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追老鼠

第18章


展昭昏睡中被一阵酥痒的感觉惊醒,酒力和药力的作用下,他心思迷乱,眼前的白玉堂眉目如画,在幽暗的灯光下,恍如梦境中的仙人,而他,不知不觉,成了冒犯仙人的莽汉,但是,那散发著青春气息的氛围过於诱人,就算冒著天诛地灭的危险,他也要啜饮眼前的甜蜜诱惑。
经过一番轻怜蜜爱的探索和品尝之後,展昭放开白玉堂的唇,一手捧起他的脸,一手用指节轻轻摩擦圆润柔软的耳垂,一边不断啄吻每一寸肌肤,细细的吻像春雨般连绵细腻,掠过白玉堂的额、眉、鼻、颊、下巴,最後来到眼皮,柔得几乎惊不起一丝水波,轻轻落下,唇下,睫毛如蝴蝶翅膀颤动,一遍又一遍刷过唇瓣。那份骚动,以超越光电的速度,从嘴唇传至心脏。
顺著象牙雕成的脖子一路啄吻,停留在锁骨,轻舔精致而性感的凹洞,在嚐到一丝带著清香的咸味的同时,没有错过唇下的轻颤,轻轻扯开两片衣襟,一片光洁平坦的胸膛展现在他眼前,随著凌乱的呼吸上下起伏。
意志更为昏沈,展昭俯下身去,品嚐那片光滑的皮肤和包覆在其下的匀称肌肉,一股激情涌现,他禁不住再次紧紧拥住怀中的躯体,像拥住用天地间最纯粹的水精炼而成的软玉,再也舍不得放手。他要这个人,这个灵魂,这副身体,他要他的一切,他的好,他的坏,只要是他的,他都要。无关性别,无关伦常,从相识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认定了,这个人就是他一出生就等待的人,再也没有其他人可以替代。
再次覆住那对因为方才的蹂躏而变得湿润鲜红的唇,为了将自己的觉悟留下印记和证明,这一吻,不同於刚才的温柔怜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昏眩的狂野热烈!
白玉堂的唇被掠夺,脑中的空气被吸走,神智也飞至霄云外,彷佛自盘古开天以来,宇宙间只有他们两人,他和展昭合成一个炽烈的太阳,所有的星曜都在他们身边回转,围绕著他灼热的身体和无比光亮却也无比浑沌的意识。
当展昭的手探入松开的衣襟,长著薄茧的手指抚过胸口敏感的肌肤时,白玉堂忍不住呻吟了出来。
那粗嗄而慵懒的声音吓著了白玉堂自己,这是他的声音吗?他竟然在一个男人身体下发出这种声音!
他震惊的奋力推开展昭,在慌乱中,整个人跌下了榻,一阵天旋地转,待他回过神来,扶著椅子站起,发现展昭竟已不胜酒力,再度沈沈入睡,不禁令他气结。
脸上还泛著一整片红晕,白玉堂怒瞪睡得不省人事的展昭,正要上前踹他起来,门外传来敲门声。
白玉堂情绪正在剧烈波动当中,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吓了一大跳,有点手足无措,随即恢复冷静。
「谁?」
「是我,陈琳。」
白玉堂连忙拉好被扯开的衣襟,拨了拨有一点凌乱的头发,开门让陈琳进来。
陈琳一进来,看到展昭四仰八叉的睡在榻上,衣衫敞开,枕衾凌乱,不禁一笑,心想,这展护卫平常稳重大方,没想到睡相这麽差。
白玉堂顺著他的眼光看去,看到展昭的模样,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由得羞得面红耳赤,幸好灯光昏暗,没让陈琳看出蹊跷。
陈琳说明来意:「白大人,小的已经备好轿,就在外面等著,白大人现在赶快带著展大人回开封府吧!」
白玉堂连忙称谢,扶起展昭,跟著陈琳出去,门外两顶轿子正等著他们。陈琳帮白玉堂把展昭安顿好,再请白玉堂进入另一顶轿子,向带头轿夫轻声嘱付几句,便催著他们上路。
白玉堂坐在轿里,用手指随意耙梳了一下头发,心脏仍在狂跳,停不下来。回想这一晚的经历,有一点哭笑不得,堂堂七尺男儿,在一个晚上连续被两个男人轻薄,其中一个是令人作呕的小人,另一个,则是视为平生最大对手的男人,最糟的是,当展昭亲吻他抚摸他的时候,他竟然也跟著昏乱起来,毫不反抗的接受他种种无礼的举动,甚至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和畅快。
摸了摸微微肿胀的嘴唇,白玉堂怔忡的掀开窗帘,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只剩几颗孤伶伶的星子,接近地面的一端颜色开始变淡,天,就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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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到了开封府,已经天亮了。
白玉堂谢过轿夫,匆匆把展昭扶进房里。此时天刚破晓,开封府除了门房之外,大家都还在沈睡中,白玉堂不想惊动他人,只得把展昭扶上榻躺好,轻手轻脚的为展昭脱鞋宽衣,再到井边打了一盆水,拧了一条巾子替他抹脸。
