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姬,新月,努达海!

第20章


  
  徐祖荫呆了一会,望着雁姬:“你的前夫,就是他!”
  
  雁姬也愣了,马可那小子紧张什么呀?
  
  努达海冒冒失失的出门来,迎面撞上一人,他赶忙说对不起,抬头时诧异道:“晚晴?你怎么在这里?”
  
  徐晚晴和父亲说好了的,见父亲和雁姬久不至徐府,特地上门来寻。熟料被人冷不丁的撞了,这位大叔认识自己?
  
  努达海立刻醒悟了,她又怎会认识这样的自己?心里一片凄楚怅然,欲诉万种情,纵使相逢却不识,曾因分手而衔涕,不过是他单方面的感寂寞而伤神罢了。
  
  好一个惨淡的人生!
  
  努达海觉着自己霉透了,回到将军府闭门关自己的紧闭,谁也不见。
  
  珞琳自参加了额娘婚礼后,想到阿玛现如今形影单只,不由得怜悯老父,“阿玛,有什么不开心事可以跟女儿说啊,女儿就快要嫁人啊,您还不愿和女儿说会话?”
  
  努达海拉开门,瞅着珞琳好半天才问一句:“你额娘嫁的那户人家姓什么?”
  
  珞琳糊涂了,难不成阿玛当真舍不得额娘了?
  
  “姓徐,怎么了?”
  
  努达海彻底死心了,那个男人跟他差不多大,不用想,肯定是晚晴的亲人,试问谁会看中一个中年人做女婿,做丈夫?
  
  死心了,死心了,这下子他的心境不仅是怅然,而是悲怆、悲惋、悲吟、悲涕!
  
  珞琳见努达海的眼光掠起了一种不忿的水色,一种不符合其年龄的倔强跃然眼里,似一只欲残未殆的蝶。
  
  阿玛在哭?
  
  珞琳惊讶的张大嘴,阿玛这是悔悟了,知道额娘的好了?
  
  “阿玛,你,,,你死心吧”。
  
  努达海悲愤的看了一眼珞琳,她不是他的解语花,她不是他的知心人,她是他的‘女儿’!
  
  谁都不懂他这颗玻璃心,于是努达海以低沉而谦卑的语调对珞琳说:“你不懂我,和你多说无益,求你给我片刻清静好吗?”
  
  珞琳风中凌乱了,周围的气息不是大冬天,却胜似大冬天。
  
  这是父亲对女儿说话吗?
  
  珞琳决定不再管阿玛,不然会把自己先逼疯了。
  
  好人不易做。
  
  骥远得知后,以为努达海跟他是一样的感受,男人的自尊和自伤,不是女人能理解的,所以,骥远抱了酒坛找努达海喝酒。
  
  这一招颇管用,喝的努达海天南地北,不知高低,嘴里不停唤着:晚晴!
  
  骥远也风中凌乱了,晚晴?不会是额娘的继女吧?
  
  天啊,不要啊!
  
  骥远抓着努达海,追问:“是哪个晚晴?”
  
  努达海醉的一塌糊涂,舌尖打结,想说话已无能了。
  
  宿醉的努达海头痛欲裂,记不得醉酒时胡说了什么,反正,他注定是伤心人,伤心伤肝!
  
  就说在现代的大学校舍里,谈个恋爱不难啊,那时怎不把握机会呢?
  
  巧巧寻‘第二春’的机率比他高些吧,人家毕竟是风华正茂的女子,他呢,一大叔!晚晴称呼他为大叔!
  
  他就别指望了,这儿不是脑残韩剧,不会发生大叔和无敌青春少女的感情碰撞。
  
  做女人时不易,做男人时无望,老天爷对他,可真是厚赐良多!
  
  努达海愈发消沉,终于到珞琳出嫁的日子,嫁妆很丰厚,老夫人为了这孙女花了血本。以往和努达海同事的将军下属们,纷纷向努达海道喜,努达海笑容僵硬,时不时揉搓脸部,免得肌肉僵硬。
  
  骥远招呼着宾客,唯一遗憾的妹妹出嫁时额娘不在场。
  
  人群里不知何时,多出一道靓丽风景,徐晚晴奉了父命前来将军府送礼,在宾客名单上只说是女方的亲属。
  
  努达海一眼看见晚晴,浑身来了劲,犹如在静脉里注入了一袋的鸡血。
  
  骥远也看见了晚晴,特意吩咐丫鬟给晚晴分配好位置入席。
  
  努达海的目光不敢深望她,满目愁苦,别人却道是父亲嫁女的忧愁。
  
  珞琳上轿前很不放心努达海,要骥远多照看些阿玛,说他一个人也很可怜。
  
  晚晴不便久待,因为老夫人开始频频关注了,万一让她知道了晚晴身份,就不愉快了。
雷人的关系,
  努达海眼尖的看见晚晴要走,追到府门前,痴痴地看着姑娘离去。从前吧,看一访谈类节目,就说一男的坚持不懈的要给女朋友钱,说是给女方治病,别人都说那女的是骗钱,男人不信,后来真相了,痛哭失声说自己太痛苦了。马可那时觉着,那男人整一个傻X,可是,为什么现在的他,恨不得掏心掏肺的要对晚晴好?
  
