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年绝恋

现在忽然觉得听过的那句“化成灰我都认得你”真的好假。
    “不用对不起，是我期望太高，所以失望越多。”我推开他，看向郭嘉，药很好用嘛，好的这么利索。
    “你现在住哪？不要回去了，去我那里吧！”他面带疼惜。
    我差点就感动了。
    “我以后去找你吧。”去他那里又算什么？
    “好，我等你。”郑重而坚定。
    “你的脸……还好吧？”他小心翼翼的问。
    “毁了。”我骗他，然后眼里满是忧伤。
    “没事，人在就好。”他又把我揽进怀里。我抬眼，烟花漫天，如此绚烂，此刻我真有些感动了……
    第二日，华佗在院中整理草药，我蹲在园子里，边看着各异的草药，边吹着那乐器，依旧不成调子。
    “老头，以后我就跟着你了，季凌不再是我，你给我取个名字吧？”我放下乐器，回头对他说道。
    “那你要姓什么呢？”华佗见我满脸认真，抬眼认真的问我。
    “随你姓吧！”姓华，不错哎。
    “华年吧。”华年，华年，这么有诗意。就它了。
    “对了，老头，我想起来个事。你说郭嘉那病是长期中毒所致，可是我只放了一次药啊？”我满脸疑惑的问道。
    “那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可以肯定，却是不止一次。”华佗满眼肯定。
    奇了怪了，难道还有人在下毒么？会是谁呢？
    天气闷热，刚想摘了面纱。见华佗眼睛瞄向门口。
    我转身看去。一袭深灰色袍子，风度翩翩，一双深邃的眼。
    是郭嘉。
    我继续低头摆弄草药，掩饰紧张。他咋来了呢？
    “华先生，我是特意来谢您的。”我背对着他们，听见郭嘉感激的对华佗说道。
    “客气。应该的。”华佗笑着说道。
    刚说完，又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
    “华神医，您快随我走一趟，我娘她……”一个陌生男子急急的说着。
    “快走。奉孝，失陪了。”华佗说完，匆匆进屋取了药箱，就出了院子。
    一片寂静。
    “你可是那弟子？”身后传来郭嘉的询问。
    我低头不语。
    “我听闻，是你的药救了我。真是青出于蓝。”他边说，边走到我旁边。
    见他已经过来。我再不好意思沉默。
    “不是什么青出于蓝。我只是会解那一种，只那一种。”我站起身，看着他的眼，轻轻说着。
    “哦？我以前来怎么没见过你？”他仔细看着我，像要把我看透。
    “你？”他抬手，轻轻碰着我面纱下摆。这动作好暧昧，我顿时迷乱。在他面前，我永远没有抵抗力。
    碰着碰着，轻轻一拉，面纱就被扯掉了。
    从他惊异的眼光中，我意识到了什么。
    “我叫，华年，刚，刚跟随华佗没多久。”我紧张的解释。
    “有意思。我认识两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你说有奇怪吗？”他戏谑的笑。
    “哦？哪两个？我可没有姊妹呢！”我恢复常态，疑惑的问。
    “好了！”他忽然喝道。给我吓的一愣。
    我愣愣的看着他，怎么了这是？
    “季凌！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来回换身份好玩么？耍我好玩吗？”他眼神凌厉，满脸怒气。
    我慌了。
    “你在这，说，那府里那个是谁？你究竟想做什么？”他继续质问。
    我刚要狡辩。
    “难道这个还不足以说明吗？”他打断我，抢过我手中的乐器。我顿时哑口无言。
    “你说，你怎么会有解药？你告诉我，我看错人了吗？”他步步紧逼向我，我不由自主的后退。
    这一天竟来的这么快吗？一切都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怎么说，怎么说？
    “不，我叫华年，我叫华年……”我轻轻呢喃着。
    “这个你要怎么解释？”他手举着那乐器，狠狠的质问。
    “你太让我失望了！”他表情绝望，继而苦笑。
    “跟我回去！”笑罢，紧紧扯住我的手腕，就拉着往外走。
    “不！我不和你走！”我挣扎。
    “我不回去，我为什么回去！那人不也很讨你喜欢吗？她在那不是很好吗？你放开我！”见他不松手，我继续喊道。
    “她？关起来了！这么想摆脱我？偏不如你意！”他回身，侧头阴笑的看我。
    “为什么？为什么关起来了？”我好奇。
    “房里查出害的药了。是你的吧？还有件很巧的事，我那死去的好友，便是中此毒而死。”他脸色阴翳的看着我，似是在笑。
    “什么？你好友？”我惊了，难道是……
