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圣帝大舜

第五回 离家出走


第五回离家出走
    重华告别了务成子,回到了秦俊家中。
    秦俊已将行李给他收拾好了,此刻,他一直站在院子里面,等着重华回来。
    重华进门以后,秦兆心里很难受,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妻抚摸了一下朝夕相处的小重华,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重华抱住了亲娘般的姨姨,没有出声地抽咽了一会儿。然后背起了自己的铺盖卷,离开了安头。
    走到了牧牛的东坡上,已经没有了师父的人影。他独自坐在那块画满字迹的石头上,悲悲切切地流了一会儿泪,然后顺着山坡向自己的家里走去。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日沉西海。进门以后,重华看见母亲站在院子里,怀里抱着一个婴孩,心里已经知道那是自己的妹妹。他急忙走上前去,向母亲问安。
    那姚婆子却没有理他。重华很觉没趣,便走进里屋,去向父亲请安。
    炕头上,瞽叟正把象儿放在自己的腿上逗着玩耍,对儿子的请安好象没有听见,竟也没有理会他。
    重华没趣地待了一会儿,就到厨下邦助哥哥做饭。
    晚饭做好了,重华将饭菜一应摆在了父母的炕上。
    全家人准备吃饭后,那后母忽然对重华说道:
    “二窝子,没有想到,才半年多秦俊就把你养得胖乎乎的,还真可以!我听说秦俊对你很不错,回来的时候,肯定都让你吃得饱饱的了。”
    “是的,走时我已在秦叔家吃过了。”
    “那又何必再吃呢?今朝的晚饭你不要吃了,省下一顿饭吧。”
    重华小声应道:“儿已吃过,晚饭就不吃了。”
    可那是吃的中午饭呀!但虞舜还是强装笑容,满口应承。然后,退出了房门。
    正吃饭间,瞽叟对大儿子说道:
    “老大,你去给我盛碗汤来。”
    老大放下手中碗筷,双手接过了父亲的陶钵,舀了一钵汤来。
    因汤盛得有点满,加之汤太烫,不小心洒出来一些。那后母也不管烫着娃娃的手没有,破口大骂:
    “你的眼睛长在屁股上了?窝囊蛋,干什么都要工钱!好端端的汤让你洒出了许多。不是个好东西,放下滚蛋!”
    老大吓得站在那里不敢动,姚婆子骂完还不解气,又吼了一声:“今晚的饭你也别吃了!出去!”
    老大一声都没敢吭,赶紧走出了窑门。
    俩兄弟垂手站在院里,听着着父母和小弟弟“唏溜!唏溜!”的吃饭声音,闻着从门缝里飘出来的香喷喷的味道,腹中更觉饥饿。不争气的肚子“咕噜噜!”直响。
    父母把饭吃完以后,两弟兄赶紧进到屋里,把钵具、筷子等收拾起来,端到釜台旁,全部洗刷干净。然后去向父母告辞,枵腹归寝。
    这种情况是经常的发生的,他们也早已习惯了。也就这样了,反正也饿不死。
    过了几天,姚婆子亲生的这个小女孩满月了,瞽叟很高兴,给小女儿取了个名字叫嫘(lei),亦叫敤(ke)首(敤手,别名颗手、敤首,亦作“婐手”,上古帝王舜的同父异母妹妹,与其兄象是舜之后母之子。在诸多资料的介绍中,都说她心灵手巧,心肠善良,多次帮助虞舜逃过生死劫难。敤手发明了图画,成中国图画的开山鼻祖。)。
    吃罢满月饭,姚婆子让重华把敤首抱出去晒晒太阳,然后自己回窑躺到炕上休息。
    重华把小妹妹抱到院里以后,他的哥哥也来逗小妹玩,兄妹三人玩的很开心。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忽然一阵风把凉晒衣服的木杆刮倒了,打在了舜的胳膊上,捎带撞在了小妹的屁股蛋上。
    那小妹受了惊吓,大声哭叫起来。姚婆子听到了孩子的哭声,风风火火地从窑洞里走出来,破口大骂道:
    “你这两个畜牲,活的不耐烦了?想整死你的妹子啊!妈那个X,是不是想挨打?!”她一边骂,一边给了重华一个耳光,然后从重华的手中夺走了敤首。
    姚婆子将孩子抱在怀里,不解气的继续接着骂。就连那握登及虞家的几辈子先人全都捎的骂上了。虞舜兄弟俩个颤颤籁籁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本来就够倒霉的了,偏偏在这个时候瞽叟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和姚婆子不停的骂声,也摸着走了出来。
    象看见父亲出来了,走过去对父亲说道:“刚才是大哥把木杆故意弄倒的,才砸到小妹的身上。”
    这个只有六岁的小童,在他母亲的言传身教下,也学会了说瞎话使坏。瞽叟听了象的话,怒火中烧,凶恨恨地吼了一声:
    “过来!”
