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夭夭

第54章


  只是,房遗直似乎是有些操之过急了,与他父亲说话,言语竟颇多无礼之处,这并非他平日为人处世的方式。
  那么,事情真像房遗直说的那样吗?
  长孙无忌授意李绩,借刀杀人,害了遗爱?
  我三哥李恪,又在此事之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最重要的是,那晚房遗直对我说的话,究竟是何意?
  正胡思乱想这,却听屋里的房玄龄又开口了,语气里已有些不耐:“你心寒不心寒,为父也便只是如此的答复。遗爱之死我会彻查,只是你,也不可再轻举妄动了。”顿了顿,又道:“好了,你快些回去吧,为父待会儿还要进宫。”
  房遗直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低声道:“如此,孩儿告退。”
  流觞拉着我隐到了暗处,房门推开,房遗直走了出来,面沉如水,眼神晦暗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泪奔……总算是更新了TAT
JJ抽得太销魂,几个小时之前根本就打不开章节后台TAT
另外……貌似我剧情篇幅估计错误,这一章辩机木有出来,咳咳
再另外,告诉大家一个对我来说是坏消息但是对乃们来说是好消息的消息……那就是由于本周的榜单任务要求,我必须要更新两万字55555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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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九江公主 ... 
 
 
  直到房遗直的身影消失在了游廊拐角处,我和流觞才走了出来。我皱了皱眉头,方欲开口,却见流觞的目光看向我身后。
  我转过身去,却见房玄龄正负手立在门口,见我看向他,拱手一礼,淡淡道:“方才臣与遗直说的那些,想来公主已然都知晓了。”
  我抿了抿唇,也没掩饰,点头道:“我确是听见了一些,却并未全都听了去。”顿了顿,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司空大人,遗爱他……难道真像大公子说得那般……”
  房玄龄看了我一眼,淡淡摇头道:“遗爱之死确是蹊跷,然而我却并不相信辅机会做出这等事。”顿了顿,又皱眉道:“倒是遗直……”
  我闻言,心里一跳,又想起房遗直那晚对我说的话来,现下房玄龄说出此等话来,莫非也是……对他有所怀疑?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在心里便笑开了,遗爱毕竟是房遗直的亲弟,两人感情甚笃,再怎么……也不可能是房遗直的。
  如是想着,我便微笑了一下,道:“我本是想寻大公子商量一下遗爱丧仪之事,闻得他过来了您这里,我才也过来的。便不扰司空大人办公了,这便告辞。”
  房玄龄忙躬身一礼,道:“恭送公主。”
  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直到回到含宜馆,坐了下来,抿着丹青为沏的香茗,我还沉在自己的思绪里,遗爱,房遗直,长孙无忌,李绩,李恪……
  叹了口气,揉揉发胀的额角,罢了,先不想了,一切等新年时李恪回长安再做计较。
  
