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追老鼠

第16章


方才孙秀自己先倒一杯不含药的酒,饮了一杯,解除二人戒心,再利用如意转心壶的奥妙,诓二人饮下搀了霸王倒的酒。此时一见奸计得逞,得意非常。
打从在前天的餐宴中见到白玉堂第一眼开始,白玉堂傲人的容貌、绝世的风采,令他惊为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爱抚,虽然白玉堂总是不假辞色,但是白玉堂的冷漠和拒绝,不但没有使他打消念头,反而撩拨得他心痒难熬,不能自己,在魂牵梦系、辗转反侧两天後,孙秀再也无法控制邪念和欲望,遂费尽心思弄来这两件宝贝,打算趁著今夜白玉堂独处时施展阴谋,意图染指白玉堂。虽然中途杀出展昭这个程咬金,但是孙秀色欲薰心,心想,难得有此良机,稍纵即逝,乾脆一并撂倒,先把白玉堂吃乾抹净,事後再来个死不认帐,凭他是皇亲国戚,又有庞家势力撑腰,谅开封府也无可奈何。何况现下展昭昏睡不醒,白玉堂稍後也即将昏睡过去,两人醒後,将失去这一段记忆,没有办法指证孙秀,届时只能徒呼负负,莫可奈何。而霸王倒是浓缩的酒,没有毒性,也验不出什麽名堂,任是华佗再世,也会以为两人只是醉得厉害,看不出端倪。这个计谋简直是天衣无缝,连孙秀自己都很佩服他自己。
色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孙秀再也无力抗拒眼前活色生香的诱惑。
白玉堂全身筋骨化作一滩烂泥,伏在桌上,面色潮红,喘息细微,此种姿态落入孙秀眼中,更是撩得他春心盪漾。药效似乎已经开始发作,白玉堂面红过耳,一边呻吟,一边喘气,一边喃喃咒骂:「你这个下三滥的淫虫……看你爷爷……如何整治你……」话没说完,脖子已撑不住头颅的重量,整个头重重垂下,沈入臂弯中。
孙秀轻轻叫唤两声「白大人」,看见白玉堂动也不动,他才大著胆走近。
白玉堂一袭白衣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好似笼上一层轻烟,黑亮的发丝如瀑布般披泻下来,盖住半边脸,衬得黑的更黑,白的更白。
孙秀走到白玉堂身旁,握起一把发丝,把玩摩挲,月光下,黑色的发丝反射出莹蓝的光泽,孙秀手中那绺头发冰凉柔滑,有如生丝,而发丝覆盖下,露出颈後随著呼吸起伏的一方莹洁白润肌肤,微微冒汗,似乎散发著清香,诱人抚触品尝。
孙秀摸了摸眼前沈沈睡去的人儿,几乎不敢相信他不是画中的仙人,而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感受到白玉堂体温的同时,一种狂暴而残虐的兴奋瞬间夺去了顾忌,他迫不及待托住白玉堂的腰,揽著他的肩,扶起他软弱无力的身体,仰躺在自己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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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孙秀已经控制不了自己,指缝间滑落的发搔痒了他的手,勾起他的色欲。握住一只如羊脂白玉雕成的修长手掌,指尖掠过一片光滑柔韧的肌肤,又像绸缎,又像上好皮革,却有生命体才有的弹性、温度和湿润,轻捏一下,享受那柔软中包覆著坚韧的触感,更撩起了他的兽欲。霎时,平静的气息变成粗喘,他用力抱紧怀中人儿,恨不得将其揉入体内,吮吻他每一寸肌肤。
低头,捧起那张精致的脸,准备满足累积数日的渴望,却对上一双清如秋水,冷若寒冰的眼眸!
那一瞬间,欲望化解,脑浆冻结。
「你!」还来不及说完,腰眼一麻,被人同时点了软麻穴和哑穴,整个人仰倒在假山上,沿著山壁滑坐地面,动弹不得。
刚才还不省人事的白玉堂站起身子,高傲而淡漠的斜睨孙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尊白玉神像。月光下,他的形态妖异邪魅,眼神清明幽冷,和刚才躺在孙秀怀里睡的柔弱男子判若两人。
一道寒光乍现,一把亮晃晃的刀架在孙秀脖子上,冷冷的朝他眨眼。
白玉堂缓缓蹲下,看著孙秀,「嗤」「嗤」的笑:「是谁说要让白爷爷欲仙欲死啊?不如你先登仙吧。不过,恐怕天庭不收你这下流胚子,我看你还是先去阎王殿报到!」
他那俊美无俦的脸孔,发著寒光的眼睛,夜风中翻飞起伏的白衣,在月光掩映下,浑然不似肉体凡胎,常人可能将其错认为夜游神仙,但是,在此刻的孙秀眼中,却比来自九幽的索命厉鬼来得骇人。
白玉堂挑起一眉,眼中闪烁著冷冽而锐利的光芒:「这麽一点小技俩,就想骗过白爷爷,你再回去练练吧!嗯~~~不对,不对,你呀……没.有.机.会.了。」语声轻细而温柔,宛如夏夜晚风,最後几个字更是轻如耳语,这般温柔的语声,听在孙秀耳里,却像是来自地狱的呼唤,他汗出如浆,腋下一片湿凉,全身抖个不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玉堂轻笑著拉动手中的刀,像一个胡琴好手拉动弦弓,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半掩住充满兴味的眼神,专注欣赏鲜红色血液从苍白肌肤渗出的光景,像一个调皮的孩子。
「别怕,你刚才不是很勇敢吗?你不是兵部大人吗?好歹也带过兵,打过仗,要死,也要死得像个男子汉。」白玉堂笑著露出一排碎玉般的贝齿,那笑,曾让孙秀惊豔,现在孙秀却再也无心欣赏。
白玉堂突然面色一肃,眼中露出浓浓杀意,神仙一般的外貌下,沈睡多时、噬血而凶狠的一头猛兽完全苏醒,咆啸呼嚎,索求一场血祭!
