往腔调:“你不用谢我,我正好想起牧老板还欠我一个人情,便想着今日就去讨来!这才与你一起去的,你别多想!”
致娇被她忽冷忽热的性情搞得有些莫名,心中却是一片明了,她根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吗!!!也不介意她的冷言冷语,发自内心地继续道:“谢谢你!”
余润红斜睨了她一眼,不自在地说道:“别废话啦,赶紧走吧!”
致双莽撞地冲出家门后,走了不久,便已经后悔,想要回去,却挪不开脚步,任凭着自己的意识带着另一个自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此刻的她忽然好想娘亲、致娇、大哥、还有爹—
那个养育了她的姚老爷,甚至还想宁海、珍姐姐……十六岁前无忧无虙地幸福时光在她脑中不停翻转。她有时候不明白宁海哥为何对致娇那么那么地好,后来珍姐姐告诉她: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死角,自己走不出来,别人也进不去。她想,自己现在大概也是这样的吧!忽然,一辆汽车停在了她的身边,她转过头来,一眼就望见了一张早在心中描绘了千万遍的脸。竟是五爷!是幻觉吗?!
“致双,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熟悉的声音将正在走神的她拉回现实。是致宣。
她缓过神来,发觉自己就那么热切地看着五爷!原来是真的看到了他,不是幻觉!而他,似乎在她缓神之前早已调开了脸。她苦笑,转脸看向致宣,见他满脸担忧地神情,眼泪又不争气地充满了双眼。她主动地抱着他,感觉到他胸口的温暖,似有好多话想说,却又不知说什么,最终只化成一声委屈的低泣:“哥—”
致宣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好一会儿,才轻轻推开了她,替她擦了泪:“我先送你回家!”
她立即叫道:“我不要回家!”
致宣眉头皱了起来,但见她一脸坚决,眼圈红肿的厉害,终是不忍心:“你等我一下!”转身,对着车内的五爷低声说了几句话,便又折回身来。
她看着五爷朝她望了一眼,又很快转了脸,对着致宣微微点头。她忽然心有不甘,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大步上前,制止了刚要关上的车窗,有些紧张地道:“五爷,我有话跟你说!”
尚品看她着他似乎用尽全部的勇气与骄傲,忽然想起她是沈夫人的女儿、想起她是致娇的同胞姐姐。沉默了一会,终是开口道:“好。不过我有急事,你先上车,我们路上说!”
致宣在这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便不再问她什么。他暗自发誓:无论她做什么,他都理解!只要她开心。
致宣坐在副座,心神不宁地故做镇定看着汽车行驶的方向。尚品也不开口,闭目靠在座位上,似在闭目养神。
致双自上车后,又胆怯起来,拘谨地坐在尚品的身旁。他身上的气息,跟她想象的味道一样。
车内一阵沉默。
本来专心开车的赵三隐隐感觉到车内与平常不一样的沉默气氛,但见各人不说话,自己也就专心地开着车。终于,快到了,于是再忍不住打破沉默,看了眼后排假寐地尚品:“五爷,牧老板家快到了!”
尚品“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眼睛却不想睁开,最近真的太累了,好想好好地睡一觉。潜意识里也在等着致双开口说话。
转了个弯,汽车开得慢了起来,不远处的一座院门提前敞开,车近了,迎着他们的车进了院子,又迅速合拢。
车停了。稍顷,尚品睁开眼,已有仆人开了车门:“五爷,请!”
尚品下车站定,看了眼先他下车的致宣说道:“进去吧!”眼光余处瞥到了站在他身旁的致双,此刻的她低着头,似在思考事情。记忆中,致娇也经常低着头,思考事情。于是,他稍等了一会,想着她有事要说,终会开口的。
意料之中,不一会,致双终是开口了。但她说的,不止他难以置信,连致宣都忍不住咆哮起来:“致双,你怎么这么糊涂!我去找牧老板问个明白!”
致双拉住就要冲进去的致宣,淡淡道:“今日我不来,牧先生下午也自会去家中接我!今日倒巧,路上遇见了你,误打误撞地直接过来了!倒省了他专程跑一趟!话说回来,也算是你这做哥哥对我的一片心意,亲自将我送过来,这也算给我留了些薄面。”
致宣不理她的话,气道:“那好,你同我一起去问个明白!”说完,攥着致双的胳膊往正厅走去。致双只觉他的力气大的惊人,使自己无法动弹,只得由他拉着!
尚品看着两人的背影,忽然想起了致娇。其实自己也说不清她哪里好,但他知道,这辈子,终是谁也替代不了!他轻叹了一声,不知道是为了致双的执拗,还是为了自己的坚持!
一直侧立在一旁的仆人,此刻恭身道:“五爷,这边请!我们家少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尚品收起情绪,由仆人带着路,便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本在二楼书房内的致宣,听到仆人说五爷已到,便起身下楼来正厅。刚刚出了书房的门,便看到正厅的门口致宣强拉着致双跌跌撞撞地进来,这情形,让他惊诧不已。于是,快步地跑下楼来。楼下的致宣一看到他,便质问道:“牧老板,我姚致宣向来敬重你的人品!有件事情,还想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问你,你和致双的约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牧为冠听了他质问的话,猛地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他想,昨日不是和致双说过,他不会勉强她的。转又想道,致双说答应他的事自会信守承诺,他本想女人总是要面子,以为她只是气话,没想到她真的没有失言,这样想着,昨日一整夜的懊恼情绪,竟隐隐地变得兴奋起来。
致宣见他不答话,又面带笑意,像是默认一般,更是火了起来:“我姚致宣是没有牧老板有钱有势,但我绝不会像你一样,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去强留一个女人!”
牧为冠听他这么讲,显然也来了脾气:“我牧为冠做事手段的好坏,恐怕还由不得你来下评论!”
一旁的致双怕致宣坏了她与牧先生的约定,趁着致宣分心的功夫,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对着致宣大声道:“大、哥—,你冷静点!这件事,不关牧先生的事。我说过,我是自愿的。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致宣知道她的脾气,认准的事,定会全力以付。但仍做最后的努力:“你这么做,只会毁了你自己。因为,五爷在意的人永远不、会、是、你!”
致双被他提及痛处,执拗道:“我不管!”
牧为冠看着他们似乎要吵起来,自己也找不到机会解释清楚,发愁地很!恰在此时,五爷正步走了进来。尚品看着眼前的几人,稍一思索,便低声说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牧老弟,咱们的事情改日再谈吧!”说罢,便要离去。
牧为冠急道:“表哥留步!”见尚品顿了脚步,继续道:“小弟有个事情想请表哥帮忙!”
尚品颔首示意他先说。牧为冠望了一眼致双,见她怔怔地望着五爷,忽而改口道:“大家先坐下再说吧!”坐定后,对着门外轻喝道:“张妈,客人来了也不知道上茶!”
早端着茶水一直未敢进屋的张妈赶紧应了声:“少爷,茶这就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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