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猫杀人音乐

第25章


 
  根本扶着滨尾由利子出去以后,片山和晴美相视一眼。 
  “死者的手上印着墨迹,原来是写‘史坦威’!” 
  “你的看法呢?若是抢劫,没有必要杀人毁容吧!” 
  “也许不想让人知道死者的身份吧!” 
  片山陷入沉思。这宗命案也跟比赛的事有关吗?如果是的话…… 
  “我们的想法似乎一致!”晴美说。“如果她是因着应征厨师而被杀的话,可疑人物就是……” 
  “实际做了厨师的人──市村智子!”片山摇摇头,表示无法置信。 
  “还不知道。会不会是她安装窃听器?” 
  “我要查查看。还要调查她的背景。”片山疲倦地说。“唉,事情愈搞愈大了!” 
  “那样表示接近破案的阶段了!” 
  “是就好了!”片山毫无信心地说。“如果是市村干的,须田就与窃听事件无关了。” 
  “为什么?” 
  “若是市村智子收买了须田,她何必杀死滨田恭子?只要叫须田找个不录用她的理由不就行啦。” 
  “有道理。事情愈来愈复杂了!” 
  甫进玄关处,就听到客厅传来的弦乐声。片山往乐声的来处走去时,有人喊他。 
  “片山先生是吗?”管区的刑警从书房走出来。“我在等你。现在由你接班,我要回去啦!” 
  “辛苦了。有没有特殊的境况发生?” 
  “没有。” 
  “好吧。以后的事让我来处理好了。” 
  片山把那位相貌堂堂的刑警送走后,锁上大门,走进声乐处处闻的客厅。 
  弦乐二重奏刚好以优美的和音结束。演奏者是两位男性──古田和丸山。片山想:什么风把他们吹在一起? 
  “片山先生,回来啦!”樱井麻理发现他,站起来。 
  “好像很愉快嘛!” 
  “男人都得听她们使唤了!”古田说。 
  “在四位美女听众面前演奏,紧张死了!”丸山的话叫女孩子嘻哈大笑不已。接着传来一声“喵”。 
  “哦,福尔摩斯小姐也在听演奏?”片山说。 
  “它一定是在抗议不止四位美女,而是五位!”轭纪子幽默地说。 
  “一紧张,肚子就饿了。”丸山说。“还有三十分钟才能晚餐哪!” 
  “真羡慕你!我可没有食欲……”长谷和美说。 
  “还说呢!刚才那盒饼干,一半以上是你一个人吃掉的!”轭纪子取笑她。 
  也许因着当时的气氛和谐平稳,而轭纪子的话没有带刺,所以长谷和美并不生气,仅仅半娇嗔的哼了一声。 
  距离决赛只有一天,大家反而轻松下来,气氛和睦。不知是因为充份练琴而有了自信,还是紧张过度的反面? 
  “你回来我就放心了。”樱井麻理在片山身边坐下。“我母亲没什么事吧!” 
  “放心好了。栗原警长说,她满脑子是比赛的事!” 
  “母亲就是那样。”麻理有点寂寞的笑笑。“我时常在想,万一我遇到车祸不能拉小提琴了,她会不会从此不再爱我?” 
  “怎么会呢?” 
  “我想大概不会。不过,母亲是个执着的人。有时我在拉小提琴时,觉得母亲好像上了我的身似的!” 
  “又不是玄学怪谈!再说,你自己不是很喜欢小提琴吗?” 
  “嗯。不过,我不知道这次比赛结束以后,我将何去何从?我想独自生活,又想跟爱人在一起……”麻理用一双湿润的眼睛凝视片山,片山赶快站起来说: 
  “我去打个电话。”然后逃出客厅。 
  当他准备上楼时,市村智子从饭厅走了出来。 
  “刑警先生,要吃晚饭啦!” 
  “知道了。我去打个电话,你们先吃吧!” 
  片山心想:搞不好这个女人就是杀人凶手! 
  市村智子走向客厅,突然停下来问:“刑警先生!捉得到凶手吗?” 
  “这个……也许不是马上,不遇一定捉拿元凶归案!” 
  “拜托了。大家好像玩得很愉快,其实内心紧张无比。希望能够让他们安心的参加比赛!” 
  “我们会全力以赴!” 
  “对不起,我太多嘴了。选有,水果刀找到了没?” 
  “好像还没找到。房子实在太大了……” 
  “是吗?我一直挂在心上。你知道啦,大久保先生用剃胡刀割断手腕……” 
  “你怕有人偷水果刀去自杀?” 