  不过,第二日,就发生了一件令我喜忧参半的事情。
  当时,我正在书房里写字,忽然丹青走了进来,道:“公主,执失思力将军求见,现正在厅里候着呢。”
  我闻言不由一愣,随即又是一喜,嗯,这人,总算是头脑明白了些,隔了这么久,终于知道过来提亲了么?
  况且采绿虽是我贴身婢女,然而毕竟也是奴仆之身,他朝廷命官之身,竟能屈尊亲自上门提亲,足见对此事之重视了。
  一边想着,嘴角一边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放下笔向外走去,一面道:“采绿那丫头呢?怎不见她?”
  丹青面上也是松快了不少,微笑道:“不知上哪儿猫着去了,臊得不行呢。”旋即又笑道:“这么些日子了,公主一直愁眉不展,到此时方才有了笑模样,可见这位将军也是位福星了。”
  我唇畔笑容微淡,没再说什么,丹青察言观色,见我有些不豫,也便不敢说什么了。
  匆匆来到正厅,看到执失思力正坐在椅上出神。我轻轻咳了一声,执失思力抬起头,见到是我,连忙站了起来,躬身行礼,一边道:“末将参见公主,殿下千——”
  我抬手阻住,笑道:“将军切莫多礼了,坐下说话吧。”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当先坐在了主位上。
  执失思力又行了一礼,半坐在了椅上,笑道:“上元节那晚,末将未识公主凤驾,又令公主受惊,还请公主恕罪。”
  我摆手笑道:“都过了快一年了,旧事还提它作甚?倒是将军你,今日光降此地,却是有何贵干啊?”言毕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执失思力似是有些不自在,麦色的英挺脸庞上浮起淡淡一层红晕,迟疑了一下,又拱了拱手,道:“回禀公主,末将此来,乃是……欲向采绿姑娘提亲的。”
  我心下一笑,还未开口,执失思力又吩咐了身侧随从几句,递过来几张玉版笺,道:“这些是末将的聘礼单子,还请公主过目。”
  我唇畔笑意愈深,道了声:“将军客气了。”一边接过单子扫了几眼,然而就只是看了这几眼,却不由轻轻皱起了眉头。
  碧玉如意二柄,双玉珏,缭绡十匹……这分明就是纳妾的礼,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若是我主动提出把采绿赐给他做妾,他出这样的一份聘,才不算失礼;可他既是亲自上门求亲,居然还送上这么一份让人打眼一看便知是娶妾的礼,于道理上讲,自是无错,但于人情上来说,却难免会得罪到上位的人。
  便算是早已明了采绿必须也只能做妾,他也不该这般半点表面功夫也不肯做,聘礼的规格竟是严丝合缝地卡在了妾的品级上,一个不好,便会弄得整个梁国公府难堪了。
  甚至是,整个皇室,脸上都会不好看。
  我这般想着,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也正微微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却不知……他这般做,是真的太过耿介不懂得这些弯弯绕呢,还是故意的呢?
  如是想着,我又露出笑意,道:“能得将军亲来提亲,倒真是那丫头前世修来的福气了。只是本宫还想问问那丫头的意思,将军有所不知,那丫头近身服侍我,总也有小两年的光景了,一直都很得我心意,我自来不舍得委屈了她,若她无意,我却也是不好勉强的。”
  说着便把手中的礼单递了过去,道:“这份单子,将军便先拿回去,待我问过了那丫头,定然派人快马报给将军知晓。”
  执失思力愣了一愣,神色有些着急,然而我递过去了,他又不敢不接,只得犹豫着接了过来,一边道:“公主容禀,末将与采绿姑娘并非盲婚哑嫁,上元之后,末将便经常来见采绿姑娘了,对她实是爱重,日后……”
  我闻言,心下叹了口气,面色冷了冷,淡淡道:“将军此言,还是不要再轻易出口得好。采绿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未成亲便与青年男子私会,暗通款曲私相授受,传了出去,不免于她声名有碍。”
  执失思力面红耳赤,忙拱手道:“是末将思虑不周,实在该死!公主恕罪……”
  我牵起一抹笑,道:“将军言重了。”顿了顿,又道:“如此,将军便先回府静候佳音吧,本宫也会多劝劝采绿的。将军如此人才品貌,于她自是良配。”
  执失思力自是听出了我言中送客之意,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然而终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轻叹了口气,起身行礼道:“如此,末将便告退了。”
  送走了执失思力,我只觉淡淡的疲惫,又思及采绿,一谈到这位将军便微红的小脸,闪亮的眸光,只觉越发不忍她嫁过去做小。
  虽说有我这个公主做靠山,执失思力又只是一介降将,地位并不高,然而她奴仆之身,嫁了过去,又是个妾,若是正室欺侮于她,我又能多说什么?干涉多了,只怕非但救不了她,连自己也要搭了进去。
  思来想去,终究还是不忍,叹了口气,我起了身,冲丹青道:“叫上流觞和采绿,收拾几样时新点心果子,再拿几样女红针线,随我入宫探望母妃去。”
  安乐宫中,银丝炭烧得一室暖旺,韦贵妃闲适地躺在贵妃榻上,汀兰正跪在一旁为她揉着肩膀。
  我给汀兰使了个眼色,汀兰看了我一眼,默默起身退到了一边,我走了过去,跪坐在方才汀兰跪坐的垫子上,为韦贵妃揉起肩膀来。
  韦贵妃脑袋朝我歪了歪,慵懒笑道:“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这丫头也就只得有事求我的时候,才肯表表孝心。却又有什么事了,说来听听吧。”
  我笑道:“母妃又来打趣夭夭了。”顿了顿,抬头扫了一圈旁边侍候的宫女,汀兰会意,道:“你们都退下吧。”
  宫女们走了之后,韦贵妃坐直了身子,看着我笑道:“却是何事这般紧要了?竟还要屏退左右……”
  我苦笑了一下,道:“母妃有所不知,方才,那位突厥的将军,叫什么执失思力的,去找女儿向采绿提亲了。”
  韦贵妃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毛,抬头看了采绿一眼,见她红着脸低头不语,便道:“嗯,采绿是个好丫头,又是近你身服侍的,执失思力一介降将,采绿给他,倒也不怎么高攀。”
  采绿闻言,头垂得更低了,我轻咳了一声,道:“只是……这里却有桩事情,还需母妃给拿个主意。”
  韦贵妃点了点头,道:“却是何事,你直说便是。”
  我看了采绿一眼,道:“那位执失将军,方才便已经把聘礼单子给女儿过目了,却不料……”我顿了顿,皱着眉头道:“那礼单子,竟是明明白白一份纳妾的单子,半分不多半分不少,女儿心里……未免有些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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