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

第27章


奇怪的孩子。
  闹这么大动静,倘箬怎么没出现。
  “说,是谁派你来的?”小郡主发威,亲自审问起犯人了。
  “奴婢只是路过而已。”那女子回答的很是从容,言语里甚至还有些疏离。会不会是我太敏感了?可那声音却有几分熟悉。我这个角度看不到她的脸,若是府上的奴婢,听过声音也不足为奇。
  “路过?有人会半夜三更路过主子的房子,还在窗外徘徊许久的么?”
  连在窗外徘徊许久她都知道,照说她功夫底子不弱才对,可是她明明没武功啊。
  见那侍女不回应,小郡主更精神了,“哈哈,我猜对了吧。”
  My God!这也行?唉!不住的叹气,镇国侯家怎么摊上这么个闺女!
  “谁?”侍卫很敏锐。
  “我。”裙带飘逸,落地点足。
  “拜见小夫人。”靠,你们这是在军营里喊口号呢!这么大声,吓的我一激灵,自从那日在众人面前“诈尸”,尤其是那名曾经见过我的侍卫宣传王爷对我的态度与其他侍妾大为不同之后,府上的人对我是无不知晓啊,可是我这“明星”当得一点都不光彩。
  “艳姐姐你还会武功啊!”小郡主不顾身上的裘衣滑落,伸手就抓向我,跟看到外星人似的。
  闪身,截住裘衣下滑,复而将她裹严。
  “回屋睡吧。”这些事交给男人们就行了,就算倘箬不再,总有管事的,何况你压根就没事。
  “那多没劲啊,再说她刺杀我嘢,这么好玩的事我怎么能错过。”
  我什么时候有了偏头疼的毛病了?竟然会学卡通人物揉太阳穴,“你有被害妄想症啊?她手上连兵器都没有哪有那么夸张。”
  “可是……”
  “没有可是,再说王爷就不疼你了!”
  “艳姐姐……”什么时候跟她这么亲了?真是的。
  “听话!乖啊!”把她往屋子里推,完全忽略掉她一脸的不情愿,却也没有发现早已有人紧紧拽住我的衣角,猛然回头,竟然是她!
  “管事的在么?”
  “属下在!”
  “王爷去哪了?”
  “王爷刚刚出门。”
  “把这个人带到我屋里,我要问话。”
  “这……”
  “你若不放心就在我屋外守着就好了。”
  “是。”
  点上一盏烛灯。暗光将两人的身影映在窗上,突显的却是单薄与孤独,她们并不是一个好的组合,但今夜却怀着相同的心事。
  “孩子呢?”
  “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相公的安危!”是灾难让你坚强,还是柔弱本就是你的伪装。
  “你今夜来访不就是要告诉我他的安危么?既然你会说,我为何要问。”
  “你以为我愿意做你这个扫把星的替身?克死全家人,叫你的名字都觉得晦气!”
  “如果解气就是你今夜到访的目的,那么,骂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你!”
  苏西儿,想必这一切不会只是为了过好的生活而冒充我那么简单吧。
  “门外的人可能将我们的对话听的轻轻楚楚,我不觉得你在这大吼大叫有什么好处,等他们的主子来了,我想保你都保不了了。”
  “相公他需要你。”她唉声一叹,看来隋家的事让她也打击不小,只是她怎么会到这来,是来找我的?她怎么可能知道我在这儿呢?
  “你不是最完美的贤妻良母么?他需要我什么?”
  “陶夭,你别得寸进尺了,你以为我愿意来求你?若是我能给他想要的,我根本就不会理你 !”她是真的很在乎隋弁的吧,竟然会这么失常。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自始至终我的语气里充满了冷淡。其实有必要吗?根本没有,那些我不在乎了不是么?那我为什么要这么刻意呢?
  “我才不知道你在这做什么小夫人享受荣华富贵呢!原本以为你一身傲骨不愿做妾,现在看来只是隋家满足不了你的虚荣吧!”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来到底是什么目的。”我在气什么!她误会就让她去误会好了,干嘛要有想跟她比的心情,明明我才是正牌的!
  她没有出声,而是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写道:“我要偷千年雪参。”我不禁皱起眉头,那东西是稀世瑰宝,天下据说只有三颗,其中一只在镇国侯手里,在小郡主身上?
  “陪嫁。”见我拧眉她随即写出这两个字,难不成这次镇国侯之所以带女儿大老远的来京城是有意让皇帝赐门亲事?连陪嫁都带来了。
  “你以为你真是我。”竟然不自量力来凌王府偷东西,我将桌子上的纸放在烛灯上,化为灰烬。
  “呵,别以为只有你会!”