    “戏志才。熟悉吗？”他说出那个名字后，我彻底蔫了！可以不可以不要这么巧？
    “都是你做的是吗？为什么害他？为什么？为什么？”他咆哮。
    “又为何偏偏给我解药？”他见我不语，又低声问。
    “因为我喜欢你，不可以让你死。不可以……”我低头呢喃。
    “哈哈哈，有意思。我那好友还真是倒霉，我很幸运是不是？喜欢我，你觉得你有资格么？”他狠狠捏起我的下巴，向上一抬。逼的我不得不直视他的眼。
    那眼里，满是恨。
    “我给你讲个故事。来。”他说完放开我，径自进了屋子。
    我尾随进去，他在桌前坐下。我站在一旁。
    “坐下。”他虽不是命令，但我听着就像命令一样。我默默坐下，心里好奇，他要讲什么？
    “以前我有一位好友，我们一同在颍川书院读书。吃则同食，寝则同眠，一起出行，形影不离。后来他被文若推荐给曹操，做了帐下谋士，前途无量。后来在他府中，偶尔一次夜晚，在那片荷花池旁，见一女子，巧笑嫣然，那般美好。我虽心动，但知道那是属于好友的。不久后，好友中毒而亡。曹操彻查，便是那女子所为。曹操心痛，便将那女子当街斩首。”他面带回忆痛苦的说道。
    什么？他曾经见过的那女子，竟然，就是我吗？他曾经喜欢过的那人，也是我么？
    “而那女子，忽然莫名其妙又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在重蹈他的覆辙，但我比他幸运，是不是？”他苦笑，然后凌厉的看向我。
    “此刻，我多么希望，你当初爱上他，他便不会被你这狠心的女人害死！”他咬牙切齿。
    “你究竟有多少张脸？你这么爱玩弄别人吗？我陪你玩！你还真是那个万一啊！”我胆战心惊。
    回去？既然这样，我宁愿接受惩罚，他能消气的话。是的，听他说了这一番话，我确实没有资格说任何话了。
    我一路低靡，垂头随他回到府里。
    他扯着我进了他的房间。他狠狠的关上门，一把将我轮到一边。
    “你不要妄想骗我。我脾气很好，但不是没有！说吧，你怎样解释？”他越过我，坐在桌前，眼睛似刀子，像要将我凌迟。
    “怎么不说了？全部承认是么？我亲眼见着被处斩的人是谁？牢里的又是谁？”他见我怯懦，冷冷追问。
    “死的是我孪生姊妹。牢里的是易过容的，一个不相关的人。”事已至此，多辩无益。
    “这么惜命？死都要自己妹妹垫背！好个金蝉脱壳，连离开都找好了人来替代。”他满眼鄙视。
    我心如死灰，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局面？
    “你说，哪个才是真正的你？真叫我看不透啊！我阅人无数，从没看走过眼。你，倒成了例外。”他自嘲的笑。
    我在他眼里，已经这样不堪。没了尊严，没了个性，什么都没有了。只是个罪人。
    有句话说的好。当你做对的时候，没有人会记得。当你做错的时候，连呼吸都是错的！
    我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泰然的笑着看他。任凭发落，无怨无悔。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他眼里有一丝希冀，渴望。但我不懂。
    “还能是什么，钱呗，我就爱钱。有人给钱，我便做了。”我说的云淡风轻。
    “你本就如此吗？”他绝望。
    “我就这德行。”我破罐破摔，不管什么原因，做了就是做了。这点谁也改变不了。
    “只爱钱是吗？为了钱是吗都肯做是吗？”他额上青筋若隐若现，放在桌子上的左手开始攥拳。
    我毫不怀疑他会忽然过来给我一巴掌。
    他忽然站起来，将我打横抱起，仍在床上。我惊恐的看着他，他在笑。
    “这要多少钱？开个价？”他依旧笑。
    侮辱，赤果果的侮辱。我挣扎着要跑出去，被他胳膊拦住，哪里扭的过他？
    “你也怕？你也有害怕的事？”他双手按住我的双肩，我动弹不得。他低头仔细看着失色的我，笑的更厉害。
    我满脸哀求，他全部无视。开始撕扯我的衣服，疯狂的吻如雨点洒落全身。
    我们，究竟，如何走到了这地步？我默默流泪，不再挣扎。
    他忽然瞥见我肩头的刺青，楞了一下。
    “这是什么？”他用手轻轻抚摸，疑惑的看着泪流满面的我。
    见我不语，骤然蹙眉，更加来势汹汹。
    那一日，他如一头狼，乐此不彼的索取。
    醒来后，已是下午。他正随意的穿着衣衫，我颓靡的挣扎着起来。
    他见我醒来，走到床前。
    “没想到，还是处子，放心，晚点我会叫李叔把钱给你。”他嘴凑到我的耳边，清冷的气息与冰冷的话，让我浑身一个冷颤。
    我这算是卖身吧？是不是从此，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