展昭醉得一点知觉也没有,乖乖的任他摆布。只见他俊脸酡红,双目紧闭,一时半刻醒不过来。白玉堂为他抹脸,不自觉的,眼光投注在一张端正平滑的嘴唇上,忽然忆起昨夜二人唇舌交缠的景象,想到当时自己那如痴如醉的丑态,顿时又羞又恼,而现在自己竟然为这酒後乱性的浑球做仆役的工作,气得一条巾子擦了一半就扔在展昭身上,忿忿的起身推门离去。
路过井边,正好遇见起来准备打水梳洗的公孙先生,简单说声:「臭猫醉了,在他房里。」不等公孙策进入展昭房里探视,便自顾自的回房准备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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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包大人、公孙先生、四大校尉及一干人等全已整装站在门口送别,离情依依,白玉堂与同行的蒋平、徐庆向众人一一拱手告辞,未见展昭前来,想必仍然醉卧不起,虽是意料中事,仍不免有些怅然。
搭上宫里派来接驳的马车,挥手示意众人不必相送,白玉堂头也不回,登车离去。
到了渡头,已是中午,眼前又是一场送别的筵席,正是皇上为送太后离开东京所办的最後一场酒筵。白玉堂有些厌烦的叹了一口气,只好应酬一下,巴望著赶快上船休息。
远远望去,皇上正和一位贵妇絮絮谈著话,那位贵妇头上戴著一顶以数十颗龙眼大小的珍珠镶成的珠冠光彩夺目,衣著华丽,举止閒雅,脸上罩著一方纱巾,让人看不清楚面目,但从皇上恭敬孺慕的态度可知,这名贵妇必定是他们一路要护送的正主儿──狄太后。听说狄太后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皇上一出生即遭奸人以「狸猫换太子」的手法掉包,差点儿命丧黄泉,幸亏有忠良的太监陈琳以食盒藏匿,送出宫外,由八王爷及王妃狄氏抚养长大,日後即位成了皇帝,知道自己身世以後,仍不忘养育之恩,视狄王妃如亲生母亲,事其至孝,并尊其为太后。狄太后思乡,欲返乡省亲,皇上立即选派京城最好的护卫数人随行,以免发生不测。
白玉堂看了几眼皇上和太后,看不出什麽花样,随即歛目低眉,吃起身前案上的酒菜,但因疲劳困顿,心绪不佳,纵然案上摆设的均是难得一见的佳肴美馔,也味同嚼蜡,吃了数口,便停下筷子,打量起四周来。
对面坐的正是庞太师,此刻正愁眉不展,想必正在为自己的女婿的伤势伤脑筋。想到那该死的孙秀恐怕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白玉堂忍不住「扑哧」一笑,惊动对面的庞太师。庞太师一抬头看到开封府的小魔头瞅著自己直笑,又是莫名其妙,又是生气,却找不到理由追究,只得低头饮酒,心中不住埋怨女婿怎的如此不小心,醉倒在御花园里,被红蚂蚁叮得一身都是,尤其是那令人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惨不忍睹,连皇上派来的御医都说至少要个把月才会好转,吓得女儿哭哭啼啼,闹了一个早上,害他差点出不了门,想到这里,不由得悠悠长叹,拿御赐的好酒来浇一肚子烦愁。
白玉堂啥事也不能做,酒也喝不下,饭也吃不下,怔怔的看著河水发呆。
那只猫什麽时候会醒?他醒了,还记得昨晚的事吗?如果记得,以後有什麽面目相见?这段日子见不著面,会不会想我?如果会想,是多想?
白玉堂想东想西,不觉出了神,等到蒋平催他,才发现酒筵已经结束,一行人准备上船。
岸边已经停泊十数艘小船,准备先接他们走汴河出京,由於汴河行经京城内十座桥,其中两座较为低矮,大船不能通过,是以先以小船接驳,行经西水门出京後,继续走汴河,到了黄河,再转乘大船西行,接汾水至太原。
白玉堂随著众人准备登船,回头一看,仍未见展昭身影,虽然明知他不可能前来,心情仍然不免沈重,遂默默无语,跟著两位拜兄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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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船舱,白玉堂认了一张软榻,鞋也不脱,拉起榻上被褥一裹,和衣滚入软榻,呼呼大睡。
同房的蒋平、徐庆跟著进来,徐庆一坐下,倒了杯凉水便喝,蒋平见白玉堂倒头便睡,怕他睡不好,上来坐在榻沿,为他脱了鞋,宽了外衣,让他睡好一点。
正当宽了外衣,里头的衬衣也敞开来,袒露出一片洁白平坦的胸脯,蒋平和白玉堂相处甚久,兄弟俩彼此什麽样子没见过?倒也不甚在意,只不过,白玉堂胸前数个红印,其中有些还蕴含紫色血点,几乎滴出血来,犹如雪中豔梅,蒋平见了不禁「咦」了一声。
白玉堂微微睁眼,顺著蒋平目光看到自己胸口红印,羞得面红耳赤,匆匆扯过衣襟,掩好胸口,裹上被子,翻身再睡。
蒋平心想,好五弟,昨晚八成找姑娘风流快活去了,怪不得累成这副熊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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