  “可是你还是失败了,甚至连门都没进。”一生鼻哼,我悠然的坐下,“如果我没记错隋家不是也有一颗么?”
  “相公为了替婆婆保命所以……所以他自己……”
  “隋家医术高明,治病救人这种事有什么可难的?”蛮横的打断,不想让她再说下去了。
  “相公此时就在四百里之外汶城的京源客栈里,如果没有这东西保命,怕是熬不过去了……”她是真心喜欢隋的吧,不然她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偷东西,不会为了他哭得这般伤心。只是隋家到底是受到了怎样的重创,那孩子呢?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终究是嘴硬。
  “没错,我技不如人,现在只有你能帮帮我了,求你,想必王府不会轻易放了我吧,求你拿那东西去救救他!”
  “他不是最不齿我的那些勾当么?!”
  “陶姑娘,我求你了,他是真的,真的不能没有你,其实本来他并没有伤到这么严重,是他自己,他自己拒绝救治才会这样的,你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够了!往日的情分?我们往日的情分只有怨恨!”
  “你不想知道孩子的下落了么?”
  “你!”这就是你最后的筹码了吧。
  “孩子在哪里只有我知道,你若帮我救相公,我就告诉你。”
  叩叩叩。
  “谁?”
  “我。”
  倘箬?我起身开门,月光洒在他身上,借着屋里幽暗的烛光并不能看清他的脸。
  “听说行刺郡主的人在你这?”
  开门让他进来,“她不是来行刺小郡主的,是我师傅派来找我的。只是找错房间而已。”其实房间里并没有多么静的氛围,可我却分明听到了倒吸气的声音。刚刚被那么多侍卫围住都没见苏西儿如此慌张。怎么见到倘箬却这么紧张,再看看倘箬的脸,的确是满脸不善。
  “你就让我这样和镇国侯解释?”倘箬严肃的样子才提醒我事情的严重性,而且我竟然还这样大张旗鼓的把“刺客”带到我房里问话。就算我是他的妃子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利,何况只是个“侍妾”。只怪我当时太想知道孩子的下落。
  “倘箬,我……”
  “把她交给我就行了。我尽力保她。”
  “可是……”
  “我跟他走吧。”转过身看着苏西儿走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与我对肩而过的那一刻我竟然觉得,一切都将不一样了,这个本来不会给我带来任何波动的人,真的,真的是改变了我的一生,不是因为过去,不是因为现在,而是,明明未知的将来。
  再见隋弁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我换上了夜行衣。郡主的房里早已没了什么动静,只是门口的侍卫又多了些,我吹散迷香悄然进入房内。在搜索一阵后找到了千年雪参,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圣品,隋老夫人竟然需要一整颗来续命,隋家受了多大的痛创?
  东边的天空开始泛白,我出凌王府已经第三天了。不知道我这样一闹倘箬该怎么收场。等事情办完一定要回去给他陪不是。
  敲开客栈的大门,小二揉着眼接待我,确实是早了些。
  “请问有没有一个隋姓的年轻公子住店?”将一块碎银交到小二手上,他马上来了精神。
  “姓隋的?没有!隋姓本来就少见,要是有的话我一定记得,不过年轻公子倒是有几个,请问他长的什么样?”
  他现在可能被人追杀,应该不会用真名。
  “大概二十左右,喜好蓝衣,面相俊朗,身体不是太好的一个书生。而且应该在这住过四天以上了。”
  “姑娘说的是那个酒鬼啊!”
  “酒鬼?”
  “对啊,他已经住了好几天了,当时是我帮一位夫人抬进来的,她出手很大方,交了足够用一个多月的银两,就走了,那位公子也不曾出屋,每次送饭上去也没怎么动过,但是酒却喝了不少。”
  “哪一间?”
  “天字三号房,楼上右拐。”
  “多谢。”
  甩开披风直奔二楼,若不是他把情形说的如此清楚,我绝对不信潇洒不凡的隋家大少会是个酒鬼。推开房门,一股呛鼻的酒臭迎面扑了上来。天字房都是上房,规格不算小,有一个小厅,里间才是卧室。能让这么大的屋子充斥着酒臭,他也够可以了。
  站在床前,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面脸胡渣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人竟然就是隋弁。床上床下满是空酒坛。应该每天都有人收拾房间的吧,他一天就喝了这么多酒?
  我伸手探脉,果然身体很虚弱,好在没有严重的内伤,不过他这样酗酒,内脏却是被伤的一塌糊涂。右腿上有夹板,要不他才不会这么老实的待在客栈。还好骨位很正,养些日子就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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