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猫杀人音乐

第20章


绑住他的手臂!” 
  孔武有力的丸山制服了挣扎的大久保,古田用毛巾扎紧他的上段胳膊。 
  大久保突然晕过去,全身瘫痪下来。片山正在奋力跟他的右手格斗,因此失去重心,往前扑倒。他来不及惊叫,已经一头栽进盛满水的浴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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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伤车的警笛声去远了。片山浑身湿淋淋地站在门口目送它离去,然后打个老大的喷嚏,急忙回到房里。 
  全体在客厅里集合,唯独缺了植田真知子。大家都不说话,沉默地承受着沉重的空气。 
  “刑警先生,你冷不冷?”古田说。“这里有暖炉,你过来这里坐吧!” 
  “谢谢。”片山说。 
  虽是电暖炉,然而火力不强,不过总比没有的好。 
  “你没有替换的衣服吗?”麻理担心地问。 
  “我妹妹等一会就送过来……”片山吐一口大气。 
  “大久保一定是无法忍受这种紧张!”古田说。 
  “好可怜。”丸山说。“他看来太神经质了。” 
  “我认识他。”轭纪子的语调反常态的深沉。“我在其他比赛见过他。他很努力求上进,就是家庭穷,不允许他继续学小提琴。如果他不能在有名的比赛中获胜,只有放弃小提琴了。以学年来看,恐怕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他这样想就更焦急,以为自己比别人落后……其实大家都一样!”长谷和美说。 
  轭纪子望望古田说:“应该由你代替他!” 
  古田居然不愠不怒地说:“是啊,我也这么想。” 
  “我真不明白。”麻理像在自言自语。“有贝多芬和莫札特的音乐还不够吗?音乐是为什么而存在?为谁而存在?为了音乐而发神经甚至寻死……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说的也是!”古田点点头。“音乐的力量是有限的。德国纳粹那伙人不也对贝多芬感激吗?音乐嘛,我想是为音乐学校的经营者而存在的!” 
  片山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古田是个虚无主义者。 
  “那实在太悲哀了!”麻理说。“我们到底在这里干什么?” 
  “这就是现实。竞争胜利的人,要别人聆听自己的音乐!”轭纪子说。“大久保先生是个可怜的牺牲者……” 
  有个声音进来打断她的说话。“各位真是伟大!”原来是真知子从门口进来。“在我只是认为减少一名竞争对手而已!” 
  “真知子!”麻理惊愕不已。“你是说真心话吗?” 
  “不错。大家心里不也是这样想么?如果可能的话,希望最好减少几个呢!对不对?” 
  一阵难堪的沉默持续着。丸山说:“你一定胜利!” 
  “谢谢。我想我一定胜利!”真知子说。 
  市村智子出现了。“刑警先生,你妹妹来了!” 
  片山走到玄关,看到晴美和福尔摩斯在一起,还多了一份“临时增刊”。 
  “晚安!”石津笑嘻嘻地说:“晴美小姐叫我送她来这里。” 
  “是你要求她让你送她来的吧!” 
  “哥哥别说这么多,赶快换衣服去,不然你会感冒!”晴美把一个手提纸袋递给片山。 
  “好吧!啊,市村女士,对不起,麻烦你带他们去书房,拿点吃的给他们吧!” 
  “是。两位可以在这里一起吃晚饭!” 
  片山还没开口拒绝,石津已经抢着说: 
  “好极了!我的肚子饿得要命!” 
  片山换好衣服回到书房时,麻理和晴美正在聊得很愉快。 
  “哥哥,你早来一步,就可听到麻理小姐说的有趣故事了!” 
  “什么故事?” 
  “有个现代唐璜在追求麻理小姐的故事!” 
  “喂!开什么玩笑!石津呢?” 
  “大概上了厕所吧!” 
  “那位刑警先生也来啦?”麻理问。 
  “他在追求我妹妹,一直跟在后面跑!” 
  “我哥哥就像唠叨的父亲,一直盯着妹妹!”晴美说。 
  恰好石津开门进来。“这房子好大,去厕所要走一千米!”他夸张的说完,才发现麻理。 
  “上次谢谢你陪我一起跑步!”麻理向他致意。 
  “哪里哪里。你母亲平安无事就好啦。”石津不小心说溜了嘴。 
  “我母亲?她怎么啦?”麻理的脸色猝变。 
  “没有……没什么,没有生命危险!”石津愈说愈糟。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 
  “麻理,不要激动!”晴美安慰她。“你母亲掉到水池里边去了。” 
  “水池?那个公园的水池吗?” 