    两兄弟哪敢不来,战战兢兢跪在了父亲的面前。瞽叟手里拿着盲杖,怒骂到:
    “你们两个该死的畜牲,有了一个小兄弟,你们不好好带他,欺负他,我都没有好好的教训你们。如今添了个小妹子,刚刚出了满月,就想弄死她。小小年纪,就这么心毒,我先打死你们再说!”说罢,抡起手中的盲杖打了过去。
    这一棍子打向了重华的头,重华本能地躲避了一下。那棍子打空了,敲在了地上,把瞽叟的手几乎震裂了,痛得他“哎呀!”了一声。这一下瞽叟更发怒了,抡上去又是一棍。
    这一棍不偏不斜打向了老大的头顶上。木囊的老大竟然没有躲避,只听“吗呀!”一声,老大倒在了地上,顿时头上流出了鲜血。
    正在这个时候,秦兆给瞽叟道喜来了,正好碰上了这个场面。秦兆急忙上前从瞽叟手中夺掉了盲杖,怒道:
    “你要把孩子打死吗?”边说边去扶那倒在地上的舜兄。重华也赶紧上前去扶大哥。
    这个老大受了一惊一吓,头上挨了一棍,也是打在了要紧之处,只见他脸色苍白,口吐白沫,两腿弹花,顷刻不省人事。那看不见东西的瞽叟不能知道,还在继续发怒,边抡棍杖边大声吼道:
    “这两个不孝顺的孽畜,早该打死了!你还护着他们干什么?”
    秦兆怒道:
    “你好狠毒,孩子都被你打得快要死了,还要怎么样?什么都不要说了,救孩子要紧!”
    瞽叟才知道可能把哪个打得重了,也就不再言语了。
    秦兆把孩子扶起以后,一看情况严重,立马对重华说道;
    “跑快,到我屋里去一趟,天窗台上还有点急救的药,药放在一个小陶罐里,你到那儿赶紧把药拿来!”
    重华飞也似地蹿出大门,向秦伯家跑去。
    进了秦伯家门,也顾不上打招呼,快步跑到窑里,上了炕沿,继而踩到炕墙之上,从天窗台上拿下了陶罐。然后从炕墙上直接蹦到了地下,从陶罐里掏出要来,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那秦妻不知就里,莫名其妙的看着一反常态的重华。
    当重华出了门后,她猛然醒悟过来:是不是瞽叟家出了什么事?!于是,也急急忙忙向虞家走去。
    重华进了家门,跑步走到秦兆跟前,迅速递上了手中的药。
    秦兆急忙用开水把药和开,用筷子撬开老大的牙,慢慢地将药灌了下去。然后掐住老大的人中进行急救。
    秦妻进得门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二话没说,上前帮助丈夫抢救昏迷中的孩子。
    秦兆夫妇足足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那老大终于醒了过来。
    那老大刚喘出一口气,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了许多浓痰。
    秦兆将老大脸朝下放平,然后用手轻轻地在背上敲打。这时候的老大,手足抽搐不止,秦兆又用双手不停地搓揉着孩子的手臂。
    折腾了半个时辰,舜兄才算平静下来。秦兆连声呼唤,孩子总是不应。两眼痴呆,面无表情。
    孩子成了这个样子,又有秦兆在场,那瞽叟夫妻甚觉难堪!这个时候,秦兆转过身来,数落起这夫妇两口来:
    “孩子有错,可以责备,为何把他打成这样!现在可是不敢含糊了,让孩子好好养病,不然会出大问题的!”
