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告诉左手

第29章


    95—10—14 19:53雷顿  樱美台三号店
    TEL 045—757—X X X X P.01
    木岛的妻子利用雷顿樱美台三号店的传真机,于十四日午后七点五十三分向
电视节目投稿。
    我脑中打着问号,踉跄退回沙发,从丢在那里的背包中取出笔记簿。
    绿川督导员在雷顿樱美台三号店的停车场被人以伞尖刺杀的时间是十月十四
闩。我睁大眼睛将笔记簿的纪录与传真对照。根据报纸的报导,晚上八点左有绿
川的尸体被人发现而通报警察。也就是说.木岛太太约在七分钟前,在发生命案
的商店利用传真服务。
    “说不定……”我紧紧握着传真纸。
    难道木岛的妻子看见了杀害督导员的凶手?杀害绿川的凶手因为被木岛柘美
子看见,担心因她的证言而东窗事发,为了封住她的嘴,在两天后以相同的凶器
杀她灭口……?
    虽然只是猜测,但木岛太太命案背后的动机,似乎已从地平线那一方隐约浮
现。若拿传真的发信者名称和时间与绿川刺杀案对照,侦探认为督导员连续遇害
案可能与木岛太太命案有关,未必没有道理。
    木岛枯美子于十四日晚上,为传真给电视节目而到雷顿便利商店,可能在归
途偶然目击杀人或看到要离开杀人现场的凶手吧?
    从木岛太太没有通报警方,也没有向家人透露来看,也许当时她并未怀疑那
是犯罪,但事后从报纸或电视得悉命案发生,才像现在的我一样,猜疑心大起吧?
那天晚上,那个人,在那里,也许就是……她回想那夜在便利商店附近遇见的某
人,然后才将他与命案凶手联想在——块儿吧?
    我一面这样推测,一面阅渎投书内容。大约看到第五行,我开始耳鸣,剧烈
的眩晕。三十分钟前因吃担担面而冒汗,仿佛是假的,我全身迅速发冷,几乎以
为整个公寓搬到北极,体温全被传真纸所吸收。
    你好,常常观赏这个有趣的节目。下周是“防止丈夫外遇妙方”特集,我在
这里要传授因丈夫外遇而烦恼的妻子们如何封杀丈夫外遇的最佳战术。我有实际
的经验,成功的使丈夫和情妇分手。
    大约三年前,我丈夫和他的女部属发生一般人所说的办公室外遇,主要原因
是我丈夫人大善良,无法拒绝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我这么说,足因为这女人是
世上希有的痴肥,体重可能达九十公斤,很适合当摔跤选手。当我看到征信社寄
未的女人照片时,希奇超过生气,忍不住捧腹大笑。不过,笑不能了事,我想让
丈夫和胖女人知道偷情不对而想出一个方案,也就是下面要透露的战术。我把它
取名为“恋爱是疾病”策略。但我必须声明,要有超强的意志才能作战成功。
    首先,要找一个不洁净,看起来有那类疾病的男人,和他发生关系,感染病
原菌。与不喜欢的男人拥抱也许痛苦,但也没有什么,闭着眼睛想像成龙、凯文
·柯斯纳的容貌就行了。对方的阳具不挺时,说起来虽然是问题,但万一真的如
此,只好以支棍辅助了。
    然后把感染到的病原菌传给丈夫。这时候丈夫的阳具挺不挺也是问题,但如
同前面所说的,利用支棍加油吧。明白了吗?
    对,就是以丈夫为媒介,把那种疾病传染给那女人。发现疾病时,两人都会
认为对方另外有爱人而疑神疑鬼。这么一来,事情就大功告成了。
    如何?我想出的“恋爱是疾病”策略,是否可算是最佳战术?
    既然说是三年前,那么这痴肥的九十‘公斤女人,想必是指我。但从我并没
有染患那类疾病看来,这篇投书的内容是想像力的产物。然而,我却受到了极大
的冲击,仿佛被人以赤手空拳捶击,胸口感到剧痛。若非趴伏在地上,我必然会
用头去撞墙壁。没想到木岛枯美子对我竟如此深恶痛绝。她内心的想法暴露在我
眼前,使我震惊。不但如此,我全身更强烈的感受到被钢桩打人体内般的冲击。
    我被这事实完全击垮。木岛太太若非心中怀恨我,就不至于成为杀人事件的
牺牲者,以悲剧收场。
    我无法不这样想。那天晚上如果不到便利商店去,就不会撞见杀人凶手,现
在她应该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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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计程车时,时间是深夜一点。我一面奔入门口,一面抬头看建筑物,但却
没有余暇观察哪扇窗有灯光、哪扇窗一片漆黑。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坐电梯到三楼,
找到三O九室的门。
    我执拗的连续按门铃,但没有反应。回过神的时候,我正以拳头敲着钢制的
大门。—会儿,门内传出松开铁链的声音。
    “怎么啦?”
