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朝云/晴雨霖

第80章


不是皇城守卫,而是锦城。这也是夏淮冉当初要蜀皇明示给他的任务,此时正是上佳的掩护。
  “各位都听清了?”见众人点头示意,淮冉又转身来看各皇子,“王爷也都听到了。但不知竞王爷是如何理解的?”
  竞王哑口无言,在众臣与兄弟的注视下干咽了口吐沫,想了又想才狡辩道:“我是听说有人谋图不轨!这才带着部属前来护驾,况且我只是驻军于三里之外,又不曾入城。”
  夏淮冉冷冷一笑,不置一词。
  因为早已有人站出来指责道:“皇兄,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竞王向旁看去,正是六皇子幽王,他正一脸的痛心疾首摇头叹道:“父皇当初赐于我等封地时就已经说了,诸王不得参与当地军制,更不得拥兵自重。难道皇兄都忘了?”
  “你少来?!”竞王一挥衣袖,“你们谁没有拥兵?再说我是要清君侧,义为护驾!”
  “那你到是说,你要清谁?”幽王义正言辞道,“父皇在世时龙体欠安,你却纵兵直到锦城三里之外。你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杰王立刻接口,斥责道:“存有不轨之心的根本就是你吧!”
  “早就听你在封疆蠢蠢欲动,纠结当地官员,此番私调属兵——”怀王喝问道,“是不是想趁父皇病体虚弱,强行逼宫?!”
  “我……”竞王再咽口吐沫,额前的虚汗已凝成珠,顺着两颊流了满襟。
  “但不知你是如何调动这些部队的?”
  “你的虎符又是从何而来?”
  “与你内外勾结的又是何人?”
  这一番的狂轰乱炸下,竞王完全没了初时的气焰,词穷理亏的他除了暗叫倒霉外,也只能混乱地瘫坐在地,在自家兄弟们在耳边不断地训诫、控诉和责骂,他的神志濒于崩溃的边缘!
  “够了!”他突然大叫道,跳起身指着杰王怒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在夜宴当向酒中下药的不就是你的人!”
  “什么?!”群臣又一次哗然。
  竞王扯着杰王的衣袖急步来到殿门,指着暖香殿的方向大声道:“到现在还有一些人中了你的药在昏迷不醒!看看!那就是你杰王的杰作!”
  杰王立刻甩开他的手,脸色苍白地喝道:“你疯了?!胡说什么?!”
  “我是疯了!可跟我一起疯的还有你!”他咬着牙根,伸手在众皇子身上一个一个地指着,“你!你!还有你!!”狠狠地笑着,竞王面部狰狞地道,“你们谁不想要那个位置?私底下谁他妈的干净?!本王显山露水了,就被你们抓住了把柄,准备往死地打?哼!别以为你们都没事!要完大家一起!”
  皇储(下)
  背景音乐:黑白旗
  狠狠地笑着,竞王面部狰狞地道,“你们谁不想要那个位置?私底下谁他*的干净?!老子显山露水了,就被你们抓住了把柄,准备往死地打?哼!别以为你们都没事!要完大家一起!”
  看,这就是一个群体只揪一个人的辫子造成的“笑”果。站在外圈看戏的淮隐偏了头,暗自忍笑。无论是谁,在事关自身利益之时,都不会放弃往对手身上再泼一次狗血——自己玩完了也不能让别人干净。
  “他们是酒喝多了!”杰王整理着自己的衣袖,眼神飘忽不定道,“别往本王身上扯!”
  “你敢发誓?!”竞王指着他的鼻尖阴测测地道,“你下药的人就我手里,要不要上殿来当面对质?!”
  “你——”杰王怒瞪了眼睛,却被逼得说不出话来。
  “当然要。”夏淮冉就在此时再次开口,“既然竞王爷有犯人,那就带上来问个清楚。”
  “有什么好问的?!”杰王怒斥道,“他就是胡说八道,自己有罪还要抓个人一起受罚。”
  “杰王这话就不对了。”怀王冷笑道,“昨晚本王喝下第一杯酒就觉得味道不对。哼!幸亏本王不曾再饮,否则也会象那些烂醉不醒的人一样丢了体面!”
  “你个酒鬼没有饮酒才怪!”杰王冷冷地盯着他,“依我看,若是酒内有问题,你这好酒却没喝酒的人才最有嫌疑!”
  “哼!”怀王愤道,“本王的好酒是好品酒,酒质好坏本王一品即知。”
  “好吧。就算是你是好品酒,那么既然品出酒有问题为何不告诉父皇?!”杰王指着他冷笑道,“分明是你有诈!”
  怀王被这话激怒,立刻瞪了双眼斥道:“莫要含血喷人!竞王既然有人证,那不如带上来问个清楚,就怕你不敢!”
