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进行的很激烈、很残酷,我在最后一轮被戴鹏飞淘汰。节目最后,在聚光灯下,面对着镜头和现场观众,我说话磕磕巴巴
,几乎要崩溃了。节目录完,我郁闷了一夜,不仅是心疼那失之交臂的奖金,最令我痛苦的是:我发现,面对镜头,我都不会说话了!
自打进入报社以来,我在公共场合下说话的场合并不少,在大会小会上发言,在大学里演讲,都没有这么失败过。为什么一做节目就不会说话了呢?我想,这大概和从小所受的语文教育有关吧。从小学到中学,除了课堂上回答老师提问和背诵课文,我很少有当众说话的机会。偶尔参加演讲比赛,也是背诵事先写好的稿子。
进大学后,我获得了一些在公共场合说话的机会,还参加过全系举办的辩论赛,但留给我的几乎全是失败的记忆。记得,那次的辩论题目是:"大学生利大于弊",我们队不幸抽到了正方。在进入自由辩论的时候,我们使尽浑身解数,把"和尚、女人、老虎"的故事都用上了。最后,我几乎声泪俱下:
"同学们啊,连小和尚都想念"老虎"呀!何况我们号称是天之骄子的大学生呢?! 亲爱的对方辩友,请你们拍着自己的胸脯问一问,难道你们不需要爱吗?难道你们还不如故事里的小和尚吗?对方的主辩同学,如果你真的认为"大学生谈恋爱弊大于利",为什么大家经常看到你和你女朋友形影不离呢?"
结果不说也罢,我们一败涂地,自那以后就留下了心理阴影,只要在压力下当众说话,我就经常语无伦次,甚至胡说八道。
这次面对镜头跟别人唇枪舌剑地交锋,我的心理阴影又回来了。可我是一个不喜欢当众失败的人,因为失败伤害到我内心的安全感。做完节目,我只想躲到一个安静的角落,一个人慢慢地疗伤。
我想起去年秋天,我跟老蒋等几个朋友,在他房间里彻夜长谈。那时,我们用最舒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畅谈艺术、文学、网络、生活,何等地气定神闲、妙语如珠。如果当时有一家电视台在房间里安装一台针空摄像机,把谈话的全过程拍下来,肯定能作成一个很好看的谈话节目。
我知道,从事写作的人,大都有跟我一样的问题,不善于面对镜头说话。因为面对聚光灯,你的安全感总会或多或少地受到侵害。而人在组织语言的时候,最需要一种安全感。你不希望有人站在你身后看你写作,当然也不希望在说话的时候摄象机环绕着你。
怎么办?我想出一个办法,从明天起,在浴室里打开浴霸,练习说话。我还就不信了,这样在家练上半年,成不了一个电视"名嘴"?
运动啦,运动啦!
连载:正版语文 出版社:中国电影出版社 作者:王佩
文/王佩
去年秋天,闲着没事干,我在网上创办了一份"小报",取名《语文运动报》。内容无非是出一些骗骗理科生的题目,比如:"冒"字怎么写、"打扫卫生"算不算病句等。我也知道,动辄搞运动,有哗众取宠之嫌,况且我的语文水平也不怎么高,只能干些"苏州买、扬州卖"的勾当。这个"小报"只出了七期,以后我就停下手,玩别的去了。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
竟然得到很多文科生的支持。我心里明白,他们喜欢我的"小报",因为被我挠到痒处。我出的题对他们来说,都很容易,从而唤起了他们的专业荣誉感,给了横行互联网的理科生一点颜色。《语文运动报》停办的时候,北师大中文系出身的王小山还专门写过一篇文章来纪念,看来真要把我当成刘和珍君了。
后来,《新京报》约我写专栏,我想来想去,别无所长,干脆就写语文运动吧。我向来是把自己当码字工人看待的。为了把字码好,我开始恶补语文,读了一遍《说文解字》,每天跑到一些语文论坛拾荒,随身还带了一个小本本,把平常碰到的有趣的语文素材记下来。如是折腾了四个多月,共发表了70篇。我开始觉得撑不下去了。写一篇专栏,起初只需要一个小时,后来竟要四个小时。于是,我跟编辑商量将专栏暂停一下,积蓄资源,以后伺机重新来过。编辑善解人意,将我义释华容道,身心俱疲的我,才得以暂时休整。
如今这个专栏重新开张,我不敢说自己能写多好,只有尽力而为。语文运动不是语文研究,也不是新文化运动,只不过是坐久了,站起来运动一下的意思。我的初衷是,通过发掘生活中语文素材和小故事,来娱己娱人。当然,咱们中国人做事的习惯,目标虽低,口号不能低。我的口号是(手捧《国语辞典》,跨出一步):说鲜活的汉语,说漂亮的汉语,说纯正而不陈腐的汉语!继承继承再继承,寻根寻根再寻根!创造创造再创造,刷新刷新再刷新!说人话,办人事!美丽汉语,美丽人生!