    木岛一脸熟睡中被叫醒,以为是火警而抱着枕头要逃难的惺忪眼神。他用手
掌频频摩擦脸颊,好像终于清醒了,才想起似的说声“请”,让我进入室内。
    我似乎比木岛更恍惚,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如何脱掉帆布鞋的。甚至冲出
公寓时记得穿鞋,都是一件奇迹。
    我抢在木岛前面走进走廊尽头黑暗的房间。背后听到打开开关的声音,接着
橘色灯光从天花板撒下来。
    那里是大约十二个榻榻米大,摆放着皮沙发的起居室。
    那底什么事?我不理会木岛的声音,趴在地毯—卜,仿佛嗅闻同伴气味的狗
般寻找痕迹。但到处嗅不出血液的气味,地上只有崭新的地毯气味。
    “蔷子、蔷子。”
    可能是发现我的神色不寻常,木岛的声音有些畏怯。
    我跌坐在地上,抓出口袋的纸片伸到木岛眼前。
    “……我、我……形同……凶手……你太太是因为我……因为我而死……”
    我的舌头打结,心里所想的讲不出一半,焦急起来,变成了哭喊。仿佛想诉
说却不会说话的幼童般,双手开始敲打地板。木岛跑过来。
    “冷静,要冷静,蔷子。”
    木岛抱住我。自从看到木岛太太投书的内容后,我就失去了平常心,好像经
过一分钟,又好像经过一小时以上,才开始向木岛说明概要。勉强表达意思时,
好几次把传真纸一会儿挥动,一会儿抓回自己胸前,传真纸几乎快要被我撕成两
半。
    “也许像你所说的,祐美子真的看见了杀害便利商店督导员的凶手。”
    木岛冷静的口气,与嘴唇发抖的我形成对比。如同照顾喝醉的客人,他耐心
的拍抚我的背部和手臂。
    “你的推理我不否定,佑美子可能是被杀人灭口,不过……”
    他的嘴唇靠近我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吹过来。
    “你不要再说祐美子是因你而死。”
    “不,我要一说再说。”
    我使劲推开木岛,却反而被猛力按住肩头,我粗声叫起来。
    “你太太恨我。她要不是为写我的事去投书,就不会到便利商店去,也就不
至于死了……是我害的!”
    “闭嘴!”
    “不!我间接杀死丁你太太。夺取你太太性命的……可能是我……!”
    “闭嘴!”
    手掌随着声音同时飞过来。也许是我的嚷叫踩踏了木岛心中的地雷。
    还来不及按着面颊,就突然被捉住双肩,推倒在地。不要!放开我!绝对不可
以这样!我踢着脚叫着,结果反而被木岛捉住脚踝。
    不要!绝对不可以!木岛充耳不闻,在地毯上面拖动我,使得毛衣卷到胸部,
形同用旧的拖把。
    我伸直右脚:要踢木岛,他却趁机将我的长裤和内裤如同抽乌贼般轻易的剥
下来。
    “脚张开。”
    “不要。”
    “让我瞧瞧。”
    我抬起脸,怒视木岛。
    “你太太是在这里被杀死的,你可以在这里这样做吗?……嗯?”
    这是恶魔让我说的话。也许是恶魔控制着我的身体,我缓缓张开双腿,抬起
腰,把木岛要看的部分暴露在吊灯的亮光下。
    木岛脱下睡衣,下半身凑过来。
    “我是可以在太太被杀害的地方拥抱你的男人,你藐视我好了。”
    木岛呻吟般说着,塞进我的骨盘,继续在我的耳畔轻诉猥亵的话。
    “尽管藐视我好了,把我当作卑鄙的男人好了。”
    我摇头表示不愿意。
    壁上悬挂着木堇花、蔷薇、雏菊等花草刺绣的壁毯。橱柜里陈列着高雅的咖
啡杯、雕花玻璃杯。没计精美的皮沙发和四脚茶几……这一切都是木岛太太精心
挑选的吧。感觉上好像是搜集主妇杂志的室内设计照片,在剪贴簿上另行拼凑,
室内漂亮但稍嫌繁杂。
    不理会别人的看法,完全依自己的喜好而布置的房间,无疑是木岛祐美子的
城堡。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这里会成为她咽气的地方。在十七天前木岛祐美子毙
命的场所媾合,不但对她,对神也是冒渎。
    我和木岛今天又犯罪了。
    也许这样一来,我们就成了共犯……
    “你知道我在丧礼中想着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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