  “不。我只是……觉得不放心。” 
  “遗失水果刀不是你的责任。不必挂在心上。”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对不起,打搅了。” 
  市村智子走进客厅后,片山才上楼。市村智子对他讲那番话的用意何在?一有怀疑,好像什么都不对劲了。 
  打电话不过是借口,目的是避开麻理。实际上他也觉得,应该是发现什么真相的时候了。 
  “片山吗?”栗原的声音很开朗。“我正想找你。” 
  “找到什么眉目了吗?” 
  “女尸的身份揭晓了。”对面传来栗原翻笔记的嘧窸窣声。“名叫小诗妙子,独生女儿在四年前死了,自此得了精神病,经常在医院进进出出的。丈夫早逝,没有什么亲人。” 
  “谁来认尸的?” 
  “一个远房砚戚,她看到报上的照片而来呈报,证实是小诗妙子。据说她一看到跟女儿年龄相仿的女孩,就一心认定是自己的女儿!” 
  “这么说,她很容易误认别人是自己的女儿?” 
  “大概是的。” 
  “知不知道是谁指使她的?” 
  “很难。小诗妙子一个人住公寓,日常生活没什么问题。那个前来认尸的女人说,已经一年多没见她,她也几乎不跟邻居打交道。只是最近三个月来,她变得精神奕奕,见到邻居也会打招呼了。” 
  “最近三个月,就是樱井麻理决定参加比赛的时候。” 
  “有人教唆她,麻理就是她的女儿,她感到生活有意义,精神自然好转。” 
  “不知是谁教唆她的呢?” 
  “正在调查,不过很难。对手很聪明,绝不会在引起附近邻居注意的地方出现。” 
  “是吗?”片山又失望了。原以为会出现涉嫌人,结果还是落空。 
  这么一来,凶手用电炉提高尸体体温的目的何在?没有担心不在场证明问题的涉嫌人存在,那些电炉就不是用来混淆死亡推定时间的了。那又是为了什么? 
  “还有,那叫市村智子的事查过了,还查不出什么问题。明天会查到什么,我再跟你联络。” 
  晚餐的气氛十分调和。特别是丸山才二展露了意外的口才,说起乡下的故事,女孩们听得津津有味。 
  饭后,片山和麻理在客厅里歇息。其他人都迅速回房练琴去了。麻理把福尔摩斯抱在膝上,抚摸它的眉际。 
  “那个女人的事,查到什么了吗?” 
  “啊,吃饭的时候我不便说……”片山把小诗妙子的事讲一遍,麻理点点头,似乎十分伤感。 
  “那女人跟你毫无关系。只是有人使她深信你是她的女儿……” 
  “她本人也信以为真。好可怜!”麻理叹一口气。“是谁做出这么惨无人道的事啊!” 
  “我一定要捉到凶手!”片山很少这样承诺别人。福尔摩斯冷冷的望他一眼,表示不以为然。 
  “凶手的目的为何?是不是那个企图割伤我手腕的同一个人?如果是的话,难道就为了不让我参加比赛而杀人?” 
  “那也不尽然。” 
  “若是这样,何不索性杀了我!杀死不相干的人,太卑鄙了!” 
  “不能这样钻牛角尖胡思乱想!”片山说。福尔摩斯伸舌头去舐麻理的手,表示安慰。 
  “哟,你真体贴。原来猫舌头那么粗糙,使人发痒!”麻理笑了。 
  “这家伙跟人一样有感性。”片山说。福尔摩斯有点生气,喵一声睨他一眼。“对不起,我来更正,是比人更有感性!” 
  麻理大笑起来。“你们真是一对有趣的搭档。幸好有你们在,不然,我可能变得跟大久保先生一样。”说着又问:“不知大久保先生怎样了?” 
  “没有生命危险了。我从电话听说,他一脱离比赛,突然整个人都开朗起来。” 
  “那就好。不过,原本给予人心灵安慰的音乐,居然使人精神分裂,太讽刺了。众人之中,也许只有大久保的反应比较正常吧!” 
  “那么你呢?” 
  “毕竟有点不正常。我一天到晚对着一本乐谱发呆呢!” 
  “那么说来,刑警整天要面对尸体和杀人犯,也算是失常之人了!” 
  麻理微微一笑。“真的。这一两天,我快要精神崩溃了。我对新曲的诠释停滞不前,根本不知如何演奏是好。有时真想将乐谱撕得粉碎!” 
  片山心想,就照乐谱去演奏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要什么“诠释”的。他完全无法理解那是怎么回事。 
  “不过,到了今天早上,就如眼前云雾消散一般豁然开朗,我清清楚楚地看出曲子的构造了。那时的喜乐,就像填满心胸的幸福感……” 
  片山又想:这种幸福感跟我们俗人无缘! 
  “已经没问题了。我不知道能不能获胜,不过竭尽所能全力以赴,好叫自己绝不言悔!” 
  “决赛的时候我会来听。” 
  “嗯,你一定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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