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彼岸守候你

15 第十三章 情定(下)


夜风如水,寂寥的天空散落着孤单的星辰。致双端着一杯红酒,懒懒地倚在窗边,看着院外的几株梧桐。春尽夏初,只见那些嫩黄的小叶子相拥在枝头上,似乎想在凉风中寻求一丝温暖。
    致双看着它们,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口中不禁呢喃道:“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此时的她,想起古人曾将梧桐拟喻成忠贞爱情的象征!他喜欢梧桐,难道竟也是向往着忠贞不一的爱情吗?!想到这里,她暗自嘲笑他,他难道不知道忠贞的爱情大多是孤独忧愁而又悲伤的吗?
    “致双,你不能再喝了!”牧为冠走过来,夺了她的酒杯。
    这一次,致双任由他将杯子夺走而没有阻止。沉默了一小会,致双打着酒嗝认真地问道:“为冠,你那么的喜欢梧桐,为何不将它们种在院子里,而要种在院外呢!”
    牧为冠没料她会问这个,略思索了一下,答道:“院中种树古人是忌讳的,因为这会形成一个‘困’字!”
    致双勾了嘴角,讥笑道:“ 真的是因为这个吗?”
    牧为冠没再回答,横抱起半醉的致双,柔声道:“今日早些歇着吧!”感觉到她的不安分,紧了一下臂力,又道:“明日一早,我们还要一起去见五爷的!”
    致双一听‘五爷’二字,不知怎地,双手环绕上他的脖颈,口中嗔道:“为冠,我们现在就去见五爷,好不好?”
    牧为冠偏开头,用平稳无澜的语调说道:“致双,你醉了!”
    致双干净清亮的双眸望向他:“我没醉,真的。我一点儿都没醉!”
    牧为冠听着她的呢喃之语,心里一软,眼神轻轻抚过她柔和的脸颊,一字一句道:“致双,何苦这样惩罚自己?”
    致双听他温言软语,感觉到身体轻飘飘的,但随即立刻找回了自己,扯出了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惩罚自己!有吗?我不觉得!”见他不置可否的静静地瞧着自己,接着道:“我流泪,并不代表我终日悲痛!这就像你时刻微笑着,可并不代表你一切都好!我说的对吗?”
    牧为冠摇头苦笑,凑近致双的耳旁,吐出灼热的气息:“知道吗?你我的不幸,皆是因为对幸福过分的追求!“说完,不待致双回答,话峰一转:“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
    夜静到了极点,隐隐约约有人家的一两声犬吠,牧为冠背着酒醉的致双,沉稳缓步地走着。贴身侍候的阿昌和强子,自然十分识趣地远远跟着。昏暗的路灯,似渴睡人的眼,懒懒的将微光投射在近处两个人的身上,斜斜的映出两个重迭的细长身影。牧为冠感觉到致双的呼吸在耳边均匀且平缓,是那样的熟悉而又亲切,他真想就这样背着她一直走下去……
    但,路程并不太远,很快便到了巷平东路的尚府。
    牧为冠并没有进去的意思,因为他不忍心叫醒早已睡熟的致双,只是定定地站在尚府的门口!这样不知道站了多久,远远听见汽车鸣笛的声音,车灯的光亮刺目地照过来,牧为冠下意识地用手遮挡!及至近处,车在牧为冠的身边停了下来,他看见尚品从车内走了下来。
    牧为冠正要上前,却感觉背上的致双已经醒了,正从他的背上跳下来。只一恍眼的功夫,他瞧见致双已经先一步跑至尚品面前,仰着头,天真般地神情说道:“五爷,我刚梦到了你,没想到,你就真的站在我面前了!”
    尚品闻出致双身上的酒味,再瞧牧为冠站在她的身后满眼尴尬,一时之间弄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定了定神,方问道:“这么晚了,你们怎么在这里?”
    “等你!”牧为冠与致双几乎是同一时间的回答道。
    尚品用复杂的眼光看向牧为冠,再看了眼致双,像是明白了一些眼前的这种状况。眉头略皱,紧绷着脸,并不接话,静等着二人说明来意。
    稍稍沉默后,牧为冠开口道:“五爷,我与致双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到时还请赏面光临!”
    尚品礼貌地回道:“恭喜二位!”
    “谢谢!”牧为冠礼貌的回答后,又看了眼致双后,方接着道:“‘夜来都’那边致双可能不方便再过去了,还望五爷成全!”
    尚品点点头:“这个自然!”