  “……”杰王切齿难言,立刻在人群中找到张相,恶恨恨地瞪着他。张相抹着冷汗不知所措,只是后退了一步,并没有上前搭话,也没有为他解围。
  这个废物!杰王暗自咬牙,昨夜安插的军人不知所踪,连下个药都出了纰漏,现在又沉默不语,明显是想置身度外!如果自己真的有事,定要拉着此人陪他!
  淮冉招来一个太监:“去太医院传几名太医前来,还有,将昨夜喝剩的酒带来一些!”太监离去后,他又对众臣道,“既然竞王有证人在殿外待审,我们只要一问便知真相。”
  “青王所言极是。”众人打着官腔附和。其实这种皇家乱事,能不参与就不参与,青王既然有先皇之令守备锦城,那就由他全权吧,我们则是能避就避。如此想着,众臣便又退开一步,就差举着拥护的大旗站在青王的旁边了。
  审讯的结果毫无悬念,虽然杰王声嘶力竭地喊:“这不是我的人!”但犯人身上的杰王府刺青却是不容辩疑的铁证。
  竞王一血前耻,不顾自己也戴着顶“图谋不轨”的大帽子,就在殿上指着杰王狂笑声道:“你看看!哈哈……我就说你们没有干净的!哼哼,哈哈哈……”
  这声声狂笑令在场的臣工头皮发麻,互看几眼后,皆是摇着头无声地叹息,低头不语。
  杰王踉跄着倒退一步,视线在众臣身上匆匆环视之后落在夏淮冉的身上,就如同看到了希望般,他上前一拉夏淮冉的胳膊,瞪着眼睛问:“淮冉,你相信我,你应该帮助我!”
  然而夏淮冉却只是面色如常地看着他,清清淡淡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要帮助他?尽管自己的王妃正是他的亲妹妹,然而设计自己掌管官场命脉的吏部;命淮隐迎娶季悠;招季悠的兄长回朝;派党人执管德州,并在朝中为夏府树立了“意欲篡位”形象的人就是他杰王。他到是该好好解释一下,此刻,自己这被他算计于心的“敌人”为什么要帮他?!
  趁着杰王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复之时,淮冉不动声色地将衣袖抽了回来。淡看尽乎疯狂的竞王一眼,他垂下眼眸,冷笑就掩在长睫之后。
  正在此时,小太监已经领着五名太医并端着残酒走上殿来。
  “你们已经看过那边昏迷不醒的人了吗?”
  听见青王如此询问,太医皆躬身答道:“今晨就已经看过了。”
  “情况如何?”
  “十分不好。”几名太医同时摇头,为首者抚须道:“酒乃热饮,本身就有活血化瘀之效。通常在酒中加入各式适宜的药材,更有促进药效之用,可养身,也可治病。如果加入的是迷药或者毒药,其原理也是一样的,也就说游走周身的速度更快,发作更快,也更不好医治。”
  “那么依众位所看,那些人何时能恢复,使用的又是什么药?”
  “这个……”为首的太医与众人商量后,摇着头道,“青王爷,如果只是一种的话,这药味还好解读一些,但眼下这酒中不只一种。”
  夏淮冉轻唔一声,并不发表什么意见,又看向杰王。杰王立刻瞪回来:“本王……本王吩咐的只是迷药,根本不会置人昏迷这么久。”
  夏淮冉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又看向那个跪于地上的杰王府人犯,慢慢问道:“你下的是什么药?几种?”
  “就一种,真的,就一种!”此人指天对地发誓道,“真的就一种!只是普通的迷药!”
  “那就是另有其人。”夏淮冉话未说完,竞王立刻大叫道:
  “我早就说了,都是不干净的!”他拉过怀王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你在南部和那些南蛮子天天混在一起,搞得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这酒里的玩意,你不会不知道吧~”
  怀王随手拔开他的拉扯,冷哼道:“子虚乌有的罪名。王兄,你想拖着所有人落水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我可不会这么阴险地算计父皇。”
  “那可不一定。”一直未说话的幽王突然搭口道:“我记得,这宴会中的酒有一些就是从你的属地进贡的。”
  闻言,怀王不禁微恼地瞟向他:“若是进贡都有罪,那本王也无话可说!”
  “别无话可说。”幽王冷冷一笑,“皇弟带来的术师是不是也该请上来问问?”
  “什么?”怀王一怔,“什么术师?”
  “当然是南方术师,民间应该叫他们巫师。”幽王挑眉,盯着怀王的眼睛说:“南蛮的巫师据说法力也是相当强的,隔着千山万水,只要有一个人的头发就可以施展法术,令人寝食不安呢。”
  殿中窃窃的议论又响了起来,怀王却在议论之中哧哧地笑了起来,挥着手道:“这种怪异乱神的事,亏你一个王爷也相信。”
  幽王却面无表情地回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若不信,怎么会养了堆术师在府?”说着,他又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布袋,“昨晚无意间从皇弟的脚边捡到这么个袋子,里面的东西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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