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版语文

第17章


如果考虑到汉语唱词“依字行腔”的要求,翻译的难度就会更大。
  我手头有两本上个世纪70年代出版的《外国歌曲》,里面的翻译歌词虽不能说首首都是精品,但基本上都能过得去。比如《老黑奴》这首歌,歌词是这样翻译的:"快乐童年,如今 
一去不复返。儿时玩伴,已经离开了家园。离开身边,到那天堂的乐园,我听到他们轻声把我呼唤。"为了压韵,相邻两句都出现了"园"字,这本来是诗歌写作的大忌,但对歌词翻译来说,也可以接受。
  后来不知道是因为全民的外语水平都提高了,还是因为歌词翻译这门手艺已经失传,翻译歌曲越来越少。许多外国歌,现在只翻译歌名,歌词就顾不上了。
  有些歌名翻译得很不错,不但传达了原歌名的本义,还保留了其韵味。比如,美国歌手克莱普顿写给他儿子的悲歌《Tears in Heaven》,汉语翻译成《泪洒天堂》,一个"洒"字,道出无数痛苦和忧伤,如果直译成"天堂里的泪",就会减色不少。
  当然也有很多恶俗的翻译。比如,把《I"d love you to want me》翻译成《但愿你要我》,把《Kill me softly with his song》翻译成《情歌迷死人》,没把人迷死,先把人麻死,肉麻的麻。
  还有一些歌名翻译乍看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对照原名你会发现,意境和语感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美国民谣歌手皮特?西格的《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有人翻译成《花落何处》,好像很有诗意,其实不然。人家英文歌名本来用了一句口语,你给翻译成文绉绉的书面语,听上去就不像民谣了。有一首摇滚歌曲《We will rock you》,目前通行的译名是《我们要让你摇滚》,意思对了,但没传达出原歌的"愤青"味,依我看,不如翻译成《摇死你》。
  可能由于歌词翻译太难,翻译不好很可能变成老土,现在一些词作者,喜欢借用外国歌的曲调,重新填词。说起重新填词,我们自然会想到李叔同那首《送别》。可是,现在很多填词不但糟蹋原来的好曲调,而且简直是胡说八道。1998年世界杯一首好端端的《生命之杯》被改成了情歌,歌中唱道:"想做就做该爱就爱/不能犹豫别再等待/茫茫人海你还在不在......"如今,这首歌已经没人再敢唱了,留给人们的,只是一个笑柄而已。
倒霉 
连载:正版语文   出版社:中国电影出版社   作者:王佩  
  我的朋友忍痒在一家餐馆吃饭,被一只黄蜂给蛰了,他当时以为肇事者是蜜蜂,没有在意。回到办公室,手指肿得像根意大利香肠。他忍着痛,上网一查,才发现问题严重。原来,在美国黄蜂每年蛰死的人比毒蛇咬死的还多。他连忙飞也似的跑向医院,口中连说:“倒霉,倒霉!”
  “倒霉”,又作“倒楣”。从词源上讲,“楣”当为正字。《尔雅·释宫》:“楣谓之 
梁。”。“倒楣”就是梁倒了。清代顾公燮在《消夏闲记摘抄》里考证了这个词的出处。“明季科举甚难,得取者门首竖旗杆一根;不中则撤去,谓之倒楣。今吴俗讥事不成者谓之倒楣,想即本此。”后来人们以讹传讹,借音为“倒霉”、“倒痗”。“倒霉”现在反而成了规范用法。
  “倒霉”通常指“不顺”,而不是指“不幸”,这里面有点黑色幽默的味道。古代笔记小说里有这样一个故事。明代徽郡有一太守求雨,连求了三天三夜,有人写了一首诗,纪念这位父母官:“太守求雨泽,万民感恩德,昨夜推窗看,见月。”太守可算是倒霉的典型。
  忍痒慨叹自己很倒霉,但他没见过更倒霉的。瑞典有一个50多岁的科学家,把笔记本电脑放在大腿上用,不幸把"命根"烫伤。专栏作家猛小蛇根据这则新闻,写了一篇评论《你给你的小弟弟上保险了吗?》,被编辑毙稿,专栏也给停了,没专栏可写,专栏作家只能在家里坐着。要说倒霉,这两人才算倒霉。
  有一些倒霉是自找的,如果用“倒霉”做上联,下联可以对“活该”。我知道这样一个人,在防疫站工作,经常到餐馆白吃白喝。一次吃鸡的时候,喉咙被鸡骨头给卡住了。到了医院,接待的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大夫。老大夫二话不说,从柜子里拿出一把生锈的铁钳,说:“你来得正好,这种病例我已经十年没遇到了!”说完,并不急着给他治病,而是把几个徒弟都叫来,学习“夹骨神功”。很多医生、护士还有病人都赶来,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一看这病人身上的制服,一下子全明白了。此人彼时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据说,从那以后,再也不敢吃“霸王餐”了。
  倒霉是辨证的,一定条件下,也可以变成好运。《三言二拍》里有很多倒霉蛋发迹的故事,类似的真事在生活中也有。只不过,古人比今人要诚实,倒霉就是倒霉,转运就是转运。不像现在某些成功人士,倒霉的时候,怨天尤人,转运的时候,又贪图天功,把运气说是自己奋斗的结果。倒霉的是一些不明就里的读者,把成功人士的话信以为真,也想踏着人家的足迹前进。却不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倒霉可以复制,运气却往往不能复制。
朱门酒肉,香还是臭? 