  迷失的爱情之路,任重而道远。
  
  马可泄愤的一扯衣襟领,衣料忒不结实,一撕扯下竟划裂了个大口子,恰此时有同僚从门里出来,二人都愣住了,还是那位同僚好心劝说:“唉,兄长真是爱女如命,当父亲的总有难言苦楚,想当初我嫁长女时,那滋味真不好受!咱们养的就是一赔钱货,父家贴嫁妆贴地产,她日后生的还是外姓家孩子,你说,做父亲的嫁女,可不就是一次亏本的生意?”
  
  努达海头脑昏沉,这男人说的好似买卖儿女,论斤论两称的:“哪里,哪里,我没折多大的本,自家女儿,还好,还好!”
  
  这位同僚以身说法,滔滔不绝的叙述他三次嫁女的经历,劝努达海收拾了抑郁情结,安心在家含饴弄孙才是正理,孙子才是本家的种,难道不是吗?
  
  努达海一面点头,一面逼着自己坚强,又一个要他安心在家,含饴弄孙!
  
  那谁,醋溜胡同一家的爷们,五十几了还娶了个十六岁的女孩做妾;那马家的垂死老太爷,还要娶八岁女童冲喜呢。
  马可是不会那么缺德的,但一个二个都说他已老,一次次、再三地提点,说他上了年纪之类的话,马可听着,心里头不舒坦。
  
  要是巧巧在他身边,说不定还能支他两招,唉!
  
  如意算盘被打乱,晚晴怎么就和大妈联系上呢?晚晴的家世若是一般的贫苦百姓,她老爹也许会同意女儿嫁入富贵人家,可现在,晚晴她爹是大妈的现任丈夫,这辈分乱的!
  
  再说,晚晴会瞎眼的看上一个半老头子吗?会爱上‘努达海’吗?
  
  一切故事的前提,女主先要爱上男主,男主才能够排除万难解决难题。虐恋情深的戏码,不适合马可。
  
  在忧郁的风中,马可凌乱了。他躲在府中的拐角旮旯,独自喝着闷烧酒。初次见晚晴时的感觉,如同不会射箭的人于慌乱中一下射中了红心。再多的花言巧语都不足以描述他对晚晴的好感,在那一瞬间迸发的心悸感觉、如火山爆炎的情感,它太过于激荡、浓烈,以至于那样的经历一次就够,一下便终生难忘。所谓一见钟情,就该是那样的。
  
  无望的爱情注定了结局的凄美,YY什么的是蠢人才做的事。男人嘛,就要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醉了再醒,醒了再醉,醉生梦死之后涅槃重生,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骥远早就看出了努达海不对劲,吩咐了小厮跟踪努达海,听说努达海又在猛灌酒,骥远担忧,酒不醉人,人自醉,人在伤心时更易醉!
  
  骥远寻到努达海时,落魄无人形的阿玛,骥远还是第一次见。上次战败时也不似现在这般丧气颓废、自殇自话。精神上无寄托的样子,令人不忍目睹,一副深秋的残败之像。
  
  “阿玛,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要把我当儿子待,对一个您相识了二十余年的老朋友说出心里话吧,说出来吧!”骥远诚恳友善的道。
  
  努达海掀一掀醉眼,骥远像是诱人说真话的男巫,“这事跟你没法说”。
  
  骥远再接再厉,想套出实话:“为什么?我是您儿子”阿玛心里深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连他都不相信,不能被告知?
  
  努达海不傻:“你刚才还说不把你当儿子,当我朋友来着!”
  
  骥远语塞,得,阿玛还没完醉,口风紧,套不出实话。
  
  “阿玛,您回房去歇一会,晚上还要招呼客人呢”。
  
  努达海应一声,跌跌撞撞的回房睡。晚间时,努达海一觉睡醒,听见府里有咿咿呀呀的唱戏声,老夫人最喜欢那个楚云班。
  
  努达海陪坐在老夫人身边,索然无味的发呆。
  
  老夫人奇怪,“努达海,努达海?”
  
  “啊?”
  
  “你怎么了?以往不是挺爱听楚班主的戏吗?身上不舒服?”老夫人心疼儿子,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的一块肉。
  
  努达海茫茫然,“我喜欢听戏?”
  
  老夫人皱眉,这孩子怎么糊涂了,楚班主还是努达海给引荐的,他这正主儿到忘事了?
  
  努达海细回味、浅思量,不一会便想通了,是巧巧惦记着这个楚云。少不得他要装一装:“我喜欢听,唱的好,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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