    瞽叟夫妇连连答应。
    秦兆本来是给瞽叟道喜的,却没想到遇到这种场合!忙了半天,总算看到孩子醒过来了,也就放下心了。遇到这种情况,他的心里极不痛快,还道什么喜!扭头对妻子说道:“走,回!”
    两口子连告辞都没有就径直出了大门。
    那老大在惊恐之时头上挨了一棍,脑子受了很大的震荡,从此落下来病根。那个时候,村子里几乎就没有什么医疗条件,老大的病根本就没有治过,就靠自身的免疫功能硬抗着。自那以后,这个孩子便说话言语不清,行为迟钝,神精恍惚,竟然成了一个痴呆!不仅如此,不知什么时候还要犯病。犯了病就浑身抽搐(chu),口吐白沫,好半天不能恢复(根据病情状况,应为外伤性癫痫,那个时候人们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病,更不知道病因。)。
    好好的一个孩子,竟被父母折磨成了残疾,实在可怜!
    自从老大成了残废以后,再也不能干活了。家里的一切活计自然落在重华一个人身上。他天不亮就得起床,担水扫地,淘米洗菜,劈柴烧水,洗钵刷釜,洗衣擦桌,领弟抱妹,还要照顾他那痴呆的哥哥吃饭穿衣。从早上一直忙到天黑。吃过晚饭,还要给父母铺床,给父亲捶背。从早到晚,没有一点闲暇的功夫,累得腰痛腿酸。
    小重华虽然年纪不大,可那吃苦耐劳的韧劲,却是常人无法相比的。但他得到的回报却是挨打和臭骂。然而,孝顺的重华始终无怨,总是小心翼翼地、不停地去干活。一无既往地关爱弟妹,孝敬父母。村里的人都在夸赞:重华真是一个难得的大孝子。
    光阴荏苒,重华已经长到了十六岁。
    这一年,帝尧发令“圣王之世,无旷土,无游民。”在帝尧的命令下,全国各地都很重视农耕。姚墟的管事按照官府的要求,要全村家家户户都必须耕田。瞽叟不能下地,姚婆子自然不肯下地,那开荒种地的活儿自然又落在了重华身上,这可苦了这个苦命的孩子!重华白天要下地干田里的庄稼活,到了晚上,家里的那些杂活还在那里等着他。小重华一天到晚不停地劳作着,累的腰痛腿酸。就这样长年累月承受着一个大人都难以承受的辛苦劳累。
    艰苦的生活没有把重华整垮,却使他的身体更加健壮、结实,浑身都是力气!勤劳的重华干什么成什么,他所开垦的田地,耕种得比其他人都好,不仅谷粟长势旺盛,就是那田边地头也种了不少菜蔬。家里的人吃不完,他还悄悄地送给邻人一些。
    这年年底,田禾又丰收了,虞舜家的生活得到了大大地改善。瞽叟心里高兴,夸赞了舜儿几句。没有想到,瞽叟的一句赞许的话却在姚婆子的那个后娘心里埋下了一些妒恨。
    第二年,虞舜田里的庄稼仍在全村是最好的。村上的人没有不佩服,大家都在夸赞他。
    响应帝尧的号召,经常要到田里去耕稼虽说苦点,但总算能出了家门,和村上的人有了更多的交往。这个重华善于帮助别人,厚道、公正、从不与人争斗的品性,使村上的人敬重他,都愿意和他来往相处,小重华在村子里的声望也越来越好。
    重华在村子里越来越好的口碑,使那姚婆子和象的妒恨之心也越来越强了。这娘俩心里总想好好地收拾他一回,杀杀他的“骄”气。可是,重华年龄慢慢大了,她不好再下手去打了,后娘的手段越来越不好施展了,母子俩只好每天都在瞽叟耳边说舜的坏话。瞽叟有时信,有时亦不信,让姚婆子觉得有点“力不从心”。越是这样,姚婆子越不心甘。姚婆子毕竟是姚婆子,若要害人,她总是能想出办法的。
    一日,姚婆子猛然想出了一个陷害重华的坏点子。
    姚婆子将自己的计划悄悄地告诉了自己的小儿子,嘱咐象到外边打了一钵酒,割了一块肉。
    象把酒肉拿回来后,姚婆子做了一盘肉菜,然后将酒菜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等待着“犒劳”一下他们家的这个越来越了不起的人物。
    也是凑巧,这天,田间的活比较多。为了赶活,重华在地里多干了一会儿,回来时就已经很晚了。
    天擦黑时,那瞽叟腹中饥了,就让婆娘弄饭吃。
    吃饭期间,瞽叟没有听到重华说话,就问道:
    “舜儿还没回来吗?”
