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岸画布-高干文

第70章


  
  分开的日子,我依旧很想恋,想女儿,想她的父亲。
  
  我不放弃,因为我知道,没有什么能给我欢乐和幸福,悸动和痛苦,像他给我的如此之多。
  
  初春的时,我找了一家中德合资的服装设计公司洽谈,将画稿拿去审批,半个月后我收到消息,和公司正式签了合同。
  
  做了六年行外的工作,我对美术的敏感还在,只生活丰富了我的情感,给了我诸多体会,这应该也算是一种收获。
  
  我只能从女儿的口中听说他的事,有关于他的一言一语,也是一种安慰。
  
  三月中旬,我与公司团队一起去美国参加季度时装展。
  
  展出前日才结束,剩下三天观光旅游的时间,我给思苼寄些明信片和礼物。下午就和大伙去餐厅践行。
  
  我去洗手间回来,在临近大堂的包厢门口碰见了一个人,也是我这辈子不想去见的人——郝坤琛。
  
  我们均愣了一下,好似谁也没有去打招呼的兴致,我准备装作不认识走开,我想他亦没有与我攀谈的雅兴。我走出两步,才听见他犹豫地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有事么?”
  
  他看起来比往日沉稳许多,也平静很多,他只扯开唇有些沧桑地笑了笑,才问道:“他过得,还好吗?”
  
  “嗯。”我点了点头,并没有跟他说黎岸一年前的事,我想,牵挂少一点,要放开,应该也会容易一些吧。
  
  “你们——”
  
  “阿琛!”
  
  我朝声音来处看,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短发少年,从包厢内走出来,我眼神怪异地看了他们两人,迅速收了回来,一时尴尬,半响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匆忙地从郝坤琛身边退开道,“如果没有事,我先走了。”
  
  “你等等!”郝坤琛怕我走掉上前一步拦住我。
  
  “你告诉他,我已经没事了。他想回就回去北里吧。”像是要证明他此言不假,他说完便将旁边的少年拉过来,“我快结婚了。”
  
  我看见旁边的少年怒目瞪了他一眼,老大不情愿的模样,舌头打结,也说不出庆祝的话,两个男人结婚,头一次发生在我身边,这种感觉不是一般地怪异。
  
  许是那个少年见我神情颇为奇怪,不太热络地丢来一句,“我是女人。”而后径直进了包厢。
  
  我满头黑线,“我会告诉他。”说完我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若那天我多留一会儿,或许,会知道更多黎岸的心思。
  
  可到底是假设。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逃走的,郝坤琛亦不会真的不计前嫌如实相告。
  
  所以说这就是命,我和黎岸的果,还需要苦苦地酝酿。
  
  ......
  
  独自呆在北里,除了照顾父亲与高姨,我大多时候都去黎家。探望老母亲,遇到周某的时候,便在黎家和黎母住个一两天。
  如郝坤琛的话里,我猜测黎岸大概是许诺不回来,郝坤琛亦够狠,为了自己心里畅快,下得了决心永远不去见他。若是我,不知能不能做到。而黎岸,竟让人又心疼又气愤地真地答应了他无理的要求。
  
  从美国回来,受了那个少年的影响,我便一厢情愿地剪去了我的长发,然而无论怎样打扮,我还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女人。好在黎母并未问及,黎川曾经告诉我,黎母从不知晓黎岸的性取向,而是黎父一老早就知晓,这也是父子二人关系不融洽的根本原因。
  
  若是在北里还有什么牵挂,大概就是他的母亲。前两年老太太还能乘坐飞机每年去德国呆上几个月,现在身子骨没有以前健朗,必须要有人才一旁陪着才能让人放下心。
  
  一来二去,三个媳妇中,反而我与黎家老太太关系最为亲密。虽然,我和黎岸是离过婚的,老太太总不得让我叫一声妈,起初是难为的,现在便也习惯了。只是在人前,我从不这样喊,唯恐黎岸生气。
  
  五月份,黎母要去德国看孙女儿,邀我同去,我以工作为由拒绝了,老人家明白我的心思,并未强求,说假期要带孙女一道回来,其实是在为我着想,实在怕我想恋思苼。
  
  我将老太太送到机场,由于她提前与黎岸通过话,飞机那边倒也不必担忧。
  
  星期六上午,我正去菜市场买菜,德国那边来了电话,给我打电话的竟是黎岸。
  
  我心中不知怎样欢喜,接了电话却只说黎母病了,问我是否有时间去一阵子帮忙照顾,他因为学校的事情并走不开。
  
  他能松口实属不易,我当然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当下答应,满心轻快地和公司请了长假。
  