  “是的。”石津说:“她在夜里散步,一不小心……” 
  “不可能!我母亲不会……” 
  到这时候隐瞒更糟糕。于是片山说了出来。 
  “其实,她是被人推下水的。不过,她坚持说是自己掉下去的。也许不想扰乱你的心情吧!她吩咐我们绝对不要让你知道这件事!” 
  “不,没关系。”麻理静静地说,心情已归复平静。“幸好你们告诉我。我也要说,母亲一定是被人推下去的!” 
  “你知道犯人是谁?”石津紧张的拿璤记事簿来。 
  “一定是……那个自称是我亲生妈妈的人!” 
  片山、晴美和石津三人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亲生妈妈?”晴美惊讶地问:“那你现在的母亲……” 
  “母亲说,那女人是个疯子。大概三个月前在我面前出现,口口声声说我是她的女儿……” 
  “我知道了!”晴美想起来。“那次到酒店餐厅来的那个女人!” 
  “哦,那次你看到她了?” 
  “那时我就觉得她很奇怪,所以记得。” 
  “她不断打电话来,或者在我家附近徘徊。我母亲一定是被她推下去的。不然母亲必然说出凶手是谁。她怕我担心,所以不讲出来。” 
  “看来也要派人保护你母亲了!”片山说。“石津!那是你的管区吧!赶快通知一下,请人到樱井家附近加强巡逻!” 
  “知道!电话在哪儿?” 
  “我的房间里。这是钥匙……不,我也去好了。” 
  片山把石津带上二楼去。跟目黑警署联络完毕后回到书房,不见晴美,只有麻理出神地呆坐在沙发上。 
  “啊,晴美去找小猫咪去了!”麻理说。 
  “那么我去找晴美……” 
  石津出去以后,片山关上书房的门。 
  “你没事吧!”他问。 
  “嗯……只是有点疲倦。” 
  “我能了解。不过不必担心。我们已经联络警方,派人好好保护你母亲了。” 
  “对不起,麻烦了你们。” 
  “不要这样说,你只要在决赛时全力以赴就行了。” 
  “我觉得……十分厌烦。”麻理垂下头去。“大久保自杀不遂、母亲遇到意外……那个奇怪的女人是在我决定参加比赛的差不多时期出现。我想一定有所关连。” 
  “为了扰乱你的情绪吗?” 
  “她这么做,为了赢取胜利吗?”麻理说。“我变得不明白,胜利以后所得到的和所失去的东西,哪一样多?” 
  麻理的眼角掉下一颗眼泪。那不是演技的眼泪。 
  片山沉沉入睡。半夜了,睡熟是当然的事。但是以他一个身负保卫重任之身而言,实在不应该睡得太熟。 
  幸好片山有个宝贵的闹钟,就是福尔摩斯。也许睡得不深沉,或是感觉太过敏锐,一有声音动静它就会醒过来。 
  片山有恃无恐,所以才敢安然入梦。 
  第四天晚上。已经过了半夜,乃是第五天的凌晨两点钟左右。片山觉得有个凉凉的东西触摸他的脸颊。 
  “不要吻我……”他还在迷迷糊糊的说梦话时,这次耳边传来一声“喵”,立刻醒来。 
  “福尔摩斯,是你呀!”片山打个大哈欠。“要吃早餐了吗?”再看看时钟。“才两点钟!太过份啦!” 
  福尔摩斯不理他,朝着门的方向短促的叫一声。 
  “什么?有人在外面是吗?”片山在睡衣外面披上晨褛,嘴里念着冷,然后轻轻打开房门。 
  走廊很暗,几乎看不到尽头。当他定睛看着的时候,发现有个蠕动的黑影。 
  有人!片山紧张起来。人一紧张,睡意就清醒了些。他摔摔头,揉揉眼睛,凝神注目。适应黑暗之后,看到一个人的轮廓。 
  可是那人太胖了。住在这里的人有哪个长得那么胖? 
  然后那人的头部往左右分开。原来是两个人,所以看起来很胖。不过,除了头以外的部份还是黏在一起,就像一对连体婴的侧影。 
  仔细一看也不奇怪,一对男女在拥抱而已。有时头部融成一体,不过是嘴唇相触,正在进行人类诞生以来执行次数最多的仪式吧了! 
  到底是谁跟谁在拥吻?男的方面,大久保已不在,不是古田就是丸山。女的方面呢?植田真知子是练琴狂,那就是长谷和美或轭纪子。还是──樱井麻理? 
  不会是她!不可能是她!虽然片山不敢以她的情人自居,但一想到女的可能是麻理时,心里竟不能平静,酸溜溜的很不好受。这个算是男人的自私心理作祟吧! 
  他虽在意,但又不敢贸贸然跑上前去看个究竟。他决定保持绅士风度,毅然关上房门。 
  “福尔摩斯啊!”片山说。“你也是女的,该说是只好奇心很强的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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