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鸿辞

第16章


  
  启浩承吻去他眼角的泪水,看他眼中的空茫,恍如隔世。
  鸿,究竟怎样朕才能够留得住你。
  
  三月,朝臣皆言未见龙子,请封右相之女云贵妃为皇后。
  三月末,启芸鸿请辞。以身体痊愈为由欲搬回晟泽殿。
  
  “你在这呆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想要回去了呢?况且你的武功还没有完全恢复,朕怎么安心把你丢到那阴冷之地去呢?”
  “臣的身体自己知道,如今已是无碍了。”启芸鸿的声音淡淡的,“况且罪臣本就是被幽禁只人,现今在钦兰殿呆太久了,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启浩承却没听进去,只是端起茶盏慢慢的品着,“幽禁一说只是给外人听的,朕留你在这是为了什么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启芸鸿低着头,始终没有抬起来,“这是因为臣心里清楚,才要回去。”
  “之前不一直都好好的吗,你现在这又是在别扭个什么劲!”启浩承停下了品茶的动作。
  “罪臣毕竟是外臣,被幽禁深宫也还算罢。如今逗留于此总是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流言风语。”
  “这些你都不必去管。朕都不在乎你还计较个什么劲。”
  “陛下是可以不在乎,可我在乎……”总是会有人喜欢捏造一些有的没的,总是会有人喜欢听信市井流言;可是我,怎么忍心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随意的诋毁你,怎么忍心让世人流露着鄙夷的目光谈论你。
  “你是不是听说了些什么?”
  “罪臣什么也没用听说,只是自己觉得不再适合留在这钦兰殿而已。”
  庆南帝把茶盏重重的落到案上,“你就这么想要离朕而去?”
  “请陛下恩准。”
  那人的声音依旧的不卑不亢,庆南帝却几乎捏碎手中的茶盏。
  “好啊,既然你这么想要离开,就马上给朕滚回去!如果再让朕在这附近看到你,朕就立马打断你的腿!”
  “谢陛下。”
  “你给我滚——!”
  启芸鸿前脚刚离开钦兰殿,庆南帝就已经砸掉御案上所有可以砸的东西,最后又把守在殿外的镇元将军左桦叫了进来。
  “你叫暗卫去晟泽殿盯着,尽量避开那些神出鬼没的影卫。晟泽殿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回报。”
  “臣领旨。”
  “等等。”庆南帝突然又把他叫住,顿了一会才重新开口,“要是看见什么人鬼鬼祟祟地靠近晟泽殿,朕允许你先斩后奏。”
  左桦慢慢退下。十余年的兵戎生涯让他有足够的能力与魄力,而守在帝王左右之后左桦才更加明白了什么叫做君心难测。他也有好奇,但他不会表露出来更不会去问,主子吩咐什么照办就好。在这盛世高墙之中,人要机灵更要学会装傻,知道的秘密越多就会死得越快。
  