  请假并不容易,一时批不下来,耽误了一个星期我才得以乘飞机去德国。
  
  好在老太太只是肠胃不好,住了两天院,就回来了。
  
  原来母亲的病只是个幌子,我下飞机时,是黎岸接的机。
  
  他送我到家后说让我休息休息,下午有事情要做。
  
  思苼缠着我半天,妈妈长妈妈短地叫,半年不见,她猛地窜高了一大截,黎岸将她养得很好,我唯一不喜的是,我女儿话变少了,小时候多古灵精怪啊,不知是否因为是受了父亲的影响。
  
  思苼跳了一级,本来上学早,八岁的年纪,上到四年级,我有些心疼她,但黎岸平时好说话,到教育上对孩子绝对严厉,我只能瞪着眼干看,别无他法。
  
  思苼自从知道妈妈会设计服装,能央着我趴着一上午给她画素描,画各种东西。
  
  那日下午,黎岸是带着我去办复婚手续。
  
  本来对我,应该是莫大的欢喜,但那日从女儿嘴里,我知道这是老太太的意思。思苼说奶奶气得不吃饭,与爸爸生了几天的气,最后爸爸只得让妈妈过来。妈妈来了,奶奶就高兴了。
  
  亲人是他的死穴,有些无奈的是,最后逼着他妥协的居然不是我。
  
  黎母用心良苦,这一把,不知能否帮上我与黎岸。
  
  程序很简单,在大使馆那里重新领了证。
  
  不知是否变得理直气壮,还是因为心理原因,似乎黎岸对我的态度变了些。不再动不动就说让我另谋出路的话,这样我便好过许多。
  
  他与我商量,让我去公司商量,来德国这边的分公司上班。我没有理由不答应,丈夫孩子都在这边,当然不能两个地方跑。
  
  唯一的问题是,我与他依旧是不睡一间屋子的。
  
  我很平和地接受这一现实,只是老太太并看不惯,她并不知道黎岸的事,当然是一万个不理解,以为我与黎岸还在生气,过了几日赌气要回去。
  
  黎岸好言好语哄住了老太太,当然,那日以后,我便只能与他同房。老太太住了我的屋子,而且将思苼也拉拢了过去。
  
  下午,我因为工作岗位调换的事情,从公司分部回来,我做好了饭,黎岸还未回来,黎母便拉着我进屋。老人现在没有几年前的庄重,有时与思苼一道,竟然玩得像个孩子。她拍着我的手,开始问东问西,问身体怎样,最近睡得好吗,故左右而言他,不一会儿我便看出来她想知道什么。
  
  我故意遮掩说很好,老太太看着我,然后叹气,“我三个儿子,现在一家一根独苗,不知道我死的时候,还能不能看见一大群围着我叫奶奶。”
  
  我不知道该怎样说,生孩子并不是我想生就生的。
  
  老太太见我为难,重重地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三儿不让我舒坦。
  
  老太太这么一说,我连忙解释,我说因为半年前动了手术,现在不适合,也不知她老人家信了没信,总之不要与黎岸为难才好。
  
  可让我没料到的是,晚上,黎岸居然出乎我意料地,像个普通的丈夫向妻子求欢一样。我那时心像被蛰了般,匆忙地推开他。
  
  我坐得离他远远的:“我能跟老太太瞒住,你不要勉强。”
  
  黎岸见我不愿,并不怎样强迫,他掀开被子坐着,忽然问我,“如果再有一个孩子,你想不想要?”
  
  我抿着唇思索了一下,看着他幽黑的眸子,肯定地点点头,我怎么会不要,为他生儿育女,是我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他看着我并未说话,我爬过床头,将灯拉灭,然后解开了内衣,慢慢地爬到他所在的方向,还未及近,便被他拉住了手腕。
  
  我有些紧张,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我竟不敢去抱他。
  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吻了我,虽然不温柔,甚至有些急。
  
  我不知晓是否他难以忍受为了孕育孩子做这样的事,整个过程,他的动作很重,也很急。我几乎有些被动,往日该有的热情我均不敢拿出来,只担心他的身体,我紧紧地贴着他的□,任他深入抽动,甚至连最美丽的时刻,我都紧紧地咬住唇不敢叫出来。
  我们只做了一次,我的身子并不好受,欢愉过后疼痛清晰地传来,他的力道太重,我多年为经历男女之事,一时适应不来,□居然火辣辣地疼。还好他没有再来,我紧紧地夹住双腿想提高怀孕的几率,模模糊糊地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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