连载:正版语文   出版社:中国电影出版社   作者:王佩  
  我记得小学的时候做寒假作业,有一道填空题--写出"朱门酒肉臭"的下一句,我苦思冥想了半天,最后写下了五个字"让吃也不吃"。我当时这样推理,酒肉都发臭了,吃了要闹肚子,所以还是不吃为妙。
  后来听到一种说法,杜甫这句诗里的“臭”,竟然是“香”的意思。我大吃一惊,心想,语文专家怎么能这样香臭不分?那时我坚定地认为,专家错了。你想,古代没有冰箱冷柜 
,朱门酒肉又多,放久了难免发馊变臭。另一方面,这也符合达官富人的本性啊。马克思政治经济学不是这么教导我们吗?资本家宁可把牛奶倒进下水道,也不施舍给穷人;宁可让楼盘永远空着,也不肯降价卖给工薪阶层。看来,朱门酒肉“香”说不过去,“臭”才臭得有理。
  后来读了一点书,才渐渐明白专家的说法也很有道理。“臭”的另一个读音是“xiu(去声)",泛指一切气味,《易经》中"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就是一个例证。在本诗中,酒肉发出的气味,当然是香气无疑了。富贵人家,酒肉飘香,与路旁的饿殍冻骨,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但理智上说服了自己,情感上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毕竟,这句诗我们都按照"臭(chou去声)"理解了这么多年,况且能也能自圆其说,专家何必给我们纠正呢?
  近年来专家们为古诗“正义”搞上了瘾,不独杜甫这一句,连李白的“床前明月光”也不放过。有学者指出,这句诗里的“床”不是我们现在所说的睡床,而指“井栏”。专家捧出《辞海》,《辞海》中解释,“床”有一义,为“井上围栏”。例证为古乐府《淮南王篇》中的诗句“后园凿井银作床,金瓶素绠汲寒浆。”。还有人考证,唐代的窗户高而且小,李白躺在床上不太可能看到月光,即使看到,也不会以为屋里的地面上结了一层霜,李白没那么傻。如果李白当时在院子里、井栏旁,沐浴在月光下,疑是地上霜,逻辑上就通了。
  不过,按这个解释,逻辑通是通了,但意境没有了。你想,睡觉的床多么温馨,躺在床上看着月光,多么有诗意。我上大学的时候,有时月光洒进宿舍里,就自然而然想起李白的这句诗。如果换成井栏,那该多么无趣,我又是多么自做多情。再者说,读者也会纳闷,李白深更半夜,没事跑到井边转悠干吗?诗是诗,逻辑是逻辑,用逻辑的铁鞋去规范诗歌的秀足,岂不荒唐?
  我们读古诗,无论正解也罢,曲解也罢,只要能解释得通,根本不必去较真。古人说,诗无达诂,一个字可能有多种解释,见仁见智,只管由它。一定坚持某一解,强求他人也“舆论一律”,实在没有必要。诗人写的时候可能是别的意思,但我就爱这么理解,谁又能管得着呢?
说“玉” 
连载:正版语文   出版社:中国电影出版社   作者:王佩  
  你听说了吗?从去年年底开始,和田玉奇货可居,价格一天一个样。据说,这是很多富商在上海、乌鲁木齐等地疯狂采购的结果。往年这个时候,和田玉原料价格回落,今年却邪门了,未经加工的子玉每克一般会卖到200-300元,上好的卖到万元。有人大胆推测,这可能预示着中国传统玉文化的回归。
  玉在中国传统文化里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玉文化在中国已延续了7000年。古人视玉为 
天地精气的结晶,人神沟通的媒介。其中产于昆仑山的玉,即和田玉,被公认为"宝玉"、"真玉",逐渐成为帝王用玉。
  《说文解字》中解释“玉”为“石之美,有五德。”这“五德”指的是“仁、义、智、勇、洁”。中国传统文化,不但把玉宗教化,还把玉人格化,从而构建出融物质、社会、精神于一体的玉文化,所谓“君子比德于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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