「说吧,你比较不喜欢自己哪个地方?我帮你修修。别动!我这个人,最容易分神,你最好安静一点,免得我一不留神,多削一点,就不好看了。」说著说著,刀锋已经移至脸上。「眼睛,非礼而视,剜掉好了。」随著语声,刀锋沿著眼眶旁边的肌肤滑下,留下一道血痕。「嘴巴,非礼而言,捣烂。」下巴多了一抹鲜红。白玉堂语气淡漠,简直像在菜市场挑拣蔬菜。「手,非礼而为,剁掉。」覆著雪白衣袖的手腕一翻,孙秀手背立刻绽出血花。刀痕很浅,却恰到好处的划过皮肤最敏感的一层,孙秀吃痛,又不敢嚎叫,唯恐触怒眼前的煞星,瞪大了眼,咬牙忍痛,吭都不敢吭一声。
白玉堂撇撇唇,露出一副半是无奈,半是好笑的神情,摇头轻叹:「你身上需要改造的地方太多,我看我还是全部卸下,你下去求阎王爷另外给你换一副好身子,让你重新来过。」声音轻细,像在哄最心爱的猫咪,孙秀却听得毛骨悚然,惊恐的瞪大了眼,鼻腔里,似已嗅到浓浓的血腥味;耳朵里,似已听见来自阿鼻地狱的召唤……
「玉堂,别玩了,猫玩老鼠,也不过如此。」
孙秀吓了一跳,抬眼望去,不禁气结,一旁的展昭不知何时醒来,坐在椅子上,跷著二郎腿,气定神閒的看著他们,像在欣赏一出好戏。
白玉堂头也不回,眼睛仍然直直盯著孙秀,清澈而布满杀意,像一匹狼!
他冷冷的说:「我没在玩,而是真的要杀他。更何况,我不是猫,你才是猫;他也不是老鼠,他是连老鼠也不如的杂碎。像这种杂碎,杀他是为民除害,你可别又心软。」
展昭叹了一口气:「我不是心软。」他站了起来,走到白玉堂身旁:「杀了他,除了一时快意之外,对你没有好处。」
白玉堂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展昭直视白玉堂,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你真要杀他?」
白玉堂冷笑:「你怕什麽?怕有事吗?我把他剁成十七八块,连他妈都认不得,再丢到池里喂鱼,就算庞老头想找麻烦,也死无对证。」抬起眼,轻蔑的看了展昭一眼:「如果让人发现了,白爷爷我好汉做事好汉当,绝不连累你展大人!」
展昭伸手握住白玉堂一臂,沈痛的凝视白玉堂。
白玉堂故意不看他,没好气的说:「别再说了,别妨碍我动手。」话才刚说完,展昭已出手将他手中刀夺去,白玉堂正要发火,另一把剑已纳入手中。
展昭把巨阙带鞘放入他手中,轻轻合上他的手掌:「这把剑用起来比较顺手。你被孙秀轻薄,我护不了你,我也有责任。」眼神一暗,展昭笑得苦涩:「既然你要杀他,也算我一份,咱们俩别分彼此,要逃一起逃,要死……一.起.死!」一反刚才凄婉的语气,这句话说得坚决有力。抽回手,展昭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坦然:「一路上有你作伴,也不枉此生。但愿有一天,还有机会一同饮酒,携手共游!」
白玉堂手中握著巨阙,沈甸甸的,竟有些抬不起来。展昭这麽轻易就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他手中,倒令他始料未及。看看坐在地上的孙秀,全身抖个不停,眼泪鼻涕口水沾得一脸黏糊糊的,看起来又猥琐又可笑又可怜。为了这个小人赔上自己和展昭一生清誉和一世逍遥,值得吗?
但是,一想到刚才他那可恶的嘴脸,那双脏手摸过自己的发肤,就又气又呕,恨不得立刻好好洗个澡,洗去那种污秽而恶心的感觉。
白玉堂瞪著孙秀,不到片刻,心中挣扎交战不下数十回。
展昭默默凝视他,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
蓦地,「锵」一声,宝剑出鞘,一道寒光从白玉堂手中疾射而出。
孙秀呼喊不得,原本应该发出惨叫的喉咙如今只能发出一声闷哼。
时间彷佛在那瞬间静止。
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儿,展昭定睛一看,只见巨阙颤巍巍的插入孙秀头顶山壁中,孙秀虽然出了一身大汗,却是毫发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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