    姚婆子冷笑一声,说道:
    “你那舜儿现在是翅膀硬了。终日在外,结交了一些酒肉朋友。吃香的,喝辣的,哪能看上家里这粗食淡饭!”
    “不可能吧?别人请他吃,却没见他请别人吃呀!”
    “你才不知道哩,他敢在家里请人吃酒吗?还不是拿田里的收成换些酒肉,在外边请人喝酒吃肉。哪轮到你沾牙缝?”姚婆子挑唆道。
    婆娘的一番挑唆的话,真还激怒了这个瞽人。瞽叟心里暗想:等他回来再说!
    按照母亲的吩咐,吃罢晚饭以后,象就站在大门口,专门等候晚归的重华。
    等了一会儿,那象看到重华扛着家什归来了,急忙走上前去和重华搭话:
    “二哥,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们饭已吃过了。娘还给你剩了一些,在院里的石桌上放着,你赶快去吃吧!”听罢三弟的话,肚子里已经很饿的重华匆匆走进家门,放下家什,径直向石桌走去。
    重华走到石桌旁,看见桌上放着一盘子肉,旁边还放着一钵酒,很吃惊地愣在了那儿。
    那象跟在重华的屁股后边,看到二哥愣在那里,就急忙对重华说道:
    “二哥,今日母亲高兴了,弄了些酒肉。刚才我们都已吃过了,这一点是给你剩的,赶快吃吧,还愣着干什么?”
    “真是给我留的吗?”重华不敢相信。
    “真的,谁骗你是小狗!”
    重华听了非常惊喜,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么多年,他哪受过这等恩宠?顿时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此刻腹中正饥,他也就没有再想太多,操起肉块就吃了起来。刚吃了两口,筷子却停在了嘴边。他想起了他那可怜的哥哥,于是,便随手拿了一个空陶钵,准备分出一些给象和哥哥。象忙阻止道:
    “我和大哥同父母一起都吃过了。这一份是给你留下的,你赶紧吃吧!”
    多少年了,舜的牙上哪里沾过肉花?他的嘴也很馋,就把那肉吃完,酒也喝完了。
    吃罢饭,他便将陶钵拿去洗刷。
    瞽叟听到洗陶钵的声音,知道是舜回来了。就喊道:
    “舜儿,你过来。”
    重华放下钵具,走到了父亲跟前。
    瞽叟问道: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今日要整的那快地比较大,日头落山时还没有整完。我心间想,只剩了一小块,多干一会儿就能赶完,就多翻了一会。把那块地整完后才回来,回来的有点晚了。”重华回答道。
    “你这个杂种,竟然欺骗你的老子,把你的嘴对住我。”瞽叟怒道。
    重华莫名其妙,但还是把嘴凑到了父亲的嘴边。
    瞽叟用鼻子一闻,果然酒气很浓,肉味亦香。这一闻,证实了婆娘的话不是假话,没有屈说这个坏家伙!瞽叟大怒,骂道:
    “你这个畜牲,欺侮我看不见,竟然一直蒙骗我,看老子不打死你!”一个耳光把重华打进了云雾之中,早已不知东西南北!