  “宫主,少主已经睡了,你也早些歇下吧。”
  “我不妨事。”启芸鸿为木床上的人儿掖了掖被角,“沁梅,你先下去休息吧。”
  被唤作沁梅的侍女却没有动,“宫主,自从您来到这晟泽殿就歇下地一日晚似一日的,再这么下去楼公子好不容易才给你调养起来的身子怕是又给毁了。”
  “我纵是躺下了也睡不着,还不如多看念儿几眼。”
  “宫主别再这么说了,只要您这么一说沁梅就总是觉得您就要离开了似的。”
  “我是恐怕没机会离开这深宫了,可是念儿总要离开的。他还要打通经脉,学好了武功才能接任暗影宫。”
  “少主跟宫主一般的清秀,您真就忍心早早地送他去吃苦吗?”
  启芸鸿轻叹一声,“我是不忍心,可他总有一天是要独自面对这个世界的,在此之前他必须有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才行。”
  “可即便宫主这个做父亲的不心疼,沁梅在这都要心疼了。”
  “你就是为了这么个小野种才执意离开钦兰殿的?!”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初夏的夜风突然灌进来,启芸鸿霎时觉得连心都冷了几分。
  “陛下,宫主他只是……”
  庆南帝抬手便是一记耳光,“这有你个贱奴说话的份吗!”
  “启禀陛下,念儿不是野种沁梅她也不是贱奴,不知陛下刚刚的话是在说谁?”
  庆南帝用力拽起启芸鸿的衣领,“你觉得朕刚刚说的是谁?”
  “罪臣,不知。”连日来的睡眠不足气血双亏,惊吓,再加上现在的缺氧,启芸鸿的眼前以有些迷蒙。可他却仍旧是咬牙硬撑着。
  “陛下,陛下请放开宫主。宫主他身体……”沁梅已经由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扑过来掰启芸鸿的手臂。只是她的武功本就差启浩承不止一个层面,更何况现在的启浩承还是在暴怒状态下。
  “滚开!”庆南帝把沁梅一脚踢开,“别再他身体不好当借口来搪塞朕。”
  “其实朕看你身体蛮好的嘛,连少宫主都这么大了。”
  “谢陛下,关…照。”
  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庆南帝就这么直接把启芸鸿拖到了一旁的寝宫。
☆、宫闱错
  这段时间暗卫传上来的消息一直都没有什么问题,晟泽殿里一直都安安静静地跟以往没什么不同。只是今天傍晚启浩承在接见左桦将军的时候突然听他提起,晟泽殿里经常会有类似婴孩玩耍哭泣的依依呀呀的声音,他才想到亲自过来看一眼。谁知入眼的却是一片的温馨,那人不知在何时已经背叛了自己的依恋,有了可以接替他的人。
  启浩承突然间怒火中烧,你已经去找了别人,那朕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想到自己独自面对朝堂上的压力,最后甚至是妥协着与右相定下协议,只要他的女儿生一房龙嗣他便尽力稳住朝堂。
  其中的隐喻不言而喻,朕是在拿东宫的位置来换与你的相守,可你呢?
  庆南帝把启芸鸿重重摔在床上,顺手撕开他胸前的衣物。
  “不,不要。”
  “不要?你觉得今天朕还会依着你吗?”
  启芸鸿的眼中终于见了一抹慌乱,“沁梅她是无辜的,她只是念儿的乳母。”
  “乳母?我今个才知道这暗影宫里的人还真是包罗万象无所不有啊,居然连乳母都能够随随便便地找出一个来。不知你那吃着江湖女子奶水长大的小野种,是不是一断了奶就会舞刀弄枪的呢?”
  “念儿他不是野种,他是……”启芸鸿终是说不下去了,连生身父亲都不肯承认的孩子,不是野种又能是什么?
  “他是什么?你倒是说啊?他是黎雁影的儿子,是你暗影宫的少宫主。”
  “是……”事到如今,启芸鸿已经连解释的力气都失去。即便是解释,有用么?反正也不会有人来相信。
  承儿,你要我给你一个解释,可我的解释有用么?我的解释说不出口,即便是我说出口了,你会信么?既然不信,不如不说,请你把仅剩的哪一点尊严施舍给我好么?
  可庆南帝却是更加地愤怒,你倒是解释啊,说话啊?哪怕是说出一个算不上苦衷的苦衷,找一个连自己也骗不过的借口也可以,你就这么默认了是吗?连个理由也懒得讲给朕听是吗?
  “朕倒要看看,就你这具淫"荡的身体还怎么去找女人!”
  没有前戏,没有润滑,启浩承就这么惩罚似的直直地挺入。那一瞬间,撕裂的痛楚几乎将整个人淹没,启芸鸿就连尖叫的力气都失去。
  有气无力地哼哼了两下,启芸鸿倒是还没有忘了自己身体的问题。
  “陛…陛下,别,别留在…留在里面……”
  “你觉得自己现在还有和朕讨价还价地权利吗?!”朕偏要留在里面,朕要给这具身体从里到外地打上烙印。朕到要看看以你现在这副身体,还怎么去找女人!
  
  门外,是沁梅的敲打呼喊,直到最后被暗卫拉开。
  而后她就只能跪在门外默默地垂泪,这一跪,便是一整夜。
  
  养心殿,庆南帝不动声色地听着镇元将军左桦的汇报。
  “这个月以来,王爷他咳血的毛病就没再犯过了,就是身子一直虚着。”
  “药呢?”
  “回禀陛下,给王爷送去的药都建见他喝下了,就是没什么胃口,送去的饭菜经常原封不动地就给撤下来了。”
  庆南帝一直端着茶盏,却一口也没有送到过嘴里,“不吃饭怎么调养得过来,回头得多加一些补药到汤药里面。”
  “这太医已经加过了,就是一直都不见效。”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王爷他是郁结于心,一直都没能打开,所以才无论用怎样金贵的药石都始终没有起色。”
  “那就回头多叫几个太医去给他看看,顺便开导开导他。”庆南帝放下手中的茶盏,“朕现在不能见他,你们都仔细这点。”
  “臣等明白,只是……”
  “只是什么?左桦,你是个军人,应该知道朕不喜欢人吞吞吐吐的。”
  “是。”左桦淌下一滴冷汗,“从四月末开始,王爷就不允许太医请脉了,只是方子由王爷自己改过几次,药一直都没停。”
  “怎么不早些禀报!”
  左桦马上又趴□去,战战兢兢地答话,“会陛下的话,太医署说王爷这是心病,药石是医不好的,只要他肯出来多见见阳光透透气,就是没有这些药也无妨。所以卑职才一直都没有在意。”
  “罢了”庆南帝摆摆手放他下去了,“你回去告诉他禁令解除了,让他没事就多出来见见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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