    一阵冷风吹来,致双顿感口干舌燥,口渴得很,不禁开口道:“五爷,不请我们进去喝杯茶!”身体却像受了魅惑般地往尚品身上靠过去。
    尚品不露痕迹地躲开来,微微不悦的说道:“这么晚了,请两位恕我待客不周,就不请上座了!”说完,移步离开。
    致双望着尚品的背景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忽然抬步追了上去!鼓足了勇气,开口道:“五爷,为何不能是我?”
    尚品怔怔地看向致双的眼里,坚定地答道:“我的心里已经装满了对致娇的爱,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了!”
    尚品坚定的语气令致双心碎,但她仍不死心:“为什么?为什么爱致娇!”眼泪却不争气地往外流。
    尚品看着泪流满面的致双,理了下心绪,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说:“因为她是—姚致娇!”说完,转身离开。只留下,心已经痛到麻木的致双。
    牧为冠走上前,抱起半蹲在地上抱着双膝伤心而又绝望地哭泣着的致双,不一会儿,余光撇见尚品室内的灯亮了起来,便移了目光,轻拍着致双的后背,安抚道:“哭了这一场,便忘了他吧!”
    夜风习习,吹打着窗台边的风铃“叮当”作响,本已熟睡的尚品,半夜中醒来,几度辗转反侧,却再无睡意。索性起了身,自己开了汽车,直奔医院而去!
    因是夜间,医院的走廊安静的有些诡异,尚品沉重的脚步声惊醒了本在打盹的值班女护士。那女护士看着急步行走的尚品,直感觉到眼前的这位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摄人心魄的迷人气息,只是这样的气息,却是使人不敢轻易靠近。
    致娇本不贪睡,加上这段时日一直在医院静养,自是睡眠充足,故而睡觉浅得很。远远地,听见那熟悉的脚步声,便知道是他来了。只是这么深的夜,他为何事急匆匆地赶来!
    “吱呀!”一声,门开的同时,致娇已披了外衣,半坐起身。担心的问道:“五爷,这么晚赶过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黑暗中,尚品隐约瞧见致娇端坐着的身影,微微惊讶:“怎么没睡?”顺手按了灯钮,霎时满室的光亮。
    致娇理了下额头散落的碎发,轻声道:“这些日子睡意浅的很!”抬眼瞧见尚品由惊转忧的神情,解释道:“是因为白天睡的太多了!”说完,忽又意识道他还没回答自己的问话,故而重复问道:“这么晚来,是不是事情有变?”
    尚品瞧见致娇满眼的担忧,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样深夜前来,会惹她担心。不免为自己的冲动行事而有些懊恼,双手扶了她的双肩,安慰道:“事情办得很顺利!你不用担心!”闭了闭眼,深情且温柔地哑声道:“我只是睡不着,想来看看你!”
    致娇但瞧尚品的眼内凝聚着无限柔情,不知怎地,她还是不习惯他这样的眼神,瞬间有些不自在起来,找了话题:“娘和我说,姐姐与牧先生下月就要成亲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尚品点点头,目光仍是紧盯着致娇。
    致娇偏过头,又道:“大哥他~还好吧?”
    “恩”尚品轻答。
    “五爷~”
    尚品又“恩”了一声,以示答应。
    致娇想了又想,在尚品灼热的目光下有些不自在的说道:“你明日还有事要忙,还是回去歇着吧!”
    尚品微微摇头,半真半假地说道:“你送我的那个什么风铃,整天响个不停,回去了也被它吵的睡不好,我看不如就在这里凑和一下吧!”
    致娇甚少见到尚品戏谑的模样,此时见他温和平静地看着自己,心中竟莫名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安逸感!
    尚品见致娇不答话,不禁笑起来:“怎么,害怕啦?”
    “五爷,我……”致娇的话音还没落,尚品忽的将一只手揽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扶了她的下颚,向上一抬,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深吻印了上去……不知过了多久,致娇感觉到扶在下颚上的手移了开来,隔着衣衫在自己的身上不安分地游走着,灼人的温度一路散落开来,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他的,仿佛要溶化般。外面一阵冷风透过门隙吹进来,致娇忽的清醒过来,刚要用手推他,他却先一步的停了下来,此时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似乎怎么也看不够似地。致娇将头一偏,在他肩上狠狠一咬,尚品有些吃痛,闷哼一声,揽着她的那只手仍然丝毫未有动弹。致娇的身体微微发抖,尚品的心倏地一疼,松了臂力,又忍不住双手将她揽在怀里,致娇想要躲开,却被他紧紧地抱住。致娇被他抱得不能动弹,只得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狂乱而有力的心跳声,不禁泪眼朦胧。
    好半晌,才听见头顶上传来他的声音:“致娇,嫁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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