笑话公式
连载:正版语文 出版社:中国电影出版社 作者:王佩
文/王佩
英国《太阳报》报道说,两位科学家研究出一个笑话公式――
X={FL+NO}/P
其中,X=笑话的可笑程度,F=妙语,L=铺陈的长度,N=让人绝倒的次数,O=令听众尴尬的程度,P=双关语的数量。
依照这一公式,最可笑的笑话应该是这样的:妙语如珠,尽量铺陈,令人绝倒,让人尴尬,同时尽量少用一语双关。
这个公式到底准不准,用例子验证一下便知分晓。英国一家名为"搞笑实验室"(laughlab.co.uk)的网站,曾评选出一则"全球最佳笑话"。故事是这样的――
两个来自新泽西的猎人在森林中打猎,一个人突然倒在了地上,翻起白眼儿,停止了呼吸。同伴看到这种情况,拿起手机,给急救中心打电话。他惊慌地对值班员叫道:"我的朋友死了!我怎么办?"值班员温和地说:"不要紧张,别着急,我来帮助您。可是您得让我们相信,他确确实实死了。"
一片寂静……接着传来一声枪响。猎人又拿起电话,说:"好了,接下来怎么办?"
不知道你笑了没有,反正我看过之后觉得一点都不好笑。我们用笑话公式计算一下这个笑话的可笑程度。猎人最后的话算一句妙语,因此P=1;省略号之前的文字都是铺陈,共计137字,所以L=137;让人绝倒的次数算两次吧,N=2;尴尬?笨人听了这笑话可能会尴尬,所以,O=1吧;值班员的话勉强算双关语,故而P=1。套入公式可得出X=139。
我们再来看一个《笑林广记》上的笑话――
秀才年将七十﹐忽生一子﹐因有年纪而生﹐即名年纪。未几﹐又生一子﹐似可
读书者﹐命名学问。次年﹐又生一子﹐笑曰﹕"如此老年﹐还要生儿﹐真笑话也。"
因名曰笑话。三人年长无事﹐俱命入山打柴。及归﹐夫问曰﹕"三子之柴孰多﹖"
妻曰﹕"年纪有了一把﹐学问一些也无﹐笑话到有一担。"
这一笑话里,P=1,L=107,N=1。读书人看了这个笑话难免尴尬,所以O=1,P=3。于是可知X=36,连猎人笑话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但是绝大多数中国人,都会觉得后一个笑话更精彩一些。可见,不同文化背景,对笑话的理解完全不同。笑话公式对西方人可能很适合,对于中国人来说,却是一个笑话。
快乐赏球
连载:正版语文 出版社:中国电影出版社 作者:王佩
文/王佩
亚洲杯A组最后一轮,中国队主场迎战老冤家卡塔尔队,工人体育场看台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标语,上写着――"文明观赛,快乐赏球。"这让现场看球的球迷们有些困惑。为什么不说"看球",非说"赏球"呢?莫非在恳请客队赏中国队一个进球?显然不是。卡塔尔派出青年军出战亚洲杯,已经够给东道主赏脸了,不可能再赏更多。看来,这个"赏"是"欣赏"的意
思。
但问题是看现在这支中国队比赛,能叫赏球吗?踢球,套用一句网上流行的话说,本来是件很美好的事儿,可中国队非把球踢成那样,只能让人捏着鼻子看了。
赏和看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境,赏带着一种把玩的心态,自在而轻松。而看,要么不带感情,要么包含了多种复杂的情绪。
同一轮月亮,在宋代文人的笔下,就是"吟诗赏月岳阳楼,买鱼沽酒巴陵市。"而杜甫思念妻子的诗中,却是"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老杜不用赏,是有道理的。赏需要很好的心境,夫妻离散,月色再好,也让人提不起精神。这就叫"十分好月,不照人圆"。在评剧《花为媒》中,新凤霞扮演的张无可,爱情受挫,兴意阑珊,但又被赵丽蓉扮演的阮妈逼着报花名,她最后唱道:"虽然是满园花好无心赏,阮妈你带路我要回绣房。"
赏花赏月都这么难,何况赏球乎?退一步说,纵使中国队踢得行云流水,顺风满帆,让球迷们放下一颗颗悬吊吊的心去赏,恐怕都很难。因为这么多年以来,中国球迷的神经饱受了男足国家队的蹂躏摧残,很难抱着快乐的心态去观战了。
因此,所谓"快乐赏球"只是主办方的一厢情愿而已。亚洲杯开幕式,北京赛区由于上座率不高等原因,遭到了亚足联官员的批评,虽然官员随后致歉,但主办方显然很重视主席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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