    父亲的一顿臭骂,使重华摸不清头脑,不知父亲是为了何事!但他也没有申辩,他不想再惹父亲生更大的气,只是站在那里硬受!
    那瞽叟越骂越凶,越骂气越大。最后大怒道:
    “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你眼里没有我这个父亲,我也没有你这个儿子。从今以后,老子永远不要再听到你说话!”
    重华听到这里,心里已是十分恐慌。父亲是要赶他走了,这该怎么办?他赶紧给父亲叩头回话:
    “儿惹父亲生气了,父亲怎么打,怎么骂都行。儿不能走,走了谁来侍侯父母?”
    “我哪能承受得起你侍侯?赶快滚,滚得越远越好!”
    重华见父亲听不进去,只好跪在那里不起来。
    瞽叟哪里容得,踢了一脚过去,把舜踢倒。说道:
    “你不走,我走!”说着,站起身来。
    这时,继母上前拉着舜道:“你赶紧走吧,父亲的话你不听,把他气出病来,你这个不孝的罪就大了。”
    重华听到继母这样说话,觉得不走不行了,便站起身来,大声地哭道:
    “父亲不要生气,儿走就是了。”说罢,回到他的房里,卷起了他的铺盖,背上铺盖向门外走去。
    出得门来,重华看见了他那痴呆的兄长在门口站着,心如刀绞一般!竟放声大哭起来。兄长有病不能自理,平时就是靠他来照应的,这一走,谁来管他饥寒冷暖?
    此时此刻,重华真是悲痛欲绝,如万箭穿心!
    一般家庭变故,总离不开“偏”与“妒”两个字。但瞽叟的这个家里却更甚于其他的家庭。瞽叟对两个儿从爱怜到不喜欢,不外乎一个“偏”字。偏听偏信,偏心眼;象对舜的仇视,不外乎一个“妒”字。妒舜比自己有才华,总想压倒他而后快;而姚婆子对舜两弟兄的虐待,却是“偏”与“妒”两个字兼而有之。
    可怜年幼的重华孤苦伶仃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呜呼!没了亲娘的孩子真是可怜!
    往哪里去呢?虞舜背着铺盖,茫然地往前走了几步,便站在凛冽的寒风里不走了。
    他脑子里一篇空白,真不知道该去哪里为好。想了一会儿,他决定先去秦伯家里躲一躲。
    向前走了几步,重华突然停住了脚步。他觉得见了秦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若果说自己不孝,惹父母生气了,被父母赶出来了,但却编不出原因和理由,今晚究竟为什么,到现在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如果说父母不对,这是绝对不行的!不行,不能去秦伯家!这时,他又想到了安头,“对,还是先到秦俊叔家去牧牛。”
    主意一定,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着黑往前走去。
    好在是熟路,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秦俊的家门口。
    这时,已是半夜了。虽然寒风飕飕,由于是背着行李走路,倒也不觉得冷。走到秦俊的家门口以后,重华便把行李放在地下,用手去敲秦俊的门。
    手刚抬起,又停了下来。
    重华突然感觉到心里十分不安。夜半三更,为何而来?怎么向秦伯诉说?无法说自己不孝,更不能说父亲不慈。踌躇很长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见秦叔为好。见了面没法说,实在难堪!算了,还是不进去为好。
    怎么办呢?重华想不出一个能去的地方。万般无奈,只好背着行李,离开了安头,漫无目的地沿着小道往东南方向而去。
    天亮时分,他走到了离山海不远的一个地方。
    实在是太累了!白天干了一天活,一下都没有歇息。晚上又走了一晚上的路,两条腿已实在不听使唤了,他就坐在地埝上歇息了一会儿。这一歇,他竟然靠在行李卷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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