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天品青铜时代

第34章


三部即将上映的孔子戏分别找李贞贤、周迅、李欣汝来演南子,估计都不及历史上南子的十分之一。南子是宋国人,出嫁前就和公子朝(当时的潘安、宋玉)私通,后来卫灵公还主动替老婆把情夫公子朝请到卫国,因为卫灵公始终坚信“要想日子过得去,就得头上带点绿”的人生信条。
    卫灵公、南子和公子朝喜欢搞3P,也都能接受这种新奇的生活体验,但作为常人的太子蒯聩理解不了啊!有次蒯聩到宋国就听见连路边的乡巴佬都嘲笑他亲娘是母猪,怎么还不还宋国的帅公猪(公子朝)啊?蒯聩一气之下,决定派刺客杀掉他亲妈南子,结果事败后流亡晋国。蒯聩和秦始皇一样,摊上了一个那样的母亲,觉得很没面子,只不过蒯聩采取了一种极端的手段——杀母,而秦始皇碍于舆论没有完全冷落赵姬。南子在精神上还有卫灵公和公子朝支持她,不算孤独,而赵姬的命就苦多了,吕不韦、异人、嫪毐和嬴政都把她当工具,根本没有人在乎她的个人感受。
    卫灵公死后,长孙姬辄即位,赵鞅利用这次机会送给卫君一个太上皇——蒯聩,至少在法理上来说卫国无法拒绝,好比岳飞要迎回二圣宋高宗不敢明面上反对一样。可能是蒯聩的气数还没到,又流亡了十三年,后来也是在晋国支持下复辟的,只不过技术上对他最大帮助的还是他姐姐,因为他姐姐年轻轻守寡,又和家奴私通,想为自己谋个出路,领着弟弟打儿子,简直是栾祁杀子故事的拷贝。
    赵鞅扫清范氏和中行氏余党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了,杀窦鸣犊、舜华同曹操杀荀彧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是怕知识分子造反,因为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只不过是在舆论上为儿子扫清障碍,虽然和平年代还是需要这些保皇党的,但至少在篡位期成了绊脚石。
    赵简子能成功的首要原因是对人才的重视,他用人真是不拘一格,别人不敢用的他敢用,而且重用,比如用阳虎为首席谋士;别人都认为差劲的人,他给人家一个面试机会;对提反对意见的周舍大加褒扬,对溜须拍马的人给予严厉惩处,不像中行寅尊贤者却不用贤者,贱不肖者却不斥不肖者。赵鞅和中行寅的性格差异,如同曹操和袁绍一样,只不过曹操是站在巨人肩上的政治家,所以比赵鞅要稳健一些,不过也可能是天性使然。
    赵鞅死后三十年记录很少,风水轮到智跞的孙子智瑶这儿了。智跞此人不简单,虽然智氏基本上不结盟不树敌,但在政治上成熟老道,智跞可是一般不出手,出手不一般呐!他在政坛这几十年只有两次对内政发表意见,第一次结果是祁氏、羊舌氏两家覆灭,第二次结果是范氏、中行氏两家覆灭。到了孙子智瑶当首相的时候,智氏人丁兴旺、后继有人。智瑶的缺点就是太优秀了,人太优秀就容易骄傲。智瑶在对外战争方面可谓战功赫赫,但主要功劳还是对赤狄(继承范鞅和赵鞅遗志伐中山)。智瑶人长得帅,也很有计谋:在灭仇犹国时道路艰险,就送了一个大钟给仇犹国君,结果仇犹人免费给晋国人修路,钟送到七天后仇犹国就灭亡了;虽然智瑶的伐卫三策都被识破了,但都比较有创意,第一计有点模仿木马计的味道,在送吴国使臣回国时派豪华巨轮,内藏大批军队,第二计是拷贝晋献公假道伐虢,第三计属于苦肉计,故意驱逐世子荀颜,然后里应外,拿下卫国。
    三家分晋,其实就是三家分智,因为公室这个癞蛤蟆已经吃不到天鹅肉了,印证了物极必反的道理,智瑶凭个人能力一家独大,威胁到另外三家的安全。一是因为智伯还不具备一夜间灭掉三家的实力,赵家两代人经营晋阳城,而且赵无恤吞并了代地,实力不容小觑;二是因为智瑶太跋扈(羞辱赵襄子和韩康子);三是智伯不知体恤民情,建华美宫殿,必然税收很高;四是智瑶太忽视韩魏两家了,智瑶聪明到连厨子丢了一筐炭都能觉察到,但聪明反被聪明误,忽视了韩魏反水的惊天大变,可以说是典型的只见树木不见森林。晋国被瓜分,再也没有问鼎天下的机会,顶多只能当个最佳配角,难以同秦齐楚这些超级大国相匹敌。
    豫让代表着刺客的无奈,理想无法实现,又没有系统的培训,个人战斗力及其有限,只能在死上作文章了。死也要做理想主义者,虽然只是个失败的理想主义者。豫让不是苟且偷生之辈,他作为刺客形象代言人是合格的,是一种贵族精神和刺客职业相结合的无奈,就是死也要在仇人的衣服刺上两剑,就是下九泉也算给主人报仇了!我觉得豫让和荆轲一样原本对刺客很不屑,刺杀只不过是他们思想的宣泄,用心做刺客的专诸、要离、聂政,本身就是平民,所以都成功了。像豫让、荆轲这类破落贵族,总有一种精神上的优越感,没有全心投入到刺客这个职业上了,所以失败是必然的。
    PS:本回的一些史料和观点,源于虎公的《大国上卿:晋国诸卿家族史》,在这里要说一声谢谢,明天我将把高三时写的一篇赵襄子时代的小说《磨笄山》附录上去。
第三卷 梦天品鳄鱼战争 二、大魏文侯
    二、大魏文侯
    三家分晋后,由于赵襄子率先挑起反抗智瑶的大旗,所以赵氏分到的地盘也最多,韩魏两家相对少一些,有好事的网友说韩赵魏三家土地面积比例是2:4:3,不管怎么说三晋的地图真是唇齿相依,不像人家美国各州的地图那样整齐划一,往往国内领土之间交流起来还得向别国借道。而魏国领土主要包括河东(大概在我的老家山西运城,魏国旧都安邑就在此)和河内(大概在现今河南的北部一带,魏国新都大梁就在此),这两个地区倒是勉强可以连通,但是被韩国平阳(山西临汾)和上党(山西长治)扼住了太行山要道,现今从大梁(开封)到安邑(运城)无论走哪条路都得经过韩国地界,魏国领土像个哑铃似的,要是在自己领土上行走极不方便,属于典型的飞地,和现在河北的三河、香河被北京、天津割裂一般。三晋特殊的地理位置造就了全国皆是前线,所以魏国强大的时候打遍天下无敌手,但是过多树敌也并非它的本意,只不过是四面受敌下的条件反射罢了。
    魏家掌门人魏文侯接手的就是这么一个烂摊子,几十年历史教训让他做出三晋暂时不能内斗的决定,如果内斗估计三晋还没崛起就会衰落。还好魏国有一百三十二平方公里的盐池(号称中国死海,运城得名也因其为元朝盐运司所在地)来获利,齐国的富强主要是海盐的功劳,北宋的盐税就占了全部税收的一半,盐池之于魏国就和煤矿之于山西一样重要。
    和平年代倒是好说,但国家被封锁时不可能让人拿盐当饭吃啊,我高中一同学家就是盐池边儿上的,破盐碱地连庄稼都种不了,老百姓只能到盐池里捉虫子当鱼饵卖挣点小钱。魏国要发展,主要任务就是把飞地连接起来,而连通飞地就必须强兵,强兵的先决条件就是富国,只有国家富裕了才能养活起军队。海归李悝(曾申的学生)在做了一番详尽的调查统计后为魏文侯算了一笔账,说明为什么当时农民积极性不高:魏国耕地面积有三分之二,如果精耕细作的话每亩就会增产三斗,如果不勤快就会减产三斗。具体到五口之家的农户,种地100亩(百亩相当于现在的20~30亩),正常年景亩产也就1.5石,全年毛收入就是150石(百石折合现在的20市石左右)。土地税按王者之政10%来算,一家还剩135石,除去全家口粮一年只能盈余45石。按当时每石粮食30文的市场价来算,也就是1350文。再除去地方摊派300文,真正能利用的就只剩1050文了。而且每人每年买衣服要花300文,总共1500文,每家每年还得倒贴450文,另外看病花销和官员敛财等问题还没考虑进去。农民生活困苦主要原因就是荒年吃不饱粮价高地吓人,丰年的时候多收了三五斗又被中间商盘剥了,所以李悝制定了平籴法。“平籴法”是管仲农业改革和范蠡“平粜法”的升级版,理论依据是计然(范蠡的老师)的经济学著作(计然曾指出每石粮食的价格在20~90之间波动,如果20则会影响到农民种田的积极性,如果90则会影响到消费者,甚至影响市场经济,政府应该使粮价控制在30~80之间),主要是为了打击中间商,但分类更科学了。
    李悝进一步指出如果粮食价格过低伤农的话国家就会贫困,如果粮食价格过高损害到所有消费者利益,百姓就会逃到别国去,人口一减少兵员就减少了,形成恶性循环国家就无人保卫,甚至灭亡。因此“平籴法”把丰年分为上熟(600石)、中熟(450石)、下熟(300石)三个等级,灾年分为小饥(100石)、中饥(70石)和大饥(30石)三个等级,收购粮食要根据年景来决定。上熟时国家收购多余的三倍囤积,中熟收购多余的两倍粮食,下熟收购多余的一倍粮食,小饥之年政府就出售下熟之年的存粮,中饥之年就抛售中熟之年的存粮,大饥之年就售出上熟年景买来的粮食,这样粮价就稳定了,粮价一稳所有的物价都稳了,百姓灾年也能安居乐业,好年景时农民也免于被盘剥,积极性自然就高了,种田会更卖力了!小河有水大河满,百姓都富